“黑寡妇,哈哈,你的代号以后就叫这个吧,谁让你那么爱养蜘蛛。”
“瞥,你信不信,我让小黑咬你。”
“哈哈,飞衣,我真的觉得黑寡妇这名字,比曲飞衣更适合你耶。”
“飞衣,对不起……以后真的不能再一起了……”
“笨蛋,我可是黑寡妇,最擅长药剂,我会救你的。”
“不,飞衣,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然后找个值得托付的人结婚,要幸福……”
“笨蛋,你胡说什么,你不嫁,我也不嫁!”
“飞衣……要幸福,替我……幸福……”
有些事,似乎从来都不曾发生一般,被曲飞衣尘封在心底某个提都不愿再提的角落。
只是,在经过了多少年以后,在经历了这一场场的生死,看着那一个个关心自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之后,那些曲飞衣心里最痛的事情,最终还是重新的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呵,看不出……这皮肤还真是好。”
蓦然的,陌生的男声入耳,带着猥琐的笑,却是让曲飞衣不由的皱眉。
这是山神庙,没有错的,居然有人闯进来?
“唔……”
“ 这妞儿是个哑巴么?哈哈……”
另外的一个男声响起,同样的也是极致猥亵。
而这样的对话,甚至空气里那明显欢爱的气息,让曲飞衣不由的紧了手里的匕首。
哪来的流氓,居然还在这里打野战!
“唔,呜呜……”
“老三,你快点儿!……”
“二哥,老四我都还没轮到呢,你急什么?”
男人们越来越兴奋的声音,以及那女人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愤恨的隐忍呜咽,都让曲飞衣有些抓狂。
曲飞衣稍稍侧头,自佛像一旁看去,却在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时,看见的却是同时四个男人,以不同的形态,同时亲吻啃咬着同一个女人。
造孽的!
曲飞衣长长的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本就是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意外,曲飞衣也懒得多理,更何况她还发着烧。
只是,在曲飞衣刚要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她微眯的双眸却是蓦然的一紧,即刻多了一些戾气。
药?
那女人的手里怎么会还攥着药包?!
“唔!唔唔!”
蓦然极为凄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若利剑一般,刺进了曲飞衣的心里,荡起的却是万千极为不好的预感。
“呸,晦气,居然就出血了!”
“妈的,这就坏了,老子还没尽兴呢!”
男人猥琐的声音,带着咒骂,再响起。曲飞衣几欲去看时,却也终于看清了那一直被折磨的女人的容颜。
舞……舞儿!
那居然会是舞儿。。。。。。
这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又或者是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刻泉涌而出,愤恨,恼怒,刻骨的痛,太多太多……
这一刻,曲飞衣紧紧的握住了匕首,指尖因过度的用力而泛白,而她那一双一直都清淡的双眸,在这一刻,染上了鲜红,染上了血腥,染上了从来没有的杀气……
皇帝,死了。为了保护她,保护他们,被乱箭射死,还身首异处。
阮儿,也死了。一样是为了保护她,保护他们,被皇后那条疯狗折磨的血肉模糊,红白不辩。
如今,连舞儿都……如今,连舞儿都依旧为了保护她,保护他们,甚至是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出声,只怕惊动了他们,只怕暴露了他们。
这一件件,一个个好似没有关系,却又奋不顾身护着她曲飞衣的人,接二连三的以各种悲惨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仿若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一般。
只不过不同的是,曾经的她,曾经的曲飞衣,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而如今的她,如今的曲飞衣,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在记忆回拢,在这血流成河之中,渐渐的从骨子透出那一股所谓的“人性”,甚至有了那么一种感同身后的痛与恨。
“不……不要……”
就在曲飞衣已缓缓的起身,正欲冲出去的时候,卫郁蓦然抓住了曲飞衣的袖子,那么的吃力,却依旧是极轻极轻的说出了那一句。
但曲飞衣看着卫郁脸上依旧异样的红,最终还是扯了嘴角的笑意,带着从来没有的亲近的情绪,回握了他的手。
“相信我!”
极为简单的话,却是极为的温柔。
这大抵也是曲飞衣第一次如此摸样的对谁说着话,却也真的是她在这多年之后,再一次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什么。
兰陵也好,未知的什么身份都好,总之,既然这具身体已归了她曲飞衣,那就是她的,是她曲飞衣的,不论生、死、成,败……
血,永远都是腥臭且温热的。
这一夜,也从黎明的时候,便已注定了它的不凡。
曲飞衣悄无声息的自佛像后窜出,悄无声息的用了最好的姿态握紧了匕首。
利刃划过,干脆利落之间,沾染的血色好似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溅在了舞儿的肌肤上,落在了那早已经零落的衣裳里,渲染出一朵朵瑰丽的花。
“啊,怎么还有埋伏!”
“呸,不过就个小姑娘,激动什么!”
曲飞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匕首在袖间流转的同时,割破了谁的动脉,惊了另外的男人,也惊了舞儿。
“三哥!”
“死丫头,敢坏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