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终于收回了手,同曲飞衣一起站在湖心亭,就这么远望着舞台上温婉正跳着的舞,但却有意无意的瞥向了曲飞衣。
“是么?我还以为她是想跳给南怀瑾……或者你看呢!”
曲飞衣收到了花少的眼神,懒得理,只是就那么望着温婉的舞,挑衅的微微朝着花少挑眉。
“不想知道睿王是谁?”
“爱谁谁,和我有关系么?”
“睿王,即墨。”
“……”
当曲飞衣听着花少说到睿王是即墨的时候,一瞬的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答。
“即墨为红颜而负天下,这红颜么,传说正是舞着的那一位。”
花少脸上的笑更浓了一些,直直的望着曲飞衣。
“是么?传说这东西,往往是靠不住的。”
曲飞衣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再看温婉,眼里却是多了一些什么。
虽然远观之下,温婉舞如其人婉约柔和,但曲飞衣却不认为这样的女人当真可以吸引了即墨的目光,更是负尽天下。
而花少看着曲飞衣远望的眼神,笑浓的同时,递上了手中的帖子给曲飞衣。
“曲飞衣人如其名,跳起舞来,应该也像是在飞才对……哈哈,邹润刚呈上来的,三日后,皇上宴请睿王,请你独舞。”
“他邹润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我跳就跳?!”
曲飞衣听着花少的话,一愣,随即是怒了,根本没去接那帖子。
花少则也不介意的收回那帖子,在指尖不断的把玩着,一下一下的,话里对曲飞衣的挑衅,却是极为的明显。
“他是不算什么,只是皇后的一条狗而已……不过,你会跳舞么?”
皇后?又是皇后!
“跳就跳,谁怕谁?!”曲飞衣微微的扬起了下巴。
“看来……有时候,传说也未必是假的。”
正当是曲飞衣应下了那一场来意不善的舞时,花少远望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笑的越发春意盎然。
而曲飞衣听到花少蓦然不搭调的话,循目望去,正看见了那舞台上多出了那一道熟悉且是清冷的身影,曲飞衣不由的皱了一下眉。
“花蝴蝶,你去给宁儿看看脉,她的哑应该能治好的。”
“……好吧。”
“我要回去好好想,那天要怎么表现一下,走了!”
曲飞衣刻意的回避着远处的景象,却还是看到了即墨那微微含着的一点儿笑意,以及给温婉擦汗的样子,话不由的顿了一下,说完便是转身,朝着自己的妃雪阁而去。
倒是花少愣在原地,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桃花眼里看尽了舞台上即墨望向曲飞衣的眼神,笑变得浓烈,却也闪过了太多的沉沉浮浮……
哼,不就是跳舞么?老娘还能不会!
惹恼了老娘,给你们秀一段街舞,吓死你们!
曲飞衣一边不断腹诽着皇后让她献舞的事情,一边朝着妃雪阁而来,可是在路过假山的时候,却蓦然的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你……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皇后娘娘那边已经交代了,要那曲飞衣不好过,你却偏来讨好!”
这是邹润的声音。
“哎,大哥,你怎么就死脑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曲飞衣先不说是人是鬼,就看皇上对她的宠爱,也是得罪不起的……”
另一个声音亦是极为熟悉的,熟悉的让曲飞衣一瞬认出了那是破庙里邹润的同党。
“皇后你就得罪的起?”
“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这也是未雨绸缪。这一盆盆的花,看着好看,但实际也是有些迷魂的效果的,我保证那曲飞衣闻了以后老老实实的!皇上刚过来,看见了那些花,也是夸着咱们伺候的周到,又怎么会有其他……”
曲飞衣听到了这些,当真的去留意了那些妃雪阁前一大片一大片的嫣红之后,嘴角不由的牵起了一抹不经意的笑,指尖捏碎了什么,继而抚了抚裙摆,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依旧照着之前的线路,走进了妃雪阁。
“我以为……你再不会来见我。”
悠悠然的声音,平静之间带着几许的怨气与温和。曲飞衣在踏进妃雪阁的那一刻,就再见到了南怀瑾那飒飒风流的身影。
“飞衣何出此言?”
南怀瑾亦只是刚到妃雪阁,看着曲飞衣不在,正欲随手翻弄着案几上那本看起来有些怪异的书,却被身后曲飞衣的声音引去了注意,随即的回神,笑意温文之中,完美的无懈可击。
“我以为……我昨日到了,你就会出现的。且哪里不好安排,却将我安置在这所谓的歌舞坊……如此看来,曲飞衣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
曲飞衣浅浅的笑着,侧身拍了拍宁儿的肩膀,一边示意着宁儿退下,一边只瞥了南怀瑾一眼,满是幽怨的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我……这不是来了么?当真是如此怨我了,嗯?”
南怀瑾心底里荡起轻轻的涟漪,说不清道不明。但他还是一步步的迎向了曲飞衣,环了曲飞衣在怀中,手轻轻的婆娑着她的脸颊。
“怨?我……到了这里,不过也就是个舞姬而已,有什么资格去怨你这九五之尊。”
曲飞衣垂着长长的睫毛,遮去了情绪,仿若她当真只是平凡且失了心的女子一般,但在她的心里,却是在一点点的算计着时间。
“好,我错了。我让我的飞衣受苦了……”
南怀瑾依旧的温润如初,揽紧了曲飞衣,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些胜利的笑容,看来他刻意的消失几日,是真的起到了效果。
曲飞衣亦是顺势环着南怀瑾的腰际,手依旧轻轻的拍着他的衣襟,话里全是撒娇的成分,而娥眉之间,却是轻蹙。
“嗯,说不出是为何,总觉得睡的不安慰,既你知错了,就罚你晚守着我……”
“好!你说什么都好!”
南怀瑾看着怀中腻着自己的女人,笑点点的洒落,伴着那轻柔的吻,落在了曲飞衣的红唇之上。
而曲飞衣则始终是微微的眯着眼,当真如享受,又如沉迷一般,心里腹诽着,时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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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小楼弱弱的幻想一下曲飞衣当众跳街舞的样子~~
小飞衣的算盘各种响啊~~ “嘶!”
当南怀瑾与曲飞衣之间的亲吻由清浅到了缠绵,当曲飞衣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抽离的时候,南怀瑾蓦然的停顿,继而是那一声抽冷气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瑾……”
曲飞衣轻轻的呢喃了那一声,但在睁开双眼的时候,蓦然见到了那硕大的一只蜘蛛时,不由的大叫了起来。
“啊!”
“别,别怕……”
南怀瑾也是在和曲飞衣分开的那一瞬间,才看见了自己的肩头趴着的那一只蜘蛛正咬着自己的骨血,不觉的一怒,抬手一个凌厉的掌,朝着它打去。
“瑾……瑾,你要不要紧?”
曲飞衣看着南怀瑾将那一只蜘蛛弄死,眼里滑过了一丝难过的情绪,继而她才装着柔弱的样子,靠近了南怀瑾,一双凤眸里全是仓惶。
“没……没事。”
南怀瑾隐忍着那刻骨的疼痛,再望着自己肩头上已有些乌黑的血迹,心里牵起一些怒火,却又偏偏的发不出来。
“瑾……”
曲飞衣则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望着南怀瑾肩上的伤口,手忙脚乱的解着南怀瑾的衣裳,心里却在暗乐。
没事?当然是不能有事了,你若有事了,我的计划科不就全泡汤了。
“瑾……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时此刻,任谁看来,曲飞衣都是深情无比。更在下一刻,曲飞衣蓦然的靠近了南怀瑾,以唇贴上了那伤口,用力的吸那些毒血。
“飞衣……那,那是有毒的。”
“别出声,很快就会好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如此深情的对白,如此深情的动作,在这一刻,南怀瑾的心彻底的乱了。
许他登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太久,许他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认真的和谁靠近,许这一刻的这一幕太过的熟悉,让他南怀瑾的心底里不由的激起了一丝情绪,瞬间将他所有的思绪填满。
而曲飞衣却始终做着急救的动作,心无旁骛一般,自己却渐渐的有些跟不上力。
只是,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风中影动,不多时,当曲飞衣已无力的靠在床边的时候,妃雪阁里,多出了花少的身影。
“这是怎的?妃雪阁也不安全了!”
花少如风一般的进来,根本不曾在意此时此刻曲飞衣的狼狈,以及南怀瑾还未整齐的衣裳。
“快给她看看,刚有毒蜘蛛咬了我,她为我吸出了毒血……”
南怀瑾唇间发白,有微微的虚弱,却第一次如此不顾自己的让花少先看曲飞衣。
花少看了一眼南怀瑾,也当真是没有理他,径自的给曲飞衣把脉,继而从袖中取了粒药,塞进了曲飞衣的口中,又运功给曲飞衣度了些真气过去,才无奈的叹息。
“还真是玩命!”
然而,这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听来,却是真的效果不同。曲飞衣微微的睁开了双眸,望了花少,眼里多少有些复杂。
只怕自己的那些把戏,忽悠南怀瑾尚是可以,但想要骗过花少,却有些难度了。
只是曲飞衣还未及说什么的时候,南怀瑾却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