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在即墨抱着曲飞衣出水的同时,也终于松开了到最后渐渐有些痴缠的吻。
冷空气再次的袭来,但在这本该是寒冷到刺骨的时候,不管是曲飞衣还是即墨,都似乎完全不曾察觉一般,只觉得体内有着隐约的热气不断的朝外冒。
即墨放下了曲飞衣,沉默着,却是依旧握着曲飞衣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水面。
但实际上,此时此刻的即墨,心耶早已是乱了。
那香糯的感觉,芬芳的气息,似乎都还在唇齿之间回荡,完全的意犹未尽。却又生生的被即墨压制着心里的微妙,直接把一切归结到了蚀骨散上。
而曲飞衣也始终是低着头,沉默着,就这么跟着即墨的脚步,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走着,同样心里却是再都平静不下来。
活见鬼的!
她曲飞衣究竟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撞上这么一出古装版的越狱,让自己忙活了半天,最后居然……
居然还是让敌人救了。
好吧,越狱也就越狱了。古装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是不是运气太好了点儿!
先是见证了卫国的灭亡,又是亲临了一场大逃杀,再接着又是这么一出情仇恩怨!
就算是要折腾,也没这么折腾的吧!
就算是想她做主角,也没这么事事躬亲的吧!
“唉。”
直直的,曲飞衣叹出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刚和即墨在水里绮丽的那一吻。
“怎么?”
曲飞衣才把那口气叹出来,就听着头顶上的问话,随即曲飞衣更是觉得额头一热,撞在了即墨的胸膛上,再一次的满怀。
那说不出的清冷气息,独有的属于即墨的味道,让曲飞衣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吻,想起刚刚即墨在师妹皇后面前对自己的维护。
那一切让曲飞衣越发的想不通,也干脆到了最后,曲飞衣直接眨着亮晶晶的眼珠子盯着即墨深不见的眼睛,试图从中探究什么。
这是她见过最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睛,也不知是那瞳孔比一般人大的缘故,还是什么,明明应该眼大无神的,却仿佛有引力一般,让人与他对视间,生出几分莫可名状的东西来。
“我知道,你可能还在伤心你和你师妹的决裂,但我现在最想问的是,我可以先晕一会儿么?”
曲飞衣看着即墨似乎足够久之后,蓦然的低了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她当然不可能说她觉得即墨太过复杂,她刚刚被他吻的心慌意乱了。最终也就只有那么举重若轻的,说出来这么一句。
即墨见着曲飞衣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没了反应,大有石化在原地的姿态。
曲飞衣暗自腹排:靠!婆妈什么,本姑娘真的特么想晕。
“可以。”
又是多久的沉默之后,即墨居然是郑重其事的回了两个特别符合他吝啬风格的字。
随着即墨的声音出来,曲飞衣仿佛得到什么保证一样,带着身上所有的痛和累,当真很彻底,很果断,绝不含糊的晕了过去。
清风徐来,悠悠的将两人的发丝再一次缠缠连连的绕在了一起,青丝如墨,人影交叠。
即墨则无奈的再次将曲飞衣抱在了怀里,看着彼此靠近的距离,看着她那一张完全不曾防备的容颜,看着她微微嘟着唇靠在自己胸口的样子,心思万千……
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奋不顾身的救她?
只是因为她是兰陵的替身么?
曲飞衣醒来的时候,鱼肚已有微微吐白的迹象,天际似渐渐的淡出了一抹霞光柔和的扯出淡淡的色彩,却更显得妖娆多姿。
但曲飞衣却没心思去赞叹此时此刻的风景,因为她正靠着一棵树,而即墨已不见踪影。
他……去哪了?
曲飞衣的心底划过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淡淡的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寂寥。
继而,曲飞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的抬着僵硬的手臂,只觉得全身酸痛,自外到里,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而更恐怖的是,从心口莫名传出的灼热,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细密的汗一层层自肌肤渗透出来,却又根本凝不成水滴,那持久的热度烧的曲飞衣嗓子一甜,差点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曲飞衣强压着各种复杂的滋味,瞥了一眼四周的昏暗,苦笑了一瞬,便再没了其他心绪,只一步一个踉跄的循着眼前的那唯一的一条路缓缓的想那一片浓密的树林走去。
说不出是在多久之后,甚至是根本没多久,那炙热越发的浓烈,甚至随之而来的疼痛感,犹如一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咬着曲飞衣的四肢百骸一般,酥麻疼痛之间,怎样都挥之不去。
“该死的女人,等老娘缓回这口气儿,绝对弄死你!”
曲飞衣隐忍着那份极致的煎熬,心里更是恼着自己,也恼着那个南锦国的皇后。
但,当曲飞衣走到了那一片树林的深处,望见了那一处水雾了然的翠绿湖泊,却又顿时没了声音。
那湖看似清澈如镜,泉水旁的瀑布更是幽幽的洒着水滴进入湖面,荡起了那一些水汽,乍看之下,好似仙境一般,迷蒙缭绕。
“哈!果然天不负我!”
曲飞衣蓦然的扯开了一抹笑意,四处张望了一下,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便也直接大喇喇的脱了自己的衣裳,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踩进了那湖边。
冷水,现在她曲飞衣最需要的就是让冷水好好的给她降降温。
“呼,舒服!”
曲飞衣小心的站在水不深的地方,不断的撩着水打在自己的肩膀、脖颈处,那冰凉入骨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呻吟了那一声,心情似难得的好了很多。
只不过,当她舒服的沉浸在冰冷的湖水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蓦然的有那么一个气息带着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袭向了曲飞衣。
“谁!”
曲飞衣虽然素来有极为敏感的洞悉力,但在这一刻,相比起身后蓦然而来的手臂,曲飞衣始终还是慢了一分。
转瞬之间,来人一手定在了曲飞衣的腰间,一手直直的掐住了曲飞衣雪白的脖子。而曲飞衣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女人,她倒是就着这样的姿势,直接用手肘朝着身后那人的胸口用力的撞击。
“是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