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妖冰一阵冷笑,讽刺而意味深长:“惦记我?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师姐,你跟师父之间误会太深了……”鹅蛋脸姑娘凑上前说。
“哦,误会?当年师父如此决绝的断绝师徒关系,现在一句误会就了事!”
“师父知道她是误会你了,很后悔,派我们四下寻你。”瓜子脸姑娘也急了。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师姐!……”两人异口同声,相互望了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想当年为了得到师父的谅解,我跪在她屋外三天三夜,为了她能见我一面,听我解释,可是她呢?连打我一巴掌都不愿意。那时候我妖冰心里暗暗发誓,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不必再多说什么,既然早已断了师徒情意,我便不再是毒魔宗的人。”
“师姐!水残阳他……他已经死了!”鹅蛋脸终于忍不住了。
“砰……”妖冰向后退了几步,打了一个踉跄,右手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精致小碗。
“哈哈……哼……哈哈……”妖冰似疯了般狂笑几声:“死得好啊,死得好,报应终于来了……”
“师姐,当年你和师父都误会了水残阳!师父也是前些天才得知的真相。”瓜子脸也不甘示弱。“误会?当年师父落芙蓉好歹也是横断山出名了的绝世美女,眼看大婚在即,新郎水残阳跟师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在新婚前夜发现我与水残阳的苟且之事。”说着说着妖冰竟落下了眼泪。
“新婚前夜,我应候勇林之邀去他房间商谈两位师父的婚礼细节,当时房间却并不见候勇林,却是那水残阳。那个天杀的水残阳递给了一杯茶,茶里却下了五香催情散,我在意乱情迷之时诱奸了我。我恨呐!”
“师姐……不是那样的!”
“住嘴!不料此时师父冲进房间,看到我与水残阳如此狼狈景象,当场与我断绝师徒关系。老天有眼,水残阳终于得到报应了,哈哈……哈哈……”
“师姐,你听我说,其实当日师父也是气糊涂了。残阳师叔归西之前,找与师父细说了当年误会。怕是你们都是被人陷害了。”鹅蛋脸姑娘打断了她。
“是啊师姐,候勇林从当年反对血魔宗和血毒宗两家联姻。当年那催情散是候勇林放的,而且残阳师叔也喝了茶,与你同时中毒,才会发生那样的事。”瓜子脸像是收了水残阳的好处似的,义愤填膺的滔滔不绝。
“草他的候勇林,刚刚看到他就应该宰了他小子的。”王老吹再也听不下去了。
老吹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对这种耍手段,专拿老娘们儿当靶子的人最痛恨了。
他想不到看似风情万种的妖冰也有这段往事。老吹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说着妖冰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王老吹。
“你这娘们儿真是奇怪,哥哥替你说话,反倒还似我占了便宜。赶明儿再见了那候勇林,哥哥替你出气啊!我……”
妖冰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脚狠狠的踩上去,优雅的转了一圈。
“师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师父很想你。”鹅蛋脸憋的脸都红了。
“是啊,自从那件事后,师姐你离开了师父,师父就郁郁寡欢,不曾见她有过开心的时刻。”瓜子脸更急了。
“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告诉她,我既已不是毒魔宗的人,就不会再回毒魔宗!她的死活早已与我无关,我们早断了师徒关系。”
“你这娘们儿就太狠了点儿吧,我从小虽然跟师父呆的时间不长,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是啊是啊,这位师傅说得对啊!”这俩绝色小姑娘第一次肯定了王老吹的话。
“你懂个屁,老娘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弄死了我的五彩小蛇就是拿走了我半条命,不还我命来你今天休想走!还有你那小银蛇,等会儿老娘再找你算账。”
“师姐,师父真的很想你,师父觉得误会你这么多年,现在很愧疚。她老人家现在身体也不好,你跟我们走吧。”
“不用再白费口舌了,现在你们走还来得及,不然,我只能用你们毒魔宗的招术来请你们出去了。”妖冰刻意把‘你们’两个字强调的很明显。
“连我也请不动你吗?”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老吹、妖冰均抬起头,两位师妹也转过身去。
“师父,你怎么亲自来了?”两姑娘走上前去迎接。
“师……你来了?”妖冰故作镇定。但她眉梢间的不自在还是被王老吹发现了。
“是啊,为师现在老了,徒儿也不正眼瞧我一眼了。如果我这把老骨头不亲自来,怕是到死也再见不上你一眼了罢!”那落芙蓉的声音清脆却不失沉稳,像名贵的珍珠,落下掷地有声,却叮当作响。
王老吹抬眼仔细打量了这位落芙蓉,所谓清水芙蓉落入水中,这话用在这师父身上一点不过。虽过了风华绝代的年纪,但依旧千姿百媚,风韵尤存。衣着考究却不过分张扬,首饰零而不缀,连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出是个讲究出身的人。
王老吹看着入了神,已听不清这正面交锋的师徒在说着什么。
“徒儿,为师如今明了事理,特意为的是寻你回去,弥补这些年来的心结愧疚。我当时便是听信一家之言,被那候勇林的奸计所惑,害得血魔宗和毒魔宗两家,尤其对不起你。”
“您哪里的话,我没这大福气受得起您的歉意。我命自幼贫贱,靠得您大慈大悲收留我,容我活到今天。您纵时当时取了我的性命,我也不再敢言。当时您决绝断了师徒情,我便不再是毒魔宗的人。”
妖冰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诚恳,态度谦和。这是王老吹自见到妖冰到现在听得最舒服的一句话了。他想妖冰当年肯定如芊芊这般让人心疼,也是个很认真努力习武之人,虽然王老吹在想这些的时候自己也不确定。但他明白这是一种笃定,内心的笃定。想必她当年受的刺激和委屈铁定不少,是个可怜之人。
落芙蓉听了这些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满眼噙着泪水,不肯留下,却多了一丝哀愁。
王老吹想帮帮这对师徒,她们是多年前的一些误会,是别人从中作梗,十几年了,时间可以将这些恩怨冲淡,况且,从她们的眼神中,王老吹没发现什么仇恨,只是这些年来的负气一时难解。
见王老吹瞅了一眼缠在臂上的小银蛇,小银蛇发现主人的召唤,立刻嗖的一下蹿了出来。小银蛇信子吐的很尖,直辘辘的向落芙蓉的方向攻击。大家都沉浸在僵局中,一时间大意,竟忘了护住师父。唯有站在王老吹侧身旁边的妖冰以瞬间移动的轻步挡在了师父前面,正面迎向小银蛇。
“师父,小心!”妖冰已被小银蛇盘住。
“徒儿!”落芙蓉一手向小银蛇探去,王老吹一个快步上前,挡住了落芙蓉的手。“师父,我的小彩蛇已死,记得您以前教导过我,彩蛇即生命,彩蛇死了即是我大限之日。能在死之间替您挡上一劫,也算命中注定,我还给您了。”
“傻徒儿啊,小彩蛇哪是你的什么命啊,当年师父赐你彩蛇是为了助你练功,并没有命运相牵之说。你让为师可怎么办啊!”
“小宝贝儿,回来吧!”王老吹一个命令,小银蛇立刻缠了回来,绕了几圈在他肩膀上。
“你……什么意思?”落芙蓉问道。
“师父啊,看着你们师徒二人闹着我心里很不好受,我从小不能跟我师父在一起,所以想帮你们化解化解。我刚才只是用小银蛇来试试这婆娘,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有您老人家的,比我想像的英勇,你们还是一起回去吧。臭婆娘,现在不用拼命的追着我了吧,我可是有夫之人!”王老吹一个劲儿的说了一大通,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