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无论正邪人士,全部震惊了,汉王飞上天空了?那个椭圆气囊是什么东西?如何能载人飞行?他要凭此工具飞回汉中吗?众人各有心思,仰望这光点的高度,耸入茫茫的夜空,宛如一颗移动的星光。
他师承墨家?许多人都存在这样的疑问,当今众学派之中,唯有墨家精擅机关巧技,曾制造过会飞的木鸟和流动的木马,难道他兼通儒墨道法百家之长?这一刻,都觉得这汉王更加神秘了。
隐藏在树林中的墨家人也大吃一惊,墨兰若有所思,虽然隐隐猜到这飞行物与空气浮力有关,但具体如何做到,细节等却不知道了。
“哎,我以为已经很高估汉王了,可还是小觑了他!”墨兰轻轻一叹,虽然只与龙天羽接触过一面,相处更是不到一天,但从他身上见识到的东西,几乎都是那么的出人意表,相比之下,卫晓峰的“才”和雁水寒的“酷”却无法比得上龙天羽的“神秘”了。
“自己那一箭,算是射对了。”墨兰心中一动,感慨良多,只可惜下一次正面相逢,墨家会与汉室不死不休吗?连她自己也无法把握了。
鬼谷宗长老及弟子见汉王顺利脱险,如卸负重,否则如何还有面目回去见掌门师尊?
卫晓峰脸色阴霾未散,狠狠地望着高空,不论如何,这一次是无法截杀汉王了,放他回到汉中,后患无穷,看来回到卫国要好好布置一番,以防汉军的北伐。
凤舞四仙子早知汉王必有援军接应,却未想到汉王会以这种方式脱险,中原各诸侯及四方势力要再阻截他,根本就不可能了,四女均想:这个龙天羽,还真有些意思啊!
龙天羽带着卓凝君、李月瑶及两位林姑娘驾驶着飞艇升入高空,达到百丈高,强弩弓箭也不能触及,这种艇体的材质本应该用高性能复合材料,但由于这个时代的技术原因,在制造气囊和艇体的时候,使用使用布料,浸透了火漆和油脂,增强了布料的密封性和耐磨抗压性,颇为费事,整个汉中半年来,也只成功研制出这么一个来。
动力装置要求更高,由郭家冶炼出融合了铬、镍等元素的钢材,打造成合金钢,造价极为昂贵,龙天羽起初本要大规模制造,但由于各方面条件制约,一时还无法批量生产。
飞艇在夜空中行驶,四女头一次飞上高空,吓得不敢朝下看,实在太高了。
这个高度是箭矢无法够到的,要不是龙天羽以混杂的先天内劲发出,地面的人未必能听到他的啸声。
林浅雪和林晓溪均想从这么高摔下去,剑圣也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龙天羽看到诸女紧张的神色,忍不住轻笑,舱内足有半个房间大,呈长方形,里面放有木榻、圆桌用具,还有油桶、酒盏、食物等,龙天羽逃离险境,幸好伤亡不大,这一刻浑身放松下来,大大咧咧坐在木榻上,左右手臂一伸,揽住两位王妃的小蛮腰,嘿笑道:“终于回家了,君儿你伤怎么样?还疼不?”
卓凝君微微一笑道:“妾身精通医术,这点跌打损伤不碍事,过两日消肿后就好了。”
龙天羽转身望着李月瑶的眼眸,凑嘴亲了一下佳人的脸颊,感慨道:“月瑶,想煞为夫了,是不是把老公忘记了,一直不肯回汉中来?”
李月瑶被他当众索吻,本来有些讪讪不好意思,但听到后两句,觉得委屈无比,嗔道:“人家在江东兵戈戎马,还不是为了夫君,还这样取笑月瑶”本来是向丈夫撒娇,但说到后面,再想到自己这半年风餐露宿,居不定所,沙场征战,遭受的艰难,不禁一阵辛酸,忍不住滴下晶莹的泪珠。
龙天羽把她揽入怀内,心里哪还不清楚月瑶的心思?无比感激,轻叹道:“月瑶,为夫当然明白,这半年来,你实在受苦了,这次回去哪里也不要去,天下纷争因我而起,就由我来摆平吧,要相信为夫的能力哦!”
李月瑶一时心怀激荡,眼波朦胧似雾,珠泪盈盈地睨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望着自已倾心爱慕的相公,听着夫君诚挚的关心和气概,顿时苦尽甘来,所有的苦楚和委屈在这一刻都消散了,枕在他的胸膛前,那样的安稳、温馨。
林浅雪和林晓溪见汉王与王妃亲热,一时都羞红了脸,赶紧盘膝而坐,手放膝上,入定打坐。
龙天羽揽着两大才女,心中一片惬意,这次云梦山之行,不但在百家后裔面前露了脸,而且还挫败了项云和项羽,大露锋芒,又将汉中新政公布,诚邀天下豪杰入西川,争夺了江山大气运,接下来天下豪杰必然趋之若鹜,网络了人才,争夺天下就容易多了,当然能不能一统天下,民心也至关重要!
何谓民心?民心是大势所趋,这个大势就是利,为民谋利者便得民心。
如今在汉中推行汉律新政,轻徭薄税,安置流民,兴修水利,鼓励农商,编户汉籍,广开民智,一系列政策使百姓真正得到实惠,土著族人和四处流民才会真正依附,别以为百姓很笨,其实民心可恃、民心可用,民心更可争。
由于舱内是给汉王和王妃预备的,所以里面备好不少糕点、淡水、肉干和美酒,龙天羽瞥了酒坛子,微微一笑,起身拎起了一坛子醇酒,又拿了五个青铜爵杯,放在小木桌上,对着诸女道:“秋夕露重,夜高风冷,咱们喝点酒水暖暖身子,去去风寒,路还长着,走直线捷径,至少也要四五日才能从太行山飞越到秦岭西川。”
李月瑶久别重逢,欢喜无限,自然不会反对,卓凝君精通医理,也觉得丈夫说的不错,乖乖点头同意,倒是林浅雪和林晓溪觉得他为君王,自己与他同席大为不妥,再者,二女从未喝过酒水,也不愿沾口。
龙天羽见两位林姑娘神色忸怩,便笑道:“可别忘记你们师门把你俩交给我了,难道本王的话你们不听吗?过来,大家一起用晚膳,忙了一天,又打打杀杀逃亡,早就累了,吃点酒水糕点,大家好轮番休息。”
林浅雪与林晓溪相互看了一眼,盛意难却,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汉王的邀请。
就这样,五人围绕着小桌按膝跪坐下来,龙天羽把开酒坛盖,一股醇酒的芳香弥漫开来,微笑着为四女的三角爵杯中倒满了美酒,然后放下坛子,环顾舱内四位美人,云鬃如墨、透雪肌香,丽质盈盈,各擅芳菲,瞧着都赏心悦目。
龙天羽提杯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这一杯,为我们安全脱险干杯!”他一饮而尽,诸女面面相顾,推脱不过,只好也都饮尽。
醇酒落肚,诸女的双颊登时腾起一团嫣红,龙天羽看了暗暗得意,又提了几杯,诸女的肤色逐渐抹了一层胭脂,眼睛却越来越亮,媚眼如丝。
林浅雪和林晓溪只觉头重脚轻,身子有些飘了,浑身莫名的燥热,一股股热流在经脉中流窜,竟不亚于打坐敛气来的舒服,不过二女明白再喝下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羞人的事,却执意不敢再喝了。
龙天羽呵呵一笑,也不好强求,让二女吃些肉干和糕点在旁侯着,他接着和两位王妃拼酒,月瑶重逢后,欢喜雀跃,一饮了酒,不但更加开心,连身子也更加奔放了,玉面绯红,云鬓散乱,那眉如纤柳锁着一池,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倚靠在丈夫身边,说笑个不停,对他在云梦山大会上的精彩表现赞不绝口。
而卓凝君以前身份特殊,一直守寡,年过了双十好几,蹉跎了不少青春,眼下已经二十五六,在战国秦朝时代,女子豆蔻年纪就出嫁,到了她这个年龄,孩子也有十几岁了,她自以身相许龙天羽后,少女情怀逐渐寻回,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欢喜滋味,无比动人。
龙天羽转首一时瞧的呆住了,卓凝君坐定了身子,面似桃花,瞧见他的目光,不禁黛眉微敛,羞涩地垂下头去,却又禁不住飞快地抬起了瞟了他一眼,眉挑不胜情,似语更销魂,偷把眉扬,暗示檀郎,那是何等荡人魂魄的韵味儿。
龙天羽情难自禁,忍不住凑上去飞快地吻了君儿一下。
卓凝君红润的芳唇柔软,只被他轻轻一吻,她的唇立即变的湿濡濡的,那双亮亮地眸子也忽然幽幽地似变成了两坛醇浓无比的老酒。
龙天羽微微一笑,转过头又在月瑶的香唇上亲了一下,心念通畅,浑身舒坦,弦月高悬,似乎就在头上不远,心怡神爽,忍不住诗兴大发,随口拈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哈哈,好诗…好湿……”
李月瑶握住了他使坏的怪手,白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嗔道:“月瑶还未听够,要夫君再作一首关于月夜的。”
龙天羽见她衣裙下露出一双裹着雪白绸裤的修长美.腿,膝胫笔直,说不出的好看,酒劲上涌,性情勃发,赋诗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诗中虽没有明月,但嫦娥居住月宫,神话民间早有流传,寓景自然明了。
一直未曾喝醉的女神医,此时却一幅朦胧欲醉的模样,听了这首,似乎他曾写给过月儿,自己在清溪谷时见过,在旁摇着他的胳膊,不甚满意道:“这首君儿听过了,我还要听一首。”
龙天羽见卓凝君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秀美清雅,心中一荡,仰望星空,正好看见弦月不远处,有两颗较大的星辰,正是牛郎和织女星,灵光一闪,开口道:“这有何难,君儿,听好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飞艇远去,舱内却传来诸女的惊讶叫彩声,两大才女这一刻早已扑入丈夫的怀内,撒娇索吻,注定一个风高逍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