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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龙舟击鼓健美真壮士 山顶观景闲说非女儿

清尘“啊”一声,莫名其妙。

“我帅吧?”虎气威威的眼睛顿时变得弯弯,但是那眼里晶亮的光彩,却没有半点的暗淡,刺竹呵呵笑道:“现在不是看帅哥的时候,等下我们要是赢了,上岸找个僻静的地儿,让你看过够……”

他轻轻地腾出手,稍稍一拨,将清尘的脸贴在自己脸上,随即握了鼓槌,大声喊道:“走!”

此一声乍喊出来,随即双手着力,鼓槌应声狠狠地敲起来“咚、咚”,在短促有力的节奏中,只见众士兵埋头插桨,动作出奇地整齐,连个胳膊肘抬起的高度、落下的幅度、摆动的韵律都标准划一,仿佛一部自动化的机器,在轮轴只见坐着规定的动作,顺畅地一下连着一下,鼓声一落,便是聚力的一声低吼“嘿”,桨下,水起,舟顿时轻盈如在水上漂,只有那威猛的喊声在水面扩散。

脸颊湿漉漉的粘糊糊的,感觉好生怪异,清尘还来不及嘀咕,那胳膊已经由不得自己,跟着刺竹敲打起大鼓来,手臂打开,划个半圆就掼下,“咚”鼓面的震颤发出强大的反作用力,钝击着掌心,力量倏地传遍全身,仿佛整个人都跟着鼓面在激昂!这一声“咚”的尾音还未落下,那一记响鼓又开始起槌,红红的飘带被风扯成一条直线,没有了飘逸的美丽,却满是喧嚣的斗志!

就这样紧紧地贴着,浑然一体,一边是刺竹的吼声,从他的胸腔里爆发出来的声音,厚重,粗狂,连带着他全身都发出低低的轰鸣,还有他牙关的肌肉拉动,如此真切地震颤着清尘的脸颊,冲击着清尘的耳膜;一边,是刺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下都蓄满了力量,起落之间,鼓面的震撼真实地撞击着节奏,也敲击着清尘的心。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人与自然的搏击,力量之旅,这是游戏,更是竞技,是男人的娱乐!鼓声点点,吆喝勃发,眼前是一色的男人,一色的光膀子,一色的结实肌肉,满是力道之健美;水声哗哗,水浪激涌,舟进势如破竹,滑行似离弦之箭,两岸的景物飞快地逝向身后,瞬间已是数里水程。

清尘的背上,传递过来刺竹沉稳有力的心跳,低重而快速;那震颤,不知道是吼声的共鸣,还是鼓声的余威;而他的脸颊,一边是刺竹挥发的热量,使劲地朝他毛孔里钻,一边是江风的清凉,带走他因为局促而涌起的燥热,他的思维变得一片混乱,血液也开始加速流动,心底是什么,开始澎湃起来……

清尘还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忽地感到胳膊被用力一扯,举向头顶,刺竹直起身子,大喊一声“好!”

定睛一看,原来已到终点,那最先冲冠的龙舟上挂着红绳,已经窜到了前面老远。

清尘怔怔地斜回头,看着刺竹。

刺竹咧开嘴,一脸率性的大笑:“我们输了呢……”

输了还笑成这样,傻啦吧唧的。清尘心里嘀咕一声,扭过头去,却冷不丁被刺竹捏着下巴,一下拔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愕然道:“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哪样了?”清尘一摆脑袋,挣脱了他的手,连忙来摸脸,这一摸不打紧,感觉手指凉凉,似乎自己的脸烫得如烧红的铁锅!探头去看水里的倒影,我的妈呀,红脸如关公……

“太兴奋了吧?!”刺竹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仿佛在戏耍自家兄弟,宽和地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吧,那可比沙场点兵要刺激多了,不是气势磅礴,而是激动人心!你看看,这热血一澎湃,都冲头顶上来了……”

他笑呵呵地望着清尘,弯腰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凑近了脸边,轻声道:“好玩吗?喜欢吗?”

清尘看着他笑意盎然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去。

“是了,男孩子么,就该有股冲劲。做一辈子男人,不划一次龙舟,都白做男人了。”刺竹说着,重重地一拍清尘的肩膀:“来!我们划回去!”

“这次,你来用力,我只稍微带个方向啊……”他的嘴角向上扬起,绽放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行不行?”

清尘看着手中的鼓槌,犹豫片刻,说:“试试吧……”

刺竹缓缓地沉下身体,双手压住清尘的肩膀,侧脸,肃色,沉沉地说:“你要说,我一定行。”

清尘顿了顿,握紧了鼓槌,用力道:“我一定行!”

刺竹眨眨眼,无声的笑容荡漾开来,他轻轻地,很是自然地拍了拍清尘的脸颊,满是喜爱和鼓励地说:“你一定行的!”仿佛,在他眼里,清尘不但是个孩子,还是个他看好的小兄弟。

转过头,直起身,喊道:“都准备好了,各就各位!”

“走!”刺竹一声喊,龙舟再次在江面上飞窜起来。

清尘握着鼓槌,尽管还在刺竹的掌心之中,但他有了更大的自由空间,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击鼓,在鼓面反弹的那一刻,刺竹会及时地使用暗力,压制住快被弹飞的鼓槌;而当他有所偏离的时候,刺竹又会巧妙地将他带回来;若是他的节奏开始不好掌控,刺竹就会轻按他的手背,或者用手指朝上托他的拳头,这样,他只需要全力击鼓,什么意外都被刺竹化解于无形了。

“嘿!嘿!”刺竹的吼声依然带动着大家的动作,也引领着清尘的动作,从船头到船尾,所有的人,所有的动作都保证了连贯一致,一气呵成!

他们依旧半蹲,紧紧地贴着,一个喊着带着,一个敲鼓,默契浑然天成。一股冲动在胸腔里涌动,清尘被这激情感染,和着刺竹的喊声,骤然发声:“嘿!”

终于,舟身一带,红绳挂住船头上的龙雕,被扯出去好远——

清尘的鼓槌还在下落,刺竹紧紧握抓住了他的手,贴着他的脸,轻声道:“舟已过线,我们赢了。”

“我们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因为我们的龙舟上比他们多一个人啊……”刺竹轻轻地笑着,直起身,甩甩手臂:“胳膊都酸了,累死我了……”大声招呼道:“靠岸,大家都休息一会!”

龙舟渐渐近岸,刺竹一跳,就上了平石,探身伸手给清尘,清尘正要搭手过去,忽见刺竹脸上一丝坏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竹拎住了腰带,轻轻一带,横空掼到了头顶!

“龙舟夺魁手驾到!”刺竹喊着,顺势一抛,清尘的身体飞了起来,刺竹的手在他的大腿外侧一拨,清尘直的身体“呼”地在空中转了个圆圈,刺竹还想去抓清尘的腰带,可是清尘的灵巧出乎意料,一翻身,双腿一曲,就勾住了刺竹的脖子,身子一垂,柔韧地落下,双手抱住刺竹的腿,再一反腰,腿落地,直腰,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刺竹跟前。

他微微地偏着脑袋,看着刺竹。

刺竹伸手,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汗,笑道:“看我干啥?”

清尘不语,从头到脚,又把刺竹打量了一番。

刺竹狐疑着眨眨眼,忽地再次坏笑,抹了自己另一边脸颊上的汗,掬在手心,飞快地罩着清尘的脸一抹,哈哈大笑道:“划龙舟不出汗,算什么男人?我借点给你!”

清尘脸一紧,瞬间剑眉倒竖,就要发作,刺竹才不管他发不发火,端地一下托起他,仿佛扛大包一般,“嘿”的一声就上了肩,然后,快速地奔跑起来……

“放我下来!”清尘愠道,欲用脚踢刺竹的腹部,刺竹用胳膊一抱,清尘的双腿就被制住了,只伸了手出来,拍打着刺竹的厚实的背,同时气急败坏地叫道:“赵刺竹!”

他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在山道中前进,扛着清尘,手臂握拳挥舞着,步伐匀速,快而稳,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壮硕的美感,肌肉一块块地突起,结实,精壮,随着手臂摆动的幅度微微地震颤,紧绷而板硬,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弹性和活力。

清尘见挣扎无济于事,索性,也就不动了,由着他去。

刺竹一路奔跑,直上山顶,这才微微地喘着气,停住,把清尘缓缓地放下。

清尘冷着脸,不悦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说呢?”刺竹笑呵呵地,根本没把他一腔怒气放在心上。

清尘默然片刻,冷冷地说:“你当着沐家军士兵的面,把我当花枪一样耍,是为安王立威,还是想显摆自己的出色?”他哼一声,仰起脸,倨傲道:“打仗用过的是脑,不是你这一身贼肉……”

贼肉?这么刻薄?刺竹忍不住大笑起来,很自然地,手就搭上了清尘的肩膀,顺着还捏了一把,果然,肩头的肉都单薄,没什么份量,于是笑道:“我知道你没几两肌肉,也不用因妒生恨啊……”

清尘肩膀一甩,摆脱了刺竹的手,板着脸,说:“少动手动脚!”

刺竹怔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笑起来:“你怎么了?”一提步,又靠近了些,手臂再次伸了过来……还未上肩,就被清尘抬手一挡,厉声道:“别碰我!”

刺竹顿了顿,缩回了手,背在身后,看着清尘,柔声道:“作为男人,你太阴柔,这并不好,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我刚才教你击鼓,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看着清尘,一字一顿地说:“男人,是力量的象征。”

哼,清尘不屑地一扭头:“你教人有瘾啊?回去教你弟弟!我出不起学费,也用不着你教!”

“我一直把你当自家弟弟看呢……”面对清尘刻薄得言语,刺竹不恼,反而柔声。

“行了!”清尘不耐烦地一摆手:“我没工夫跟你闲扯。”一转身,就要走。

“清尘!”刺竹轻轻地拦在了他面前,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清尘犀利的眼神刺过来,随即转到一旁,满脸漠然。

刺竹轻轻地拨过他的肩膀,手臂一抬,指向前方:“抬起头,往远处看,看看对岸的江山,再看看大江,再看看这四周……”

清尘一下犟开,依旧望着山脚。

“清尘!”刺竹加重了语气,手上下了力,硬是扳住清尘的肩膀,要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清尘则铆着劲,拧着不肯。刺竹也不管那么多了,向前一步,猛地抱住了清尘,将他象拔萝卜一般从地上抽了起来,然后,一下转了过来,这才松开。

一低头,见清尘已然是一脸怒气,眼露寒光。

这副神情,要杀人了呀!刺竹又憋不住好笑起来,吃吃地笑道:“你又不是女人,还怕我碰你?”

清尘嘴角动了动,不知怎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下来,默然片刻,瓮声道:“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抬头,望向远方。

天幕高远,对岸是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云雾中隐隐绰绰的,似乎还有湖泊、山峦;江面上,彩色的龙舟,停航的大船,还有喧闹的士兵;四周,是黛色的青山,而大地,就在脚下。

“山河美丽多娇,如果没有战火的洗礼,世间会是多么的平和,就象这个端午,大家欢聚比赛会友,龙舟过后,江面竞千帆,商贾云集,百姓安居,想象一下,多么美好的画面……”刺竹缓缓地挨着清尘,站在他的身侧,轻声道:“清尘,你认为军人是用来打仗的,可是我告诉你,军人存在的作用是为了缔结和平……保家卫国才是军人的使命,而不是荼毒生灵、为虎作伥,更不是争抢地盘、扩充势力。”

“扩充势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清尘反诘道:“我只捍卫自己的权利,保障沐家军的生存,没你说的那么大的野心。”

“你说你只想保障沐家军的生存,那我问你,沐家军现在这么恶劣的生存环境,难道你不考虑改变?”刺竹沉声道:“有更好的选择你放弃,你如何跟沐家军交代?你就是这样对沐家军负责的?”

“什么叫更好的选择?我岂知此虎非那虎?我岂知谁是良主?”清尘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难道我错了么?如果沐家军没有保留住实力,会获得你们的青睐?!”

“安王喜欢沐家军,是因为沐家军是威武之师,仁义之师。”刺竹正色道。

“沐家军永远姓沐不会姓安!”清尘绝然道:“何况安王跟我爹,还有仇。”

“仇恨是可以化解的,”刺竹说:“清尘,永远铭记着仇恨,是不会快乐的。”

“你去劝别人吧。”清尘绝然地转过头去:“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没有将帅不爱惜自己的部队,”刺竹沉声道:“既然你爹当初组建沐家军的时候,就确定了仁义的宗旨,那么沐家军的最大使命,就是为百姓谋福祉。从这一点上来说,沐家军不是你的军队,是天下百姓的军队。”

清尘一言不发地望着脚下的大地,不动。

刺竹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不要感情用事,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默然许久,清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来:“你是个人才,劝我可以说是千方百计、绞尽脑汁、锲而不舍……如果你愿意,弃了安王投我帐下吧,一定大有可为……”

话一入耳,刺竹顿时傻了,这叫什么跟什么?劝降与反劝降?!

清尘转过头,偷偷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正色道:“没什么事,我下山了。”

“别急着走啊……”刺竹拉住他的胳膊:“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呢。”

清尘狐疑地回过头来。

刺竹赶紧地,握拳摆了几个姿势,呵呵地傻笑:“说了赢了就让你好好地看帅哥。看看,我帅不帅?这就算是对你赢了的奖励了……哈哈……”他爽朗地笑着,一边手脚不停地换姿势,或扩胸,或举拳,或摆出京剧中惯用亮相的造型,或踢腿拍掌,尽量展现着自己孔武有力的样子。

清尘皱起眉头,咬住嘴唇,还想装正经,但是刺竹自我良好地表演了半天,到底憋不住了,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行了行了,不就是二两贼肉,还美不够了呢……”

“笑了……”刺竹伸出食指,点点清尘,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说啊,脑子的弦不能绷得太紧……打仗那是该要紧张,可这会,你就该轻松一点,看看景色,说说笑话,这才叫张弛有度。”

清尘一听他叨叨,就开始头皮发紧,于是赶紧一拱手,恭声道:“我尊您一声赵先生,赵老先生,你还是别教训我了,我的弦又被你绷起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贼肉吧……”

“可别小看了这二两贼肉,你还没有呢!”刺竹瘪瘪嘴,提了一下裤带,走过来,大咧咧地一把揽住清尘的肩膀,仗着个高,脑袋就偏着靠到了清尘的头上,说:“你爹怎么能把你当女孩一样地养呢?我跟肃淳起先怀疑你是女孩,争论了半天……”

“结果呢?”清尘不动声色地拉下了他的胳膊。

刺竹站直了,看着清尘,半天不说话,末了摇摇头。

“我是男还是女?”清尘皱着眉头,问道。

刺竹一只手,提溜起清尘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轻轻一拨,清尘顺势就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停住,复又看着刺竹。

刺竹摇摇头,忽地叹了口气:“你不该吃素,要是吃肉,而且象我一样能吃,个头不会这么小。”

“你还没回答呢,我是男还是女?”清尘还在追问,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刺竹认真地看了清尘一眼,严肃地回答:“看长相,象个女的,但是,凭我对你的了解,就是个男的!”话一说完,便瞪大了眼睛,语气也加重了,仿佛在教训自己弟弟:“我可跟你说了,少跟那秦骏来往,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娈童……”

“噗”清尘笑了半声,及时忍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就是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这些,怕他难堪。你也知道,他对我,太好了。”

“那是居心不良!”刺竹忿忿地说着,又瞪了清尘一眼:“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犯浑。”

“知道了,赵老先生。”清尘怕他继续唠叨,赶紧再次拘身拱手,表示求饶。

刺竹得意地笑起来,抄起双手,看着清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喊声:“少主,安王那边又来人了!”

清尘和刺竹对视一眼,同时敛去笑容,快步下山。

中军帐内,一口厚厚的棺材缓缓地盖上。

清尘默然片刻,对安王来使说:“宣伯伯本是淮北人氏,他对发妻情深意重……这样吧,还是烦劳你们把他送回原籍,找到他发妻的墓地,与之合葬。”

“这个事情本该我亲自去办,但是我不宜过渡,所以,只能劳烦安王。”清尘幽声道:“请你转告安王,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他的。”

来使已经离去,清尘还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沉浸在心事当中。

“清尘……”刺竹才一开口,清尘就阻止道:“不要跟我说安王有多仁义,我不是没长眼睛。那口棺材,是上好的梨花木料……他会厚葬宣恕的,正因为相信这点,我才会全权托付于他。”

刺竹顿了顿,还想开口,清尘又说:“你别再拿了这事做文章,又来劝降。一是一,二是二,人情归人情,我会还的,归降的事,免提。”随即斜了刺竹一眼,说:“把衣服穿上,沐家军营里不允许衣冠不整。”

穿好衣服,刺竹随手提了把凳子,在清尘面前坐下,这才说:“你不用自责,非常之时,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

清尘倏地抬起头来,望他一眼,眼睛精光一闪,须臾又垂下眼帘,不语。

“行军打仗,都是流血不流泪,你今后,要碰到很多这样的状况,逼着自己,不得不忍痛抉择,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点,如果不是你爹重伤,你不用背负这么多……”刺竹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清尘抬头,眼光犀利,嘴角凉薄的戏谑:“收心啊?是很煽情,不过,感动不了我。”

真是冷酷。刺竹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不用憋得这么深,自己难受。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若还是不行,再去龙舟上击鼓上,喊出来,出身汗,就痛快了。”

清尘绝然地摇摇头,冷冷地说:“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秦阶讨回来!”

刺竹静静地望着他良久,忽然说:“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

清尘一怔,诧异地望过来。

刺竹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才劝我归降沐家军的,这就算我降了你。”

“你搞什么鬼?”清尘皱起眉头,话语冷凛。

“你爹不在,你一个人,担子太重,如果有一个人帮你分担,会好一些,”刺竹幽声道:“我把你当兄弟,你能信任我吗?”

“不能!”清尘绝然地回答,一脸僵硬,刀都砍不进。

这态度啊,深仇大恨呢。刺竹不计较,宽和地笑笑,倏地嘴一咧,笑得很是无赖:“反正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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