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异现象 (1)
可时间不等人,陈济世还未在王朝晖身上找到胶卷,救护车赶到了,人们七手八脚把王朝晖抬到车上,风驰电掣般朝仁和医院驶去。
医院急救室己做好了一切准备。虽然,王朝晖伤情严重,脑部破裂,脑浆都流了出来,生还希望非常渺小,但医生们还是尽力而为,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如此天折。这就是行医者的崇高医德。
无影灯下,医生先给王朝晖打了一剂强心针,又忙而不乱地给他输血输氧,整整七个钟头,医生们才清理好他的创伤,缝合他的脑颅,王朝晖一动不动,垂垂欲死!
手术完后,朝晖被推进急救病房住院观察。
得知朝晖出了车祸,生命垂危的消息,王太太昏了过去。
丈夫不幸而死,还不到二个月,自己唯一倚靠的儿子又惨遭重创,王太太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待她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医院,双眼早已泪雨滂沱。
望着一动不动的儿子,大声悲号,“晖儿,你再有个三长二短,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家人到地下去团聚。”
随着母亲的高一声低一声哭泣,心电图上的电波轻微得波动了起来。
“太太,太太,别哭了,你看你儿子心电波有反应了,就有希望。”护士邹小姐赶快喊来医生。
众医生聚拢过来,大为惊奇。这是用医学很难解释得通的现象,一个可以说已经无望的人,凭其强壮体魄,和亲情感应竟奇迹般地摆脱了死亡纠缠,这真是医学界的奇迹。
“菩萨显灵,菩萨显灵。”王太太虔诚地说:“明天我要去黄大仙庙还愿,是他救了我儿子。”
医生们闻言后,相视苦笑着退了出去。
夜越来越深,笼罩了整个大地,偌大的病房只有王太太和邹小姐陪伴着失去知觉的王朝晖。
大雨下了一整天,空气也湿漉漉地令人感到沉闷。邹小姐看见王太太还没有睡意,就跑到办公室打电话,正碰到护士小姐们在谈论最新上演的《泰坦尼克号》,想想反正病房有王太太在,就加入了话题。
待大家尽欢而散,邹小姐跑回病房,王太大因连日来担惊受怕,己支持不住正伏在床帮上睡觉。
输氧管却被人扯断扔在地上,病人的心电波早已停止了跳动。邹小姐惊恐万分,望下四周无人,赶快接好输氧管,但心里内疚万分,不敢作声。
慢慢地,慢慢地随着氧气的重新输入。奇迹出现,王朝晖的心又开始跳动。
邹小姐不敢相信,这眼前所见的事实,擦擦眼睛再看,果然,心电波虽慢却是坚强的跳动着!
朝晖苏醒后,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只记得自己刚下的士,就被汽车撞倒了,这汽车来得太快,又那么及时,朝晖正疑惑这里面是否有问题。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进来周艳玲。
“朝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艳玲笑嘻嘻,把放在背后的鲜花直送到朝晖眼前。
鲜花娇浓欲滴,散发出一阵阵清香,朝晖深深吸了几口花香。深情地凝视着艳玲。
艳玲也脉脉含情,两人眼神互相挑逗,此时无声胜有声,更别有一番情趣。
“朝晖,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头部疼不疼得厉害?”艳玲关切的询问。
“还好,只是伤筋断骨一百天,看来我要在医院里呆一段时间了。”朝晖闷闷不乐的说。
艳玲劝慰道:“你耐心一点了,我一有空就过来陪你。”
见朝晖不开心的样子,艳玲挑起大学生活的话题;顿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替评论着那过去的一点一滴琐事,不外是那个同学的傻相,或及整个教授的迂腐。
每谈到一个熟悉的话题,两人就相视而笑,争给着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病房,一扫那阴森郁闷的气氛。
王太太和崔叔走进病房,看到朝晖和艳玲说得正起劲,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一个借口退出去。
“我也走了,明天过来看你。”尽管两人己身心相印,但在长辈面前,艳玲还是有一点羞涩。
“别走,艳玲,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朝晖告诉艳玲自己对这次事故的怀疑,托艳玲设法查清。
艳玲笑着点头,在朝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就象一只燕子一样飘然飞走了。
原来,朝晖入院前,这一段时间的经常接触,两人感情发展早已如火如荣了。
朝晖得到艳玲鼎力相助,了解了整个事实真相。
但“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朝晖决定先从陈济世下手。
经过一番周密侦察,精心布置,朝晖尾随着陈济世来到“二月桃花”酒吧。
周小燕刚满脸堆笑把陈济世引进包厢,又安排好丽红、嫣红这对姊妹花相陪,才走回吧台。
朝晖一脸严肃的走过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廉政公署的检查员,奉命调查陈济世督办,请你协助。”他边说边掏出一个证件,在周小燕面前扬了一下,还不等她看清,又接着说:“你经营色情酒吧,有伤风化,但你如果协助我完成任务,我可以免予追究。不过,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你明白吗。”
周小燕见他说的有凭有据,又心中有鬼,哪里还敢多想来人的真伪,连连点头称是,忙按朝晖的吩咐准备好一切。
朝晖偷拍到陈济世与丽红、嫣红鬼混的相片后,赶紧溜之大吉。
他手提相机,兴奋地在大街上跳了起来,惹得行人多为之侧目。
他突然想到这一切,多亏了艳玲相助,又兴奋地跑到艳玲家里。
听了朝晖的话,艳玲也不由失笑:“你这个促狭鬼,怎么想到这个主意。”话音一落,随即异样的刺激充盈下身,他有点兴奋了。
艳玲低下头,似乎有所发觉,两人一时尴尬,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一段时间的频繁接触,两人感情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每当与朝晖相处,艳玲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自己是多么纯真洒脱,同学的爱护使自己像个骄傲的公主,尽情享受着生命的芬芳。
而在马公子这种豪门大少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供其赏玩罢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深微微抽泣起来。
“艳玲,你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朝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
艳玲微仰粉脸,那梨花带雨,可堪人怜。她星眸微闭,痴迷地盯着朝晖俊朗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扑入他胸前,泪流满面。
拥美入怀,朝晖发烫的嘴唇吻干了她的泪珠,艳玲的脸涨得通红,发出轻微的喘息,感到一股巨大的暖流通遍全身,饥渴的心田剎时像注了蜜。
朝晖的嘴唇顺流而下在她的身上漫游,艳玲配合着轻轻退下衣服,任朝晖一寸寸的捏摸,艳玲的女人味早被马公子完全开发出来了,她曾经是羞涩的,而现在,她已经相当有感应了。
沐浴着朝晖爱的滋润,艳玲焕发了生命的活力,为了帮助朝晖复仇,她决定忍辱受屈,装作无可奈何答应了马公子的再三恳求,又回到了鸿胜,把马公子乐得心花怒放。
怀着朝晖在医院所托,这天艳玲正敷衍地躺在马公子怀里,任其轻保一边正措词想套间马公子时。
许光杰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了。
马公子正欲火焚身,被铃声打断,手拿起话筒不高兴地道:“喂,有话就说,这里我就一个人,别吞吞吐吐了。喂,什么,他还想要那一半钱,想的美,人家现在好端端躺在医院里,还有脸来要钱。”
马公子气鼓鼓放下电话,“******也真邪门,连汽车也撞不死他,这小于真是命大。”他自言自语。
艳玲此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所谓的豪门绅士就象蛇一样阴险毒辣,事事都是为达目的,不挥手段。
.想起自己过去的痴心妄想,艳玲感到一阵阵害怕,若非遇上朝晖醒悟的早,自己总有一天要毁在这条毒蛇的口中。
事实如自己所疑,朝晖又气又恨,我决不会罢手的,纵然拼个鱼死网破。
马家世代富豪,财富名显,官场商场甚至连黑道也玩得转,自己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怎么跟人家斗啊,现在空有雄心斗志。就怕鱼死而网未破!
前前后后,朝晖想不到一点办法,坐困愁城,连艳玲的探访,也激不起他的笑容。
他感到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而自己束手无策,真是愧为人子。朦胧中,他似乎看到父亲慈祥的面貌突然变得严肃,责问他:“晖儿,你到底为父亲做了什么?”
朝晖憔悴了,几天下来,茶饭不思,整个人萎顿下去。
看着儿子日见消瘦,劝说又无效,王太太急得流下了眼泪。
崔叔看不过去,大声斥责:“朝晖,我看你不象永强的儿子,我跟他几十年,从没有看过他这种窝囊象,面对天大的困难,他也从不皱眉,总是迎难而上,才打拼出这片江山。
现在,虽然小人得志,你爸爸遭人暗算,但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他真是个诤锋铁男儿,你这个样子我都替你老爸伤心。”
崔叔想起老兄长,也不禁心酸,顿顿脚说不下去了。
如烟往事涌上他的心头,记得自己刚从大陆抵港时,投亲不遇,钱包又被小偷光顾,顿时陷入困境,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又不会说粤语,连工作都也找不到。一时弄得手足无措,只好厚着脸皮讨些残菜剩饭裹腹,晚上就躲在工地上过夜,心灰意冷,想自杀了事时。幸好碰到王永强,王永强听了他的遭遇,很是同情,不仅给他解决了食宿,还把他安排在自己工地上干活。
崔永元也感恩图报,工作勤奋认真,再加上头脑精明,做事有条有理,王永强遂加以提拔重用,渐渐就成了王永强的得力助手。
可以独挡一面,令王永强腾出更出精力扩展业务,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把永强实业经营的有声有色。
可以说,永强实业的发展壮大,崔永元劝不可没,王永强也是对他关爱有加,见他逐渐成长,还帮他成了家,两人更是手足情深。
只是现如今,王永强己含冤自尽,人鬼殊途,自己再想当面聆听大哥的教诲,己永无可能?想到这里,看看朝晖黯然的样子,崔永元站不住了,一推大门,伤心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崔叔就来到医院,他打开带来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合,从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珍爱地拂了拂上面那点微小的灰尘,望着有点诧异的朝晖,轻声说:“朝晖,这是一本密宗心法,在我崔家珍藏已经一百多年了,听我祖上相传,是我曾祖先因机缘巧遇,救了一名西藏活佛的命,他送给我祖先,这是一本练气修身的心法,我一向奔波于生计,疏于练习,但确实有点功效,使我在体力和脑力方面得益良多,你不妨拿出练习练习,试试效果如何?”
朝晖感激地望着崔叔,崔叔昨天的话就象一剂强心针,使他斗志顿时旺盛起来。
待崔叔走后,朝晖小心的打开那本小册子,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跃脚而坐,还有几根线条在穴位间连贯,似乎是指引着运气的方式。旁边的注释文字七曲八扭的,好象是藏文,幸好旁边有一段中文注释,朝晖看过字体不同,才明白意思,那中文注释也不知是崔叔哪代先人写的。
“此秘宗心法,博大精深,习之不惟可强身健体,耳聪目明;此为第一层境界。
若功力日进,突破桎梏,运功时,可上通天心,下体人意,此为第二境界也。
习此功者,阴阳交泰,更见谐美,济之可入第三境界,其时,凡人俗子所思所想,无不立现我意中,此时,方大劝告成。”
下面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练功法门和运气方法。
朝晖看了册内的古怪注解,不由哑然失笑,心中不信,但一来不好过拂崔叔美意,二来崔叔言之谆谆,确有功效,自己反正现在无所事事,不妨练习练习。
朝晖学东西,一向很专心,很投入,短短时间,就突破了常人很难突破的瓶颈状态,已小有成就。
每当他合什盘腿,运气发功时,那一幅宝象庄严的姿式,常常引得艳玲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这天,朝晖正运气发功,邹小姐推门进来换药,见他正在练功,不便打扰,便立在一旁等候,望了一下脸上红光焕发的朝晖,脑中暗想:“这位小王先生的生命力真是旺盛啊,伤势那么严重,大家都说没有希望了,偏偏他却奇迹般活了过来。”邹小姐望着年轻的小王,心里默想着。
“邹小姐,那是你们精心治疗的结果,才救了我一命。”朝晖真挚的感谢道。
朝晖突然开口说话,把邹小姐吓了一跳,心想:冒失鬼,吓我一跳。
朝晖不好意思,道歉说:“对不起,吓了你,不好意思。”
同时邹小姐大为吃惊:这个人怎么好象能猜破我的心事似的,便怪异的瞄了他一眼,换了药后匆匆了。
邹小姐的反常行为,令盘坐在床的朝晖突然跳了起来,刚才他还不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邹小姐并没有开口,自己却的的确确听到她的声音,这是什么缘故?邹小姐临走的时候,说我能猜透她的心事,可直奇怪,对了,朝晖更想起来了,当时,邹小姐正给他换药,近在咫尺,他清清楚楚记得邹小姐根本没有开口,那怎么会听见她的声音,朝晖大感怪异。
这时,艳玲推门进来,拎着满袋水果,大发娇嗔:“傻呆在那里,也不过来帮忙。”
朝晖愣愣走过来,直盯着艳玲嘴唇,咦,怎么又一切正常了,朝晖灵光一闪,跳到床上,沉神敛气,运起功来。
艳玲被他搞胡涂了,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咦,没有发烧,怎么怪怪的,她想不通,推了推朝晖说:“朝晖,你今天怎么了。”艳玲反应不过来,随口问答。
朝晖跳下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着,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练成了密宗心法第二种境界,不可能吧,我才练了这么短的时间,可是自己在练功时,能看穿邹小组和艳玲的心思,一收功,又一切如常,这不是小册子上所写的第二种境界嘛,想不通,干脆问问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