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拿过床头柜上的剪刀,谨慎而小心的将莫殇胸前的衣服剪开来。当视线初级莫殇小麦色的胸膛的时候,怜儿不由的脸红了红,回过神,暗自骂自己不要脸,这么危急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小女儿姿态。清理了伤口处的血迹,将伤口消毒后一把将羽箭的箭身剪断后,怜儿运足了力气,一把将莫殇肩胛处的箭拔了出来。箭出,血喷,怜儿利落的伸手拿过干净的麻花止血。然后上药,包扎。当做完一切的时候,怜儿探了探莫殇的脉搏,感觉微弱却是没有生命危险,稍稍修养些时日就会好。忙完一切后,怜儿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身边的灵曦,刚准备问灵曦要不要帮忙,当视线触及灵曦熟练而果断的包扎技巧的时候,怜儿疑惑了。小姐何时回包扎伤口了?且包扎的还是这么的熟练。她并不记得小姐会包扎伤口啊……
“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包扎伤口的?怜儿怎么不知道?”
“啊?哦,这个是我以前问的师傅,是师傅教我的!”处理完第一个士兵的伤口,灵曦将治疗的目标转向了第二个士兵,却不想怜儿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灵曦愣了愣,想到了宇文太白也会医术,所以便及时的一顺口说是宇文太白叫自己的包扎技术,然后继续自己手里的包扎。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小姐怎么突然会处理伤口了,原来是宇文师傅教的,这就难怪了!”听了灵曦的解释,怜儿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走到床头柜前洗了洗手。
“呵呵!”听了怜儿的话,灵曦低笑了一声,然后一边处理着士兵的伤口,一边担忧。要是怜儿知道了自己其实不是她原本的那个小姐,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穿越到大祁的时候霸占了她家小姐的身体,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想着灵曦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怜儿,若是哪天你知道了我不是你原来的那个小姐,你还会对我这样的好吗?”
“我知道啊,你早不是怜儿原来的那个小姐了!”洗完手,怜儿坐在了床边,轻笑了下,仿佛不理解灵曦为何突然的这样问她,又仿佛是在笑灵曦多此一举一般。抬眸,怜儿淡淡的问道。一时之间竟让灵曦看不穿怜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怜儿!”听了怜儿的这句话,灵曦正在帮士兵包扎伤口的手的蓦地一僵。怜儿她为什么会说这话,难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吗?这样一想着,灵曦不由的瞪大了眼,她真的不希望怜儿知道自己骗了她。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她要是知道自己骗了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还是怜儿只是无心说出的这句话?看了看怜儿的脸色,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怎么的,灵曦头一回觉得,她有些看不透怜儿。
“嗯?怎么了?”正看着被灵曦包扎的士兵的怜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灵曦,不解为什么灵曦停下了包扎的动作而这样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她说错了什么吗?还是怎么了?
“你刚刚说……”啾了啾怜儿的脸色,见看不出什么端详,灵曦有些犹豫道。她真的不知道,怜儿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小姐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了,怜儿说的不对吗?小姐你自从十岁的那次鞭伤过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怜儿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难道小姐没有感觉到吗?”说着,怜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灵曦,好像灵曦要是没有感觉到自己变了,那就是个怪物一样。
“额?是啊,我知道的。这是我自己要改变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呵呵……”说着,灵曦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心中想着怜儿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死她了,深怕怜儿知道自己不是她原来的小姐后,就会恨自己,恨自己霸占了独孤灵曦的身体,这是她唯一顾忌的东西,也是她唯一害怕怜儿知道的东西。
“就是嘛,怜儿看小姐刚刚那样子,还真以为小姐不知道呢。”说着,怜儿看了一眼有些“不正常”的灵曦。心里纳闷着,小姐平时话不多的,且也不是这个样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她感觉有些郁闷了。
“额,怎么可能,我自己变没变我知道当然是知道的!”说着灵曦详装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怜儿,心里却是惊诧怜儿的敏感。是了,怜儿或许迷糊,但是她却不笨。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真假的。看来以后在怜儿面前要谨慎点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戒心,要不然,迟早都是会被发现的。
“也是!”怜儿点点头,有些郁闷的回着灵曦的话。明明她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的,但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呢?
“怜儿你让人将莫殇和着两个士兵抬回他们的营帐,我出去散散步!”说着,灵曦不等怜儿回答,快步的走出了营帐。走出营帐后,灵曦左右的看了看,想着刚刚她和司空悯从战场回来,心想,现在军营的将士们该是会去刚刚厮杀的战场检查伤亡的人员,于是,决定去战场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顺便也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打定主意,灵曦运气轻功,飞向了战场的方向。
战场上,刚刚经过一场“王寇”之争,到处都是断手或人体的一部分,混合着鲜血洒落在大漠治上,兵器、刀具都遗落在地上无人拾回。将士们浑身都是血、是伤,却无人问候,无人安葬,就这样凄凉的躺在地上,无人管辖。显得孤寂而荒凉,所到之处结实一片狼藉。微风拂过,带起了化为大漠之沙的孤烟,带起了化为孤烟的将心,卷卷而行,不愿停留。
灵曦一步一步的走着,脚下尽量避免踩触到那些将士和士兵的尸体。抬眸,远处是正在检查伤兵的军医和随行的士兵。脚步抬起,灵刚刚想向那军医和士兵处走去就发现自己脚边有一个穿着将军才能穿的盔甲的男子。蹙眉,这是敌军的将军,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出什么可用的线索,想罢,灵曦缓缓蹲下了身子,抬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没气了!看来是被士兵在围剿的时候给杀了的。可是这次的战争,敌军会损失一个将军吗?她明明只让莫殇派了六万的人。敌军的人就算打不过他们的士兵也不会连将军都死在了战场,除非……
灵曦眸光一凝,不对劲!这人有问题。刚想完,地上那原本已经死去了的将军手持长剑,挺身而起,一剑朝灵曦刺来,意欲置灵曦与死地。灵曦眼中戾光一闪,正欲防护,本以为自己不会受伤,空中仍旧响起了“噗”的一声利,这是……她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声音,这是器刺穿人体的声音,为什么自己却感觉不到痛呢?因为就在此时,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将自己抱了个满怀,而那声音就是从他的身上传出的。意识到什么的灵曦美目蓦地瞠大,眼底掠过一丝嗜血的疯狂,一手抱着怀中的男子,然后一手运足了掌力,一掌击向了那站在对面的男人,与此同时,剑也被那人抽出,热血在那瞬间倏然喷出,时间仿佛变慢了一般,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极为缓慢,她只感觉怀中的男子浑身一僵,然后无力的倒在了灵曦的身上。依着那人的身子,灵曦坐到了地上,呆滞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喷出的献血上,良久,灵曦收回视线,当视线里映出怀中男子的脸时,瞳孔不由的一阵剧烈的收缩,滚烫的泪珠如喷涌的泉水,泪水……顺着灵曦的脸颊缓缓滴向了怀中男子的脸上,怎么止也止不住。怎……怎么会?他不是在休息吗?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怎么能帮自己挡了那一剑呢?明明,她是可以挡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傻啊?看着他胸前的伤,灵曦颤抖的抬起手,摸了摸那正在不断流着血的伤,然后有将自己颤抖的手缓缓抚上男子的脸,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司空悯,你不……不会有事的,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喃喃的看着怀中的男子,灵曦不可抑制的告诉着自己。她只知道,她从未害怕过“死亡”着两个字,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她害怕的不得了,害怕的心都在颤抖、都在痛。
“曦儿,你听我说……我今生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失去快乐……和……和幸福。曾经……我……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错……在不该为了江山而……而折磨你,我只希望,来……生,我能不再犯…。犯这样不可挽回的错误……”话音说道最后,已经成了无声的口型,但是,灵曦还是看懂了,她真的看懂了。一想到司空悯说完话后就要离自己而去,灵曦不要的瞪大了眼,嘴里嚷嚷着,“司空悯,你不能死,不能死。我答应你,要是这次你没有死,我就原谅你,重新和你在一起!”
张了张嘴,司空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但是眼里在最后一刻闪过的亮光已经表明了一切……
而那被灵曦打伤了的将军到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少女会有这样浑厚的内力,以至于他被她一掌取走了性命。
身后,原本正在检查伤兵的军医和士兵们瞪大了眼,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的皇上竟然为了他们的皇后娘娘中了一剑……
军营里,混乱的脚步声杂乱异常,议论声也是滔滔不断,跑过去跑过来的,只因他们的皇上中了剑,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