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脸色一阵黯然,以他的身体,原本也是活不过五岁,甚至活不过三岁,活不过一岁,活不过满月的。是母亲想尽办法,利用战王府的资源给他续命,才让他活了下来。后来又是哥哥们对他小心翼翼,照顾的无微不至,才让他苟延残喘到遇见姚子清。
“你们家夭折的孩子多,但活下来的一般都长的挺好吧?”
“好像是。就是我和林瑾,比起大哥和四弟来,差的很远,可比起一般人来说,身体也算很不错了。”
三个人正说话呢,林瑾挑帘子走了进来。
“小五,二哥。”林瑾一身官袍,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三哥,你咋回来了?”林煜惊喜不已。
林睿也有些惊讶,“看你这官当的挺好啊!”走的时候千般不舍,走了之后却两个月都不回家。看样子官瘾挺重的。
林瑾嘻嘻一笑,像是没听出来林睿的半玩笑半嘲讽,径直走向大床。
姚子清也起身坐直了身子,林瑾见了,连忙上前就扶住姚子清,好像姚子清已经病入膏肓,不扶住会坐不稳似得,“娘子,有没有想我?”
林瑾脸颊红扑扑,狭长的风眸里春波盈盈,炙热滚烫,痴痴的看着姚子清,还顺势扭身坐在姚子清身后,把姚子清揽在了他怀里。
林煜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羞涩,有些不自然起来。
林睿却不高兴了,这个林瑾真是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强势了,他和小五还在呢,就对子清这么大胆,这么霸道。他都只敢没有人时才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平时当着小五,可老实了。
“慢点!你做什么啊?”林睿也是个说变脸就变脸的,不好嫉妒指责林瑾自私霸道,便挑刺嫌林瑾太鲁莽,“你没看子清如今肚子多大了吗?小心点!大白天的动手动脚,你也太急了些!”
林瑾今天却是很开朗大度,低头在姚子清的额头印了一吻。
姚子清大着肚子,行动有些不方便,再加上心里有事,只能任由林瑾为所欲为,只是大热天的,又有林煜在,她也不想和林瑾这么肉麻。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看着最老实的林瑾,在男女之事上反而比林辰和林瑾还要大胆。
“好了。放开我。热死啦。”姚子清调整了一下姿态,就从林瑾怀里挣了出去。
林瑾脸色一黯,两个月没见,他几乎是****夜夜的向着她,只有竭尽所能的工作,干起活来才会暂时忘记她。如今,他好不容易做出些成绩,回来看她。她怎么这么冷淡啊?难道她都不想他吗?她对他的爱还是不怎么多吧?
“子清,你想我了没有?”林瑾又问了一句。
姚子清有些无奈,怎么能不想?她觉得她最近之所以没精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林辰了。有时候还会担心林冽,回想起许多她刻意回避的事情。比如说他们的将来。她如果还能轮回一世,她记的他们,他们却永远的消失了。还会想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这个孩子以后会怎么样。林瑾虽然离开的时间不长,想的少些,但也会想念的。只是想又有什么用?她最近已经够多愁善感,够感情充沛了,再要任由感情泛滥,就要觉得痛苦忧虑了。
“想了。很想很想。”姚子清看了林睿和林煜一眼,还是厚着脸皮道。林瑾不同于旁人,不和他时不时的说几句肉麻的,表达情意的话,就会不高兴,会多愁善感起来。
“真的?”林瑾的脸色果然立刻好了起来,也不管林睿和林煜就在一边,便又要继续肉麻。反正林睿也是子清的男人;林煜以后也会是子清的男人,事实如此又何必故作正经呢?
“真的。”姚子清耐着性子赔笑道。
“那你亲我一口。”林瑾得寸进尺。
林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将林瑾拉下了床,“大白天的,小五还在呢。你有点分寸!”
林瑾有些失望,然后促狭的看了林睿一眼,道:“二哥,你吃醋了?真是的。你如今不是天天和子清在一起吗?想要……”
“流氓闭嘴!”林睿怒斥了一声,才不会承认他是吃醋了。
姚子清也阴下脸,道:“林瑾,别闹了!”又道:“还是说说你在栾环县的事情吧。你这一身官袍,不就是想要和我们炫耀吗?”
林瑾看了一眼林煜,又看了一眼林睿,笑了笑,果然安静了许多,想着晚上没人时再继续,道:“我这两个月其实也没做多少事情。只是那栾环县的前一任县令,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不但许多案子积压着,还有许多文书混乱不堪。栾环县那些县丞,师爷,捕头,书记之类的副官小吏,也一个个只把自己养的肥头大耳……”
林睿出门,喊过外间伺候的一个仆妇,道:“去给三爷端些茶点瓜果来。”
“是。”那仆妇连忙退了出去。
林瑾冲林睿感激的一笑,接着讲述栾环县的前任县令和其他副官小吏的昏庸无为,讲述栾环县的各种弊政。这也在情理之中。东螭国从上到下都已经腐烂了。即便是吏治比较清明的东洲城,官员们也只是比较有作为,违法乱纪之事做的相对收敛隐秘而已。事实上大明王攻下东洲城后,居然从知府家搜出了三十万两白银,和其他一些金银细软,古玩珠宝,价值不下二十万。
那知府在东洲城连任了两任,按照标准能攒下三千两银子,已经是省吃俭用出来得了。
然后,林瑾便开始说他是如何熟悉公务,整治油滑的县丞,撤销贪赃枉法,吃喝嫖赌,徇私舞弊,名声烂透了的师爷和一个名声很差的捕头,敲打其他八品、九品的下属官吏。整顿公务,整理各种文书文案,任用聘请栾环县几个好名声的读书人和习武之人充当新的师爷、捕快的职。然后还审理了两个案子。
林瑾虽然是在炫耀,也用了有些文字技巧,更突出了他的才干与政绩,但却没有夸大其词或者吹牛说谎。他最讨厌说谎吹牛的人了,一心想要当千古流芳的大贤的他,自然不会做吹牛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