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娴进殿时皇上正满面笑意坐在大殿之上,微笑着上前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皇上抬头见是子娴,忙止住手中动作下点掺着子娴而行,“朕正准备去眷音阁瞧你,你倒是先过来了。”
“瞧着皇上这样开心,事情应当处理得差不多了吧?”子娴轻声问。
皇上扶着子娴坐下,慢慢道来:“都处理妥当了。四川一带有你父亲与顾财主,一官一民合作也筹到不少灾银。朝堂上,陶大人是朝廷忠臣,我先鼓动令了他捐款。陆大人见陶大人出了钱,与川陕上奏的折子再不敢多加阻拦,与陶大人带头,上缴了国库五千两白银,其下的一人三千两。朕再下旨,号令太寅王朝的所有官员捐款,一人至少一千两。想是再过一月便能筹出足够的银两,修建长河。”说着起步走到案几前,准备再起圣旨。
子娴忙上前拦住,笑着道:“皇上未免太急了些,许多事还没有筹划清楚,怎么就要下圣旨了?”
“哪里还有未筹划清楚了?”皇上见子娴将自己执笔的右手握住,有些奇怪。
子娴想了想道:“一千两白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只是皇上有没有想过,那些清官,一辈子为官清廉,不受贿又无耕地,仅靠着每月的俸禄,需多少年才能存够一千两?”
皇上停笔思量,听子娴继续道:“各省官员大多是经过科举考试,在众多应试者中选拔出的佼佼者,想必国子监都有记录。皇上可在其中挑选些能完全信任,又颇受当地子民拥戴的官员,授命他们此次捐款的详情,要他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筹得最多的灾款。如此,让有钱的多出钱,无钱的也不可相*。”
皇上听着止住面上笑意,放下执笔绕到子娴身旁,拦腰将子娴重重抱起,似低喃道:“子娴,你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这些细节都替我想得如此周全!”
子娴有些被吓着,低低道:“皇上快把子娴放下,让奴才们瞧见就不好了!”
皇上不肯,抱着子娴沉沉转了好几圈,一边转一边道:“他们都被赶到殿外了,谁还能瞧见。况且朕抱朕的爱妃,有何不妥?若他们敢多说一句,朕将他们舌头割下来。”
“是是……”子娴轻笑,随着皇上的转动微微张开双臂,感受着此刻的幸福。
许久,皇上坐回大殿正中的软塌之上,子娴微坐身旁,似有似无地翻着厚厚折子。皇上面上一直浸着笑意,沉沉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想做一个令天下人拥戴的皇上,每日在乾和殿与众臣议事,阅奏折,后宫之事不过是遵从母后的懿旨,可有可无。自从你进宫后就变了,我止不住想你,止不住总想往你的眷音阁跑,见着你才能安心!”
子娴感动,却故意戏谑道:“既然皇上如此离不开子娴,子娴也离不开皇上,为了避免麻烦,不然皇上以后就到眷音阁批阅奏折吧,子娴帮你磨墨。”
皇上瞥一眼子娴,“小丫头,你是想害我被大臣们骂吧?陆大人一向不喜后宫妃嫔参政,搬去眷音阁岂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自找他咬吧?”
子娴轻笑出声,却故意吸吸鼻翼,小声道:“皇上每日忙碌,本就极少时间去后宫,还要去其他宫殿,到眷音阁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子娴思念皇上时见不着,也不敢总来乾和殿……”
皇上听出子娴言外之意,想了想道:“朕今日下旨:潋嫔卫氏甚得朕心,即日起可自由出入乾和殿,无需禀报!”
子娴感动,抽出怀抱屈身道:“谢谢皇上!”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皇上伸手握住子娴手臂向自己身前轻轻一带,子娴顺势跌入皇上怀抱,顷刻间温温的唇瓣落到额头、面颊、鼻尖……
子娴额头微颦,巧妙避过皇上落到自己唇间的吻,笑道:“这里还有这样多折子,皇上快阅吧!”
皇上笑意加深,再次将子娴拥入怀中,呢喃道:“你总是这样令我不舍,欲罢不能!”
子娴闭眼,悄悄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幸福。
接下来一段时间皇宫很是宁静,子娴每日巳时必到乐潇苑探望婉芳仪,瞧着她越渐康复的身子面露喜色。派人监视着叶影与袁昕的公公回来报,二人最近都没有奇怪之举。
这日皇上不知在哪里得了两只花色锦鲤,遣人送到乐潇苑供子娴与婉芳仪赏玩。
小允子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只极小的鱼儿,放到锦鲤一个鱼缸中,瞧着它们竞相角逐甚是欢喜。子娴在一旁撒着细细鱼儿,瞧锦鲤与小鱼儿抢食,可是接下来一幕令子娴呆愣住。
鱼饵自子娴手中落入鱼缸的同时,锦鲤与小鱼儿同时上前争抢,许是因为实在锦鲤的不在意,张口间直直将小鱼儿吞到了口中。这样普通的生物进食本该是一个简单的事,落到子娴眼中如惊起心中数起波澜。
“我知道了!”子娴猛然回头道,吓得身后才举起茶杯的婉芳仪手指一送,茶杯顺势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婉芳仪回神,拍着裙摆溅起的点点水渍,嗔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啊?”
潋嫔上前握住婉芳仪手指,急道:“我知道姐姐是如何中毒的了,难怪万太医在浴桶中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妹妹什么意思?”婉芳仪依旧不明白。
子娴道:“姐姐回答我,那****是回到乐潇苑便觉得身子奇痒,还是沐浴之后才觉得身子泛痒?”
婉芳仪思量,“这个……那晚的事,我都迷迷糊糊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正巧沐春姑姑端着糕点进屋,“这个奴婢记得,主子回乐潇苑只觉得疲惫,所以命奴婢准备热水沐浴,主子是进入浴桶之后才开始发痒,奴婢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主子开始起疙瘩,全身都是,连奴婢手臂上也起了些。”
子娴疑惑,拿起沐春衣袖查看,果真还有些红肿消后的迹象,又问道:“姑姑出了手臂有这样的疙瘩,身子其他地方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