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是在做梦啊,做梦你懂不懂,他的生日是过了,可他过生日的时候,也没人为他庆贺啊,新生虽然懂事,但他还是个孩子,肯定希望快乐开心地过生日。可七月份那段时间,他家里不刚出了事么,他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胖强解释道。
“唉,他一定是梦里憧憬着自己过了一个热闹的开心的生日吧。”听了胖强的话,我说了一句。
“对啊,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比较忙?”胖强突然问我。
“恩,案子还没破,上面盯得紧啊,怎么了?”
“我想这个周末给新生买一个蛋糕,趁着周末子西回来,咱们给师弟补过一个生日怎么样?”胖强建议着说。
我想了一下,周末两天,周六是九月初九,是那些失踪小女孩的生日,我们猜测那一天会发生一些事情,我们几人都会加班。
想着,我便回答他说:“周日吧,周日应该没问题,就算是要忙案子,中午一起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胖强笑着说。
“也不知陈叔能不能回来,如果陈叔回来了,新生一定更高兴。”我说着。
“还事先别给师父说吧,他既然留在那边办正事,咱们就不要打扰他,有我们三个人陪新生也足够了,定在中午的话,新生的小女朋友也正好可以参加,明天我就让他提前和那女孩约好,但我不会告诉他是什么事的,你也别告诉他啊,算是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吧。”胖强表现出了他细心的一面。
“新生呢?”我问。
“他刚刚进卧室去准备睡觉了,我在我卧室玩游戏。”胖强回答我。
挂了电话,我想起这事,心里漾起一股暖意,胖强可真是有心。
“叔叔,我想喝水。”这时,一个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敏娃子在对我说话。
我看向他,却是吓了一跳。我就打了个电话而已,几分钟时间,敏娃子的脸比刚才红了许多,我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发烧。
“你怎么发烧了?”我问他。
“不知道,我好口渴啊,叔叔,我要喝水。”敏娃子又说了一次他的要求。
“走吧,我带你去。”说着,我牵着他的手就往值班室去,那里有饮水机。牵着敏娃子的手,我也觉得他的小手温度有些高。
我心里疑惑,好好的,怎么就发起烧了呢。
走到值班室,我找了一个纸杯子,去给他接了半杯开水,又接了半杯凉水,这样一混合,他就可以马上喝了。
我刚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他就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一仰头就喝光了,然后又把杯子递给了我。
“还要?”我问。
“嗯。”
我听了,又给他接了一杯,他又是一口就喝光了。
我正准备问他还要不要时,他竟然是直接走到了饮水机旁,把嘴对着出凉水那个口子,然后压下了龙头。我就看着他的嘴接在那里,喉咙不停地动,值班室都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咽水声。
“这娃儿是火焰山来的啊?”值班民警笑着说了一句。
敏娃子一直在那喝了好几分钟,看得我皱起了眉头,他那么小的肚子,喝这么多水进去,还不得把胃胀坏啊。并且,天气这么冷,他喝这么多冷水,胃也受不了啊。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别喝了。
敏娃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着他这怪异行为,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吓得我一把就拉开了他。
我想起杨若麟被种了蛊虫后,每次发作的时候,身子都会发烫,脸也会像喝了酒一样变红,现在敏娃子不就是这样么。
这个想法让我惊恐不已,杨若麟发病,需要找女人泄火,难道敏娃子发病,就是需要不停地喝凉水么?
我转过头,再次盯着敏娃子,他的脸色竟然真没有刚才红了,我摸了一下额头,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了。看来这凉水还真有作用。
我刚把手收了回来,敏娃子“哇”地一下,就吐了一大口水来,因为我离他近,他吐出的水溅了一点到我脸上。然而,此时我却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吐出来的水有多恶心,因为他在吐了这一口后,紧接着马上就连续不停地吐了好多水出来,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走上去,让他弯着腰,我用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背,以期让他好受一些。值班民警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忙着打了120急救电话,让派救护车过来。
待敏娃子吐完了,我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时,我看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神色,很是呆滞,眼眶里充溢着泪水。
他看着我,无力地说着:“叔叔,难受……”
听了这话,我心如刀绞,只有不停地用手轻抚着他的头,让他坚持一会,告诉他,等医生来了就好了。
值班民警打完电话后,从值班室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大衣来,然后让敏娃子把身上吐湿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用大衣把他包住。
敏娃子一个七岁的小孩,穿着成年人的大衣,看起来甚是滑稽。然而,我与值班民警都笑不出来,看着他缩在大衣里面瑟瑟发抖的模样,我连想哭的心都有。
“你冷吗?”我问敏娃子。
“嗯……”敏娃子虚弱地应了一声。
我听后,马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又包在了他穿着的那件大衣外面,值班民警也从柜子里拿出了烤火炉来,通上电源后,放在了敏娃子的面前,这东西按理说还要过上个把月才能用得上。
之后,我们就焦急地等着救护车过来。我趁这个时间,给大熊打电话讲了敏娃子的反应,大熊听后,只是说这是典型的发高烧症状,说是让敏娃子去医院输几瓶液再打一针,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还想再给他讲一下我的担心的,大熊却说他们正在问烟店老板问题,让我等医生来了检查了敏娃子的情况后再给他打过去,然后就挂了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看向敏娃子时,敏娃子的状态再次让我皱起了眉头。
刚才吐完水后,敏娃子脸色已经不怎么红了,身子也不烫了,还冷得发起了抖。可这个时候,敏娃子的脸竟然又红了起来,他也脱掉了包在大衣外面的我的外套,移走了烤火炉,说是他不冷了。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隐隐又有在备勤室那么烫了。我又给120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救护车到哪里了,他们说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三分钟后就可以到达。
当我再次放下电话时,敏娃子已经把大衣扣子解开了,露出了他白花花的肚皮来。
“别解开啊,会加剧你的感冒的。”值班民警对他说着。
“叔叔,好热啊。”敏娃子无力地说着,我看到,他的嘴皮都干了。
我走上前去,用手在他的额头和脸上都摸了,温度高得吓人,估计至少已经烧到40度了。在这个温度下,很容易让人烧迷糊的,严重者,还会抽搐。
我四处看了一下,桌子上有一张抹布,是用来擦桌子的,我拿了起来,看了看,不是很脏。我直接走到饮水机旁,放了冷水在抹布上,然后走回来,让敏娃子斜靠在椅子上,把浸了水的抹布放在他的额头上,希望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稍微控制一下他体温的上升,如果继续烧下去,他很可能就昏迷了。
“叔叔,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当我给敏娃子额头上放抹布时,这几句话从他嘴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