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张辛桐准时到了慕容集团的门口。她看着这高大的写字楼,心又锋锐的疼了起来。三年前,它还是一个濒临破产,濒临倒闭的公司,现在却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见证了她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吧。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老板改。她自嘲似的微微一笑,走进公司,直接上了顶楼。拍卖会上,已经来了很多人。一排排素雅的淡紫色椅子,前面的拍卖桌不是很大。这让她有些惊讶——她喜欢的低调沉静风格,竟然到现在还没被慕容澈换掉。
但是,当她看到陈列柜里的名表时,她还是忍不住泪眼摩挲。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但这块表还跟崭新的一样,一点旧的痕迹都没有。大概是慕容澈根本就没有戴过?
周围一圈闪耀的小灯,让本来就耀眼的名表,更是闪耀着低调奢华的,非常吸引人的光芒。只是此刻这些光芒对她来说,却像是一种讽刺。
过了会,拍卖会就要开始。一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走上拍卖桌,拿起话筒,声音洪亮:“感谢各位来宾参与我们慕容集团的拍卖会。这次展出的拍品是慕容澈董事长的一只名表。
董事长说,这块表对他来说有着非常痛苦的回忆,所以他不得不出手。这场拍卖会上的所有收益,都将捐给慈善协会,由公证机构公证。本拍品的起拍价是,一百五十万元。”
听完之后,张辛桐早已一脸阴沉,目光如刀。心里的痛苦已决堤,恨意暗暗升起。她给慕容澈的回忆,真的就那么痛苦吗?痛苦到让市场价三百一十五万的手表,起拍价就只有一半?痛苦到连拍到的钱他都不想要,要全部捐出去?
蓦地,她看到前面帘幕旁,微微探出头来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长的直发如瀑布般垂下来,嘴角浮现着轻蔑的笑容。她是陈雨晴。
这一瞬间,张辛桐和她的目光相遇,她却没有一点要躲的样子,那目光里有的是嘲笑,和胜利的得意。可惜,张辛桐现在连一万元都拿不出来。要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块表拍走,不让它再受他们的侮辱。
“二百万。”此时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浑厚的,熟悉的男声响起。张辛桐讶异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慕容澈!真的,眼前这西装革履,一脸坚定的男人,是慕容澈!他为什么会出来喊价,难道说,卖掉这块手表并不是他的本意?
进来之后,他在满座宾客惊讶的目光中,随便找了个嘉宾席坐下,很自然的拿起叫价牌。慕容澈的这一举动,应该也大大的出乎了陈雨晴的意料。此刻,她站在帘幕后面看着,刚刚那副得意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换掉,表情有些僵硬。
眨眼间,陈雨晴已经出来,走到了慕容澈面前,在他旁边坐下,表情阴鸷,小声而又急切的对他说:“你来捣什么乱?“这不是我非常痛苦的回忆,而是对我而言很珍贵的东西。”慕容澈也小声的跟她说,“所以,我后悔了,请你马上停止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