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云相貌上没有多大改变,要硬说有变化的话那只能说是气质上的了,现在的叶云比一年前显得更加沉稳了。
叶云嘴角微微一笑,凝视着凌羽,像是调戏的道:“很吃惊么?你已经见到我的真面目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事情,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对别人说的好。”
疼痛让凌羽眉头紧皱,“你不是只排第三么?”
“第三就一定很弱么,排名不一定说明实力,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说着叶云握刀的手轻轻转动,长刀在凌羽的肩上如同插进锁孔里的钥匙一样微微转动,鲜血顺着刀刃从伤口中流出,浸湿了凌羽的衣服。
剧痛让凌羽牙关一整阵紧咬,额头上隐隐有密集的汗珠浮现,叶云又将头向前伸了伸两人脸的距离相距不过四五厘米,“我问你听见了没有。”叶云说话时嘴里的热气打在凌羽的脸上,凌羽紧咬着牙关,眼睛死死的盯着叶云。
“知道了。”这几个字明显是在凌羽的牙缝里钻出来的,里面透露着强烈的不服起。
叶云轻轻的将头缩了回来
“噗。”
一声干净利落的声音传来,叶云已经将手中的长刀从凌羽的肩上拔了出来,没有了长刀支的撑凌羽直接坐在了地上,依着身后的树干,一只手捂住了肩上的伤口,就在凌羽背后的树干上,一片鲜红的血迹留在了上面。
叶云并没有多余的停留,也不看凌羽一眼,转身便走,可是叶云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以后在东之森林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你这种人……活不长。”说完叶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凌羽的视线中。
凌羽呆呆的倚在树干上,双眼有些发愣的看着叶云消失的方向,“我活不长?他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事情么,呵呵呵呵,咳咳咳咳,真是可笑。”
事情已经办完了,自己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不过有些事叶云还要做。
李牧的客栈里,叶云正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叶云很喜欢靠窗的位置,因为在这个位置可以看见街上走动的人群,叶云喜欢看着人们忙碌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叶云才会感觉到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一个这个世界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小叶子,傻看啥呢?”李牧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因为是下午的缘故李牧家的客栈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店里的店小二自己一个人就能照顾的过来,根本就不需要李牧,所以清闲的李牧便提着一壶酒来到了叶云旁。
李牧走了过来直接坐到的叶云的前面,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叶云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酒,然后转过头对店小二道:“李叔,给我们拿个肘子,在来一叠花生米。”店小二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个子不高身材敦厚,皮肤微黑一脸的淳朴,属于那种比较老实的人,而且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在李牧家的店里已经干了近十几年的店小二了,李叔对着李牧憨厚的一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一转身便走进了厨房。
李牧自己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啊~~~~不错,不是和你吹我觉得整条街卖的酒水就我家自己酿的好喝,你说是不是。”
叶云并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杵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行人。
“怎么了,有心事啊。”李牧见叶云不回答自己,伸出手在叶云的眼前晃了晃,确定叶云是在看窗外还是在想事情,说来李牧也觉得叶云今天有点古怪,到了自己的这里也不吃东西,一杯茶喝了一中午,自己因为当时比较忙的缘故也没有的在意,现在看来叶云一定是有事。
“怎么了说话啊。”李牧问道。
“…………”叶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就在李牧又要说话的时候叶云终于说话了“我要走了。”
李牧一愣,“到哪去?”
“去内陆。”叶云还是没有将头转过来。
“去多长时间。”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静,李牧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不知道,也许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了。”
“奥,什么时候走啊。”
“就这两天吧。”
“这么急。”
“我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了。”
“小小的黑石据点果然还是满足不了你。”
“…………”
“你就和我说了么。”
“恩。”
“金石他们不打算告诉了。”
“等我走了你帮我转告他们吧。”
“好吧。”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恩。”
“我爸帮我定了一门亲事,姑娘我看了挺不错,不过现在还小,准备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亲。”
“好事啊。”这一次叶云转过了头。
“还用你说,我想等我成亲那天你能来。”
“只要我不死,不管我在那我都会来。”
“那这事就定下了。”
“定下了。”
“去内陆有什么规划么?”
“没有,走一步算一部吧。”
“挺像你风格的。”
“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子,做计划也没用。”
“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就在这时李叔端着肘子和一叠花生米走了过来,将菜放到了桌子上对叶云微微一笑,便离开了,并没有多余的停留。
“对了,你知道我爹给我说的那个姑娘是谁么。”
“我认识么?”
“算是认识吧。”
“你就直接说吧。”
“李叔他女儿。”
“李叔的女儿?”说着叶云转过头看向了李叔,此时李叔正在收拾一张客人剩下的餐桌,见叶云望向自己对着叶云又是微微一笑。
“姑娘挺白净的,也能干,就是不太爱说话,不过我挺喜欢的。”
“自己喜欢就好。”叶云微笑道,李牧和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了,小时候李牧身体瘦弱,经常受人欺负,那时候叶云总是帮李牧出头,但是结果过却往往是自己和李牧一起被人修理一顿,那时候每当自己的和李牧鼻青脸肿的到爷爷面前的时候,爷爷总是哈哈的大笑,笑叶云平时不好好练功。
而李牧总是从家里偷肘子烧鸡给叶云吃,叶云每一次吃完李牧偷出来的东西都会大叫一声然后说要找那些欺负两人的人去报仇,不过报这仇有时成功有时失败,当然失败要多余成功,两人童年便是在这种有痛也有欢乐的时光中度过的,现在听说李牧的媳妇是李叔的儿女叶云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李牧的人生已经扎在东之森林了,搭理小店,娶妻生子,然后等儿子也娶妻生子了,自己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一声,他生在这里,将来也许还会死在这里,这里就是李牧的归宿,开始是,结束也是,这样的生活便是属于李牧的吧。
看着眼前的李牧不知道怎么的叶云有一种觉得悲哀的感觉,毫无波澜的过完一生着是李牧想要的么,反正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选的权利,自己选择了去修行,而李牧则选择了平淡。
“你走的时候叫我一下,我去送送你。”
“好。”
“到了那边低调点,我可还等着你来吃喜酒呢。”
“你小子以后也对人姑娘好点。”
“用你说。”
“事情都定下来了你还叫李叔,不该改口了么。”
“叫了这么多年了,等我以后慢慢改吧,再说了不是还没娶进门了么,到时候再改也不迟啊。”
“不管了。”
“什么时候用你管过啊。”
“小时候你就老叫我管。”
“别提小时候,小时候你还老吃我肘子呢,为这事我没少挨我爹揍。”
“我还帮你打架呢,我也没少挨那些人揍啊。”
“什么叫帮我打架,是你自己想报仇好不好。”
“额,不说小时候的事了,吃饭。”叶云大手一挥从盘子里拿起小半把花生米。“这点菜不够吃的,再来点。”
“李叔,叫厨房再炒几个菜。”
“这才像话吗。”
“哪一次你来我不让你吃好了啊。”接下来两人东拉西扯的又说了好多的事情,却一句也没有说叶云要走的事情,就像是平时一样,一切都那么自然,这也许就是男人间的温柔吧,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中,没有多余的矫情,有的只是酒杯间的碰撞。
两人一直喝到了夕阳下下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