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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引蛇出洞

待秦川和柳东两人回到太平县衙,天色已微微发亮,云淡风轻,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清爽。

黑暗已经过去,光明现已来临。

光明可以和黑暗交替,但生与死却完全是两个世界,无法轮回,一个人若死了,就永远不能重生。

何大夫人的心情,就像跌入万丈深渊一般,无助,孤独,凄惨!

短短几日时间,先是失去了丈夫,这已经够糟糕了,但更惨的却还在后头,一夜之间,两个儿子,一死一失踪。

恐怕任谁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打击!

一夜之间,何夫人明显又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头发似乎也苍白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毫无生气。

柳东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不仅因为何夫人的憔悴模样,更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能把何夫人的小儿子给救回来,或许还能给她带来一丝生机,但现在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

若说秦川和柳东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秦川比柳东豁达,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不必再多想,此时你就算把脑袋挠破了也是无济于事。

秦川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柳东正容道:“一定要把何县令的小儿子给救出来。”

“但现在线索已断,我们下一步要从哪里入手?”

柳东道:“线索既然断了,我们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引蛇出洞?”

“正是,他们杀了何家大公子,却只是掳走了二公子,想必是他们认为二公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秦川赞道:“有理!”

柳东继续道:“我昨晚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些黑衣人匆忙逃走之时,慌乱之下失去了准头,没有完全杀死何夫人。”

“现在想来他们也知道了何夫人没死的消息,要是何夫人把一些事情告诉我们,我猜这些人肯定会感兴趣的。”

柳东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但我们这场戏一定要演好,要知道周围可是有很多人在看着。”

秦川兴奋道:“柳兄,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柳东道:“这戏当然少不了你的份,你的角色相当重要。”

秦川道:“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跟那些凶手好好打上一架。”

“但你若是在这里,恐怕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秦川很快会意,笑道:“明白,我等下就会离开太平县。”

发生了昨晚之事,县衙里的守卫也增加了好几倍,县尉王辉甚至亲自坐镇。

只是为了预防再有异常,太平县的临时一把手,县丞郭耀文疏散了前来悼念的百姓,这令那些特意从远方赶来的百姓有些不满。

但郭耀文用他那铁齿铜牙,很快便把众百姓说的服服帖帖。

中午时分,秦川一人一马离开了县衙,直朝东边方向驰去。

午后时分,一辆马车驶进了县衙,不一会儿,几个丫鬟搀扶着何大夫人上了马车,捕神亲自当起了车夫,赶着马车往北边去了。

何县令还未入土为安,何大夫人就突然离开,这是因为她受刺激过度,整个人有点疯疯癫癫的,病情很不稳定,所以柳东便带着她去杭州寻医了。

杭州城大人多,名医无数,想来何夫人可以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治疗。

试问现在谁是太平县最忙的人?那肯定要数县丞郭耀文了。

何县令一死,现在太平县最大的官便是县丞郭耀文了,他不仅要张罗何县令的身后事,更还有一大堆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从昨晚县衙发生凶案开始,郭耀文便一致忙活到现在。

何夫人被捕神带去治疗,等于少了一件麻烦事,自己也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于是,郭耀文便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后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没有充足的精力是不行的。

把手头上的事情稍微嘱咐了一下县尉王辉,郭耀文便匆忙往家里赶。

郭耀文房子的位置有点偏,在太平县城的西南一角,但他并没有直接往家里赶,而是先去了南门的一家药铺,这两天可把他忙坏了,抓点补药补一下虚弱的身体。

提着几包补药,郭耀文接着往家的方向赶。

如此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终于到达家门口。

郭耀文的房子有一些历史了,很大很宽敞,花园亭子,应有尽有,大大小小有二十几间房,足以容得下五六十口人生活。

但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却只住了两个人。

郭耀文虽然贵为县丞,在太平县也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本人有三十好几了,却不知为何原因,一直单身。

甚至郭府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只是随随便便雇了一个又聋又哑又孤苦无依的老头替其看门。

郭耀文径直走了进去,但他却没有发现的是,有个人一直时远时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这人戴着一顶乌毡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实际面目,但你若是近距离查看,还是可以看出,此人正是秦川。

可秦川不是骑马出北门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路跟踪县丞郭耀文?

难道捕神柳东口中的引蛇出洞的那条大蛇,便是这郭耀文?

秦川和柳东约定好,秦川假装离开太平县,中途再调转方向回城,密切监视县衙的一举一动。

柳东前脚刚走,郭耀文后脚便迫不及待地离开。

秦川十分肯定,这郭耀文便是那大蛇之一。

要不然怎么郭耀文会抛下一堆杂事跑出家的?

但奇怪的是,郭耀文理应第一时间去通风报信的,但他却先去了一趟药铺,然后才回家来。

秦川查过那家药铺,几十年的老字号了,本土本地的老板伙计,绝对没有嫌疑。

秦川想着想着,竟转悠到郭宅的右侧来。

一排的高墙,把郭宅给包围了起来,遮掩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里面的虚实。

冷风突然吹起,空气中又出现了熟悉的杀气。

昨晚的那种杀气又出现了。

又是那可恶的忍者。

一前一后,两个身穿白衣,头戴白罩的忍者把秦川给夹击了。

此时是大白天,原本可以依托暮色隐藏自己的忍者再也无处藏身,所以他们只能现身。

经过昨晚一战,秦川是从心里厌恶这扶桑忍者。

从非人的环境中走出来的忍者,一方面不得不说他们的身世很可怜。

但另一方面,他们能从非人的环境里走得出来,便说明他们早已散失了自己的思想和信念,他们心里只有主人的命令,其他的如道德,伦理,亲情,甚至人命,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秦川从对面忍者的眼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把自己当作死人了。

对待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人,秦川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公平的环境下,这些忍者又岂能是秦川的对手。

两个忍者很快便被秦川打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但他们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恶毒。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秦川早已毙于两人面前了。

对待这种人绝不能有一丝的怜悯,否则他们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会把你给咬死。

于是秦川便把两人扔进了郭耀文的院子里。

有人说郭耀文一身廉洁,从他的生活作风便可看出来,不娶妻,不纳妾,甚至家里连个女性丫鬟都没有。

却原来在廉洁的光环下,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房子这么大,围墙这么高,岂不是可以拿来藏污纳垢;从不雇佣下人,那是因为,无论在里面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人发现。

那又聋又哑的看门老头当然不会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自然看不到院子里怎么突然多了两具尸首。

郭耀文在里屋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做坏事的人岂不是格外的敏感,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马上心惊肉跳起来。

这两具百来斤的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对郭耀文来讲,岂不就像在他耳边打雷一般。

除了郭耀文之外,还有一人也听到声响跑了出来,见到地上的两人,顿时也愣住了。

“郭县丞,还认得他们吗?”望着一脸茫然的郭耀文,坐在墙头的秦川戏虐道。

郭耀文慌张抬起头,发现是秦川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厉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大白天的杀人?”

秦川一直和柳东在一起,郭耀文还以为他是捕神的手下。对捕神,郭耀文还得恭恭敬敬,但捕神的手下,郭耀文还不怎么放在眼里。

秦川笑道:“郭县丞此意,大白天的不可以杀人,那么在夜晚便可以杀人?”

郭耀文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身为公差,却知法犯法,杀害两条无辜人命,你说你该当何罪?就算捕神在此,你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秦川觉得可笑,怎么从郭耀文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听得这般的别扭,“说到知法犯法,那我想请教一下,昨晚县衙内何公子无辜被杀,你却又该怎么办?”

郭耀文道:“捕神已经插手此案了,想必不日便可破案。”

秦川冷笑道:“凶手不就在此,还查什么查?”

郭耀文假装镇定道:“你胡说什么,这里哪有什么凶手?”

秦川道:“那我请教下,在你旁边这位又是谁?”

只见郭耀文身旁一人,右臂处帮着厚厚的纱布,整条胳膊已然没了,这岂不正是昨晚断臂逃走的那个忍者。

“这位是。。”郭耀文还想争辩。

秦川突然飞身而起,右脚闪电般直踹那忍者胸口。

断臂忍者没想到秦川会突然出手,加上身体虚弱行动不便,无奈之下,只好用仅存的左臂去挡。

“咔嚓”。

断臂忍者左手也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撞向身后的房门。

又是一声“咔嚓”,却是房门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屋内的情形。

却是有个人被绑在了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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