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邵成所说的,傅彦什么都不会说,他冷静得让骆依担心。她跟着他走出了诊疗中心,走到门口的时候,傅彦突然转过身说:“你知道了什么?”
“我……”骆依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说自己知道他有问题,然后呢?
傅彦突然笑了笑说:“我很好,就这样。”
“傅彦。”骆依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彦沉下眼睑,望着她,她微微垂着头,眼睫很长,神色有些慌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心里的矛盾呢?也许现在他控制的很好,可是终有一天会伤害到她。
“你不用可怜我,对于我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坏处。”傅彦微微抬了抬头说,语气很艰难地带了些骄气。
“傅彦!”
骆依惊了惊,傅彦却皱着眉甩开她的手,“骆依,不管哪个我,都一样讨厌你,你知道吗?”
“我……”骆依凝望着他,他的眸光异常森冷,让骆依有些害怕。
傅彦却冷静地说:“你出现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妈妈从来没有陪过过生日,除了那一天,因为我要走了。可是,因为你来了,我在这个家唯一都快乐都没有了。”
“我……”骆依有些愧疚,低低地说,“对不起……我……”
那时年幼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去考虑别人。她爸爸让骆家破产,骆家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
傅彦冷笑:“你来了以后,我妈妈全心全意只为了照顾你。你不知道吧,每次我看着你带着谄媚的笑望着我妈的时候,我就非常讨厌你!”
“傅彦,我……我只是希望能和阿姨好好相处,我只是希望……”骆依嗫嚅地说着,她知道傅彦从小就很讨厌她,觉得她抢走了他的妈妈,所以她一味退让,到最后宁可出国。可是,原来傅彦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你和我说这些什么用呢,反正,我一直都这么讨厌你。所以,不需你可怜。我很好!”说完,傅彦拉开车门,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骆依呆呆地站在原地。
“骆依,不管哪个我,都一样讨厌你,你知道吗?”傅彦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响着,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沉沉的,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原来脸上湿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梁川远远地就瞅见自家的小公寓门口坐了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骆依。
骆依整个人的脸色不大好,吓了梁川一大跳,“哟,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梁川赶紧开门让骆依进去,“我说你啊你,刚刚从医院跑出来,现在有家不回是怎么回事?”
骆依淡淡地说:“我心情不好。”
梁川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你上次心情好就拼命吃,心情不好就对了。”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骆依不平地说了句,径直坐到沙发上拿起她的抱枕抱着。
梁川看着她那样,“你需要我安慰吗?”不是她不想安慰,而是骆依这个人心事埋得深,很多时候都只会自己一个人解决。
“需要。”骆依说。
梁川没好气地说:“那你得跟我说说什么事啊。”
果然,骆依回了她一句:“没事。”
梁川整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吧,我就知道,你一旦心情不好就这样,我不要太了解你哟。想当初你和陈昊分手的时候,躺在医院里呢,还跟我说心情不好呢。”
“你能不提那么久的事吗?”骆依无奈极了。
梁川转过头看着她,笑笑说:“我看你这样八成就是情伤了,来说说,和你家傅七哥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不许我有别人?”骆依反问。
“哦,那就是尚廷的邵成,网上可有八哦。”梁川想起之前上网时看到的八卦,唉,虽然她觉得不怎么靠谱。
“啊?”骆依惊了惊,怎么会传到网上去呢,掏出手机正要查,梁川无奈说:“也就天涯上几个帖子,今天我再想看都没了,速度可真快,是你家傅彦干的吧。”
“不是。”骆依忙否定。
梁川眯起眼望着骆依,“小样,你确定你真不是跟傅彦有什么了吗?”
“没什么。”
“切,信你。”梁川说了一句,心里完全没有任何认同的想法。
骆依看了她一眼,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别装死啊,你说你跟傅彦没什么,我是真不信。之前我不是没见过他吗,你回国那时候他来接你的时候,我总算想起来了……”梁川故意停了停,后面几个字也放慢了速度。
“想起什么?”听到梁川话里有话,骆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梁川大笑,骆依把抱枕扔到她身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爱说不说。”
“别生气呀,我这不说了吗。”
骆依别过脸不去理她,梁川笑了起来:“你和陈昊分手那会儿,不是先扭了脚,再摔了吗?”
“干吗,你这是笑我因为分手自残?”
“切,我才没那空呢,你扭脚和摔断腿为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是猜。”其实梁川是觉得真不用猜,本来她还以为骆依有多爱陈昊呢,现在再看她现在这样子,聪明睿智的梁川敢打包票,绝对是她猜的那样。
“我不是有课,所以都是早上去看你的吗,那时候天天陪你夜的你知道是谁吗?”
“谁?”骆依看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有些茫然,当时因为谢薇忙,所以请了陪护,“你不会说是傅彦吧,切,我信你才怪,我半夜起来明明看见的就是陪护。”
梁川大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不知道。”
骆依扫了她一眼,梁川挑了挑眉说:“里间是陪护,外间可是傅彦。我原本不认识他,我还以为是你们家请了两个陪护,就没对你说了。”
“你说,傅彦他……”骆依惊讶不已,想了想,骆依补了句,“可能是因为谢阿姨让他陪的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了,你今天想干吗,在我这疗情伤?”梁川打了个哈欠,实习期就是累。
“没情伤,就在你这住一晚。”
梁川无奈极了,可她还是个很厚道的人,“行,要不要给你家打个电话?”
“不用。”
“你确定?”
骆依想了想,刚要打电话,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看号,是傅彦,“我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回家不是正合你意吗?”骆依没好气地说。
傅彦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明知道她那脾气,可是他今天还是……
“小依……”
“我……梁川有事,嗯,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我得陪她,就这样再见。”骆依编了一个谎言,直接把电话挂了。坐在一旁的梁川差点石化,“什么叫我分手了,我还没男朋友呢!你这么说我以后还怎么找男朋友!”
“你不是说好朋友能两肋插刀吗?”
“你这是随手就插好朋友两刀好吗!”梁川愤怒地喊。
骆依淡然地打开梁川的电脑,刚想查关于傅彦的病的时候,却突然今天网上的头条居然是——“凌弦豪门梦碎,独疗情伤不知所踪”。
报道极尽能事的将邵成和凌弦的感情之路描述成一个唯美的童话,最后又放出了一张凌弦在机场与人对峙的照片,最后再点了一笔说——“笔者据照片猜测,图中另一人为邵成先生的现任女友。看来这一场豪门宫斗,凌弦是一败涂地。”
看着骆依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梁川凑过来看了眼,看着那张照片,她突然叫了起来:“这个人……这个人……”
骆依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对,就是我……”
“你不会真和……”
“你这是好朋友该说的话吗?”骆依暼了她一眼。
梁川看着电脑上的报道,突然说:“你看这段,据悉,当天该女子独自在机场扬言若凌弦不离开邵成先生,必定让凌弦在时尚圈无立足之地。”
“你……”梁川看了看骆依,不免大笑了起来,“你真能扬言让谁谁谁怎么样的话,当初还能被傅彦逼得出国,噗。”
骆依瞪了她一眼,再翻了翻却发现,所有的报道都说机场除了凌弦和助理宁心心外,只有她一个人出现。
“那天,明明除了我和凌弦还有她的助理外,还有傅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