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暗杀,下毒,以火来毁尸灭迹,甚至连那人也可能是被派来混进居民里教唆的。果真如霍疾玉所说的,太后是要赶尽杀绝吗?太后啊太后,我们兄妹二人当你是世上最亲的亲人,你却要这样待我们!高子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眼看着霍疾玉就要拉着马儿要走,疾步上前,面色凝重道:“方才得罪三皇子了。如今还请三皇子速到宫中,救我妹妹!”
夜晚有少许清凉,永宁宫门旁有四位婢女在巡走,徐德则站在门边,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扣在挂在腰间的剑上,脸色冷然,面如冰霜,眼睛盯着前方,心中却在想着方才主子对她说的话。
那人一身傲然地伫立在床边,深邃的双眼眺望窗外的京,那眸光微微一扫便是将要把整个京都几乎都览了一遍。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起伏:“今夜恐有不测,只怕太后针对得不止高仪婉一人。你且要好好看着她。”
徐德低下头,不敢瞧他一眼:“娘娘是聪慧的,本便有防御之心,何况今晚太后有所行动,只怕她已早想好法子保护自己了。”
他的眉间有微微挑动,眼眸清凉得如潭水般透彻,可那眸下的凛冽却教人越发心慌,他的声音深沉无比:“朕知道。你不必管多少,照做就是。”
“是,皇上!”
徐德站在门边,一旁婢女手中提着灯笼的光亮不断交映在她脸上。她有些纳闷,虽说她跟了主子多有七八年了,但从未有过一次是猜得透主子的心思的。好比这次,他既要斩除柳家这这颗大杂草,把柳昭严视为敌,又在暗中保护柳昭严,对她所做之事都要斟酌许久。按理说这是矛盾的,可他偏要这么做,为什么呢?
正当徐德发疑,她的前面蓦然出现了一个人,她心下一惊,忙退开了来。
柳昭严躺在床上,双眸闭着呼吸均匀,实际上却是清醒着的。寝宫内不点半盏蜡烛,门被推开时有丝丝幽暗的光亮窜进来,有个高大的人影在站在门边,像是早已预料之中的,柳昭严并没有动静。
到底还是来了!莫非霍疾玉没有劝得住他吗?
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果然见到那戴着玉冠一身长袍的高大男子,语气里不禁有几丝怒火:“何必冒然闯我寝宫?三皇子劝的你不听吗?!”
听到这句话,那人非但没有快速离去,反而向床塌边走。柳昭严看那愈来愈近的人影,心中有些发疑。待那人挑起的手轻轻挑起帘子,露出那种数日不见俊俏的脸,柳昭严的心中咯噔一声,忙扶着床坐起,一双美目借着那少得可怜的光亮紧盯着李治原,仿佛是许久不见的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