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叹道:“书上说,诅咒的内容就写在棺盖的丝帛上,但上面画的是什么,我一个也不认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诅咒。”
老郝叹了口气,骂道:“诅咒能他娘地把郝爷我怎么样!郝爷我是福大命造化大,鬼难缠!”说完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依然平淡。传眼春节将至,到战士回家探亲的时候了,我和老郝自从来到部队,还没有探过亲。部队今年给我们放假,让我们回家探亲。我们自是万分高兴!
我们先坐了两天的火车,又座了半天的气车,最后又步行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在双脚踏上家乡土地的那一刻,我的心都醉了,这便是我朝思暮想的土地,是我成长的土地,更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如孩子一般,痴醉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贪婪地感受着家乡的味道,一幕幕儿时的场景在眼前翩然飞过。我情不自禁地大喊道:“我们回来了!”
老郝笑着说:“想当年咱俩一起当兵,那时候我是红苗,你是地主。现在咱们又是一起回来,你是排长,我是小兵。这真他娘地是风水轮流转啊!”
“地主也得有翻身的时候啊!”
“那也翻得太快了,我还没等翻过去呢,就翻回来了!看来我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不过老李,到家之后,你也帮我多多美言,也宣传宣传我的光荣事迹,没准哪家的小女子能看上我呢!”
“我看,看上你的可能性不大,摸上你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老郝不解地问:“摸上我是啥意思啊?”
我笑得不得了,道:“瞎子!就你他她娘的那副尊容,除了瞎子谁愿意嫁给你!不过嫁给你也有好处!”
老郝得意地问:“什么好处?”
“不会中邪!”
“你小子是二两切糕,少来豆!我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怎么能找不到老婆!我是不会信你的话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看信是人能够活下去的内在动力啊!”
前面就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家了!我似乎已经坐在了那热乎乎的炕头上,在敦厚质朴的乡亲的陪伴下,品尝着家乡的美酒,畅谈着几年的离绪。但当我们走入村子的一刹那,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村子里好像没有人,家家都紧闭房门,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老郝不解地问:“乡亲们是不是都去看戏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警觉地看着四周,低声道:“不对,家里都有人,只是不敢出来!刚才我看到了好几家的房门都开了一个小缝,里面有人在向外窥望!”
“咱他娘地又不是鬼子进村,他闪怕咱们干什么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回自己的家看看,到家就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和老郝分了手,各自朝自己的家走去。
我家平日里都是院门大敞四开,今天也是门户紧闭。我敲了两下门,也没有人答话。无奈只好向院里喊了两声。话音刚落,突然院门一开,一只大手瞬间伸了出来,一下子把我拉进了院子里,还没等我看清楚拉我的人是谁,我已经被拽进了屋中。我此刻才看清楚,拉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爹。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十八眼,惊恐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句问侯,我一下子懵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过了老半天才蹦出了一句:“我是李凌啊呀!你儿子!”
我母亲这时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上前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着道:“你真是我的凌儿啊!”
我一边安慰我的母亲,一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父亲此时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颤抖地道:“说来话长啊!”
原来这两天村子里闹鬼,有好几家的孩子都被鬼抓去了,村里现在是人人自危,特别是有小孩的人家,更是怕出门遇见鬼,所以家家闭户,户外无人。
听完之后,我笑着道:“你们也太迷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信这些东西,鬼并不是你们想像得那么可怕!”
我母亲敢紧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惊慌地道:“孩子,你又没见过鬼,不要瞎说,要是让那女鬼听见了,可要降罪于咱家啊!”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老李,快出来,我爹不让我进屋啊!他们都疯了!”
我急忙跑到外面。来的是老郝,满脸是惊慌与差异。见了我又低头道:“你去我家一趟吧,我爹说我是鬼变的!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屋!”
“说谁是鬼变得我都信,唯独说你是鬼变得我不信,你他娘地比鬼长得都丑!”
“这时候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快到我家帮我验明正身吧!”
我随着老郝来到了他家门前。此刻他家也是院门紧闭,屋里不时还传出说话的声音。我向院里喊道:“郝大叔,郝大婶,我是李凌啊!我和爱国回来看您们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房门一敞,两个老人飞快地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老郝,激动得不得了!”
老郝此时也是万分激动,过了老半天才转过脸对我道:“还是你好使,一句话就帮我解了出身问题!”
老郝的父母又和我寒暄了一番,拉我到屋坐。老郝不解地问,为什么刚才不认他?老郝的父亲警觉地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两天胡仙转世,听说要吃八百个童男童女,于每天都派厉鬼到村子里索人,这都有好几家的孩子被抓走了,现在村里的人都怕得不得了!据说这厉鬼见人们都不出屋了,便变成自家人骗我们开门,只要门一开,有孩子的便好不了!真是太可怕了!”
老郝卡吧着小眼睛说道:“何着,刚才你们把我当成鬼了!你们是不是被吓糊涂了,你们又不是童男童女!”
老郝的母亲忙道:“是啊,这不是你走了之后,我和你的爹正寻思这事呢!你就回来了!”
老郝听后,拍着胸脯一本正经地道:“郝爱国同志现在已经从原来的红小鬼成长为能人异士,本事大得不得了,这回回来就帮助你们斩除妖孽,代天除恶!”
老郝的父亲,赶忙惊恐地说:“真是罪过啊!孩子你可别胡说啊!你可不知道那胡仙的厉害啊!得罪了她,咱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老郝大咧咧地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不信问李凌!”说完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老郝的父母疑惑地看着我。我顿了一下才道:“啊!这个,爱国说得是真的!”我感觉自己撒了个最大的谎言,不禁脸有些红。
老郝的父母却突然像遇到的救星,大喊着跑了出去。
我和老郝都惊呆了,以为他们都疯了!我转头问老郝:“你这话说得是越来越大了,你能抓住那个鬼啊?”
老郝满不在乎地说:“郝爷什么没见过,死尸都吃过,鬼更是不知见了多少!我不这么说,他们就会一直地害怕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暗想,老郝说得也是,既然我们碰到了,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鬼,又是什么样的猢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