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徐光启擦了擦眼泪,“殿下,您看。”徐光启将身旁的一个大包裹拿出来,里面有几个小包裹,徐光启打开其中的一个小包裹展现在我面前。
我高兴的叫道:“马铃薯!不错,这就是马铃薯!”
“是,殿下。”徐光启也高兴地说道:“此次回来路途四个月,臣怕马铃薯会在路上坏掉,就买了一辆车,在盆中栽种而来,臣这次带来的马铃薯有一百多斤!”
“好!”我兴致起来,道:“大人果然是有心之人,这样一来,待这一百多斤的马铃薯发芽,可在数亩地种植,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年便可全国推广了!”
“殿下,您看,臣还带来了一样东西!”徐光启又打开一个小包裹。
我愣住了,指着包裹里的东西失口喊道:“红薯!”
徐光启也怔住了,望着我惊问道:“殿下认识?”
我望着徐光启惊异的目光,点了点头:“我听西方传教士们描述过,想必就是这个东西吧!”
徐光启赞道:“殿下真是博闻强记!”接着又打开一个包裹,宋应星和赵忠南都凑过来看这些新鲜的东西。
我又大喜,差点蹦了起来,“玉米你也弄来了!”
这次徐光启都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对这个少年皇孙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他什么都认识,似乎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更像一个广知天下的传教士。徐光启心悦诚服的向我拜了一下,“殿下真是神人,真是无所知啊!”
“呵呵,哪里!”我的笑道:“大人居功至伟,有了这些,可使我大明粮食产量成倍增长!你是我大明千万百姓的恩人!”
“臣不敢居功,全赖殿下指点!”
“哈哈,大人过谦了,这些要赶紧试种植,这个季节只有马铃薯适合种植,其他的来年再种。徐大人可知道种植这些作物的方法吗?”我说道。
徐光启奏道:“臣已详细记录这些种植方法,臣在澳门亲自试种一年,了解一些,但有些还需要深入研究。”
“很好,我会在京城郊区的皇庄选出一块田地,用于播种,将来分发周围推广,不出几年,这些高产作物会成为百姓口粮,缓解我大明天灾。”我憧憬的说。
徐光启也笑了起来,笑的是那样的灿烂,这近三年的时光终于有了大的收获。
“哦,殿下,”徐光启又拿起一个小包裹,慢慢打开,露出一卷发黄的羊皮纸。徐光启拿起羊皮纸,慢慢打开展示在我们面前,“殿下,您看,这就是西方红夷大炮的图纸。”
“啊,”我惊叹道:“爱卿果不负本宫重望!”
赵忠南眼睛睁的老大,这么先进的武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我看在眼里,笑笑问:“赵忠南,你要和徐大人好好研究这个红夷大炮,将来你要给本宫造这样的大炮!”
赵忠点头回道:“是!小人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不光如此,你要想办法改进,让它们的威力更大,更容易使用!发明创造是永无止境的,本宫不希望你们不要停留在原有的东西上面!”
赵忠南似有所悟,“小人明白!”
这时候,孙承宗和王安气喘吁吁的进来了。l两人赶的也够快的。孙夫人在院内看到俩人进来,也端着上两杯茶,二人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让二人坐下休息,二人谢过恩后坐下,我和徐光启、赵忠南、宋应星二人聊起火炮的制造来。赵忠南对火器很有研究,宋应星算学学的好,根据理论值计算出火炮的长度,重量及射程。孙承宗和王安坐在椅子上看安静的休息,看着我们几个交谈。约过两个时辰后,我话题一转,问宋应星,你的小麦研究的怎样了?亩产提升如何?宋应星惶恐,回道说经过这两年的培育,亩产没上去多少,但却比以前的抗旱了。我点点头,对这个成果有点满意,对他说要好好的培育新品种,你能培育出抗旱的品种也不错,但在这个基础上要提高产量。我给宋应星指点一下,说去找找野生小麦,野生小麦品种多,说不定能培育出更好的。
我让王安去安排下,到皇庄挑出几亩地,让那里的农民种植马铃薯,由宋应星负责指导,收获时由我们按照官方收购粮食的一点五倍收购,这样增加了他们对这些没见过的作物的种植积极性。
我把图纸交给了赵忠南,让他去研究,但我们没有地方也没有这么大的资金,无法制造火炮,只能停留在理论研究上,但赵忠南根据火炮技术结合火铳制造出了威力更强的火铳,我们在实验的时候威力是不小,但需要装药、装弹较多,射程在百米开外,枪管也太长,达到了三米多,声音太大,试验几次后我对这种火铳十分不满意,要求改进,改点火发射为撞击发射,缩短枪管便于携带,改散弹为单颗子弹。我对军事比较感兴趣,在前世时经常看军事频道,对枪械的原理了解些,就给赵忠南指点,让他将枪管内增加螺旋纹,这样就能稳定弹道。增加射程和精度,火药可以增加一些成分在撞击时会爆炸,至于是什么成分,化学里学过的,这就让宋应星去找吧。这也够难为他的,又是培育小麦新品种,又是研究火器,好在徐光启来了,他对农学方面造诣很深,能帮宋应星许多忙。
万历皇帝已经决定发兵一举剿灭努尔哈赤,命令兵部往辽东增派军队,户部筹备粮饷,但正在此时,江西、四川、河南发生矿工暴动,云南彝家土司叛乱,紧接着贵州苗族土司叛乱,并围困贵阳城二十多日,万历皇帝急命暂停辽东增兵,命四川调兵入云贵平叛,地方军队就地平息暴乱。
万历四十七年正月,全国笼罩在过年的氛围之中,皇宫中也在祥和笼罩之下,经过三个多月的平叛镇压,各地的暴动和叛乱已经平息。万历皇帝看到窗外洁白的鹅毛大雪,会意的笑了,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大金国都城赫图阿拉宫内,努尔哈赤正在下一步作战计划,现在他已基本统一女真,唯有海西叶赫部尚未归附,是进攻明朝夺取辽东,还是吞并海西叶赫,努尔哈赤犹豫不决。如果进攻明朝,侧翼叶赫成为现实的威胁,若进攻叶赫,南边的明朝可能支援,一样会受到威胁。真是两难。
努尔哈赤决定先派出探马刺探明朝的消息。
京城的雪下的很大,整个皇宫都在谈论新年的话题,外面寒风潇潇,雪花飘飘,屋内炽热的火炉温暖着房间,而我却始终暖不起来。因为整个大明王朝只有我明白在不久的将来,也就是一年后的萨尔浒大战,彻底扭转明金两国的攻守之势,虽然努尔哈赤成功的大规模劫掠边城,但战略实力对比没有发生根本改变,一年后的萨尔浒之战将颠覆这一切。一年的时光,我能不能改变这一切,我该怎样去做?我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沉思中。
万历皇帝召集家人共进年夜饭,太子体弱多病,告假不来,其他嫔妃、太子家属都来了,在乾清宫大殿内听曲看舞,佳肴美餐,山珍海味,如天上蟠桃盛会一般。唯独我满怀心思,吃不下饭,凝思苦想御敌之策,怎样才能改变万历皇帝的策略。万历皇帝在御座上,看到我忧郁的神情,问道:“孙儿,这些菜肴不合你的胃口吗?”
我回过神来,回道:“此乃人间美味,孙儿岂有厌食。”
万历皇帝抿了一口酒问:“那孙儿为何不吃,也不看歌舞,孙儿有何心事?可道来与皇爷爷听听,皇爷爷可为你办!”
“这……”,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如果说了定会扫兴,惹的万历皇帝不高兴,此事再也不好办了,到底说还是不说,我又进退两难。
“呵呵……”万历皇帝笑道:“孙儿有何难事啊?朕可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的呀,如今咱们的天才长孙也有难办的事。校儿尽管道来,皇爷爷与你办!”
万历皇帝既然这么说了,不如赌上一把,说出来得了。
“皇爷爷”,我站起来禀道:“孙儿认为辽东之事切不可急于用兵,需从长计议。”
刚开口说两句,万历皇帝一听是辽东的事,眉头一皱,刚刚举起的酒杯停留在半空中,似有不快。
我没注意万历皇帝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可先选派一名得力之人经略辽东,巩固辽东边防,抓紧练兵备战,采用蚕食之策逐步消灭金国,我们也可以向他们一样派出小股部队袭扰金国,联系金国周边势力互相牵制,使其首尾不相顾,频于奔命,不多久便可拖累他们,伺机再大举进攻可一战定乾坤。孙儿……”
“好了”,万历皇帝打断我的话,“校儿,今年大过年的不谈朝政,辽东的事自有朝廷,你无需多问!”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离弦的箭,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