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制做符录的物什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没有看到加班的同事,空荡荡的一层楼里只有王纯一个人。当然其他楼层里还有一些加班的人,但不是他们公司的。
打开电脑,处理完昨天和今天堆积的邮件,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这个时刻,公司所在的大楼里其他的楼层里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如果是往常的王纯,在这个时候多少会感到有点害怕,虽然他是个男青年,大楼的安保措施也做的不错,门口还有保安。所以他很少在处理完公司邮件后看电影,即便不是恐怖片,也不怎么看,他以前总觉得大楼里关掉所以的灯后有什么秘密的东西存在。
不过现在的王纯已经不是先前的王纯了,他元力探查之间除了发现大楼本身通风不怎么好,没有发现其他有什么异常。
加班的保安除了每两个小时例行的巡视,也不会打扰到他,而且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多半会因为偷懒而草草地转一下,所以他准备开始试着制符。
取出那一捆毫市产的草黄纸,从上边拿了第一张,虽然这张纸有不少霉点,但王纯要先用它试试笔墨,看看笔墨和这纸的契合度怎么样,真正制符时才好把握力道和分寸。
一连试了十张,大大小小的字差不多也写了几十个,才渐渐地找到了感觉。
所谓制符,在王纯的认知中,是要将元力用笔就着墨写在符纸上,这就需要元力首先要灌之于笔锋,然后要注之于墨中,最后才是契合之于符纸之上。成符,对符纸的要求最高,同样境界实力的修士,同样的制符熟练度,符纸对元力的承载能力,就成为了影响符录效果的主要因素。
草黄纸因为出于草木之精华,上承天泽,下接地气,古法手工制成,所以也就有了对元力的承载能力,也就可以用作符纸。当然有霉斑的话,还是会影响承载能力,所以最好还是要完整新制的。不过纸如生命,历经岁月,光华积淀,有了年头的纸并不见得就比新制的纸做出来的符录差,相反有些符录还必须要用陈年老纸,就比如王纯现在准备要做的这道符:静心符。
此符用作静心用,可以去燥清心,静心,稳心,活心。对心脏不好,或者心绪不宁,心死如灰之人可沉其气,顺其意,理其根,复其本。用的好,有起死回生之效果。
王纯准备做这道符录的一个原因是他目前的修为只够做这道符的,他这道符做的最拿手,而且这道符不会因为元力不够而起到相反的作用,最多是效果会打折扣,另一个原因是他很思念三宫主,这道符录是三宫主廖清心教会他的第一道符。
如果这道符销路好的话,他会批量做一些,不仅为了赚钱,也是想着如果清心也到了这个世界看到了出自他手的符录,他就有机会找到清心。
只是静心符,取其意,要求制符的修士首先要保持自己内心的清静,然后才可以开始制符,而且在制符的过程中,一直要保持沉静清心的状态,不能有杂念,所以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好在他当初开始学制符的时候没有偷过懒,而且在制符的过程中心里虽然总是想着三宫主,但总是会沉静下来,所以现在即使他很思念三宫主,在制符的过程中还是可以沉静下来的。
顺其自然地拿过处在最上面的一张草黄纸,也是拿过来的第十一张纸,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张纸,整幅纸面上只有一个不大的浅浅的霉斑,靠近纸的边缘,接着用手一次次地拂过整个纸面,一边用手上的温度驱走部分纸张上的潮气,一边用手感知着纸张的适宜度,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才停了下来。
提笔蘸好朱砂墨,沉静却满怀着对三宫主的思念,倾注了元力在笔和墨中,他连贯地写下了第一笔,第二笔,第三笔,……直到最后一笔,整个过程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当最后一笔写完,在看那张草黄纸时,已经可以看到略显繁复的符字似乎和整张纸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不像是写上去了,而像是天生就长成那样的。
成了,王纯终于是露出了笑容,虽然他的倾注在纸上的元力比较少,但这张符录也算是完成了,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不少出入,连半张符录都不算,但多少效果还是有的,剩下的就是吆喝了。只要是这张符录能买个好价钱,那以后赚钱的事算是有着落了。
制好符后,体内的元力几乎耗尽,还有心神上的消耗,让王纯渐渐有了困意,于是他折好静心符,收拾起其他物什,设置好闹铃,闭了眼便在躺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但王纯没有睡多长时间,就被闹铃吵醒了,时间刚好是凌晨五点,天才刚蒙蒙亮,他准备赶第一趟公交车去早市套售制好的符,因为那道静心符算不上是成品符,甚至连半张符都不算,所以越早使用,效果越好。
早市的位置离公司不远,坐公交车也就四站路,那里有一个大的菜场,菜场旁边有一个服装百货市场和一个文玩花鸟市场,他此行先要去服装百货市场买一身算卦先生的行头,然后就是到那文玩花鸟市场买掉灵符。
等王纯买好了算卦用的长褂,帽子,墨镜、马扎和竹杖,来到文玩花鸟市场时,时间差不多都已经快六点了,这时的文玩花鸟市场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刻,可是好的摊位却已经没有了。
他只找到一个靠近菜场不起眼的位置,虽然这个地方有点偏,但因为逛的人多了,也还是有很多人从他摊位前走过。
王纯坐在马扎上,竹杖向前斜驻着,透过墨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整了整嗓音,便开始了吆喝,声音不大,但比较连贯,从他摊位前走过的人估计是可以听到的。
“卜灵卦~,送灵符~,不灵不收钱……”
但吆喝了半天也没人要他算卦,更别说问他求符了。或许他是个生面孔,别人对他不信,或许一天之计在于晨,逛早市的人时间宝贵,或许是机缘不到,还没碰上需要之人。
时间不知不觉一分一秒地就过去了,已经快到九点了,逛早市的人渐渐变得稀疏了,有些摊位已经开始收摊了,王纯虽然还没有收摊,但他现在只是隔个几分钟看到有人走过才吆喝那么一嗓子,心想看样子早市是没希望了。
正当他打算收摊时,一名看上去很有气质的女子向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