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笑道:“又来胡说了,如今这车子中也就你和我,哪里还有别的人看见呢。”
龙昊暾笑了笑,然后撩起了窗,只见不知何时这马车竟然到了国舅府前,而傅恒正神色奇怪的看着我们。
我一怔:“怎么到国舅府了。”
龙昊暾笑着钻出马车,又扶我下车才道:“我知你必定是有话要和春和说的,所以索性就带你来了。”
我明白了,想来是龙昊暾因为我的落泪而临时决定来国舅府的。
我笑道:“这也好呢,如此晚餐可就要叨扰春和了。”
傅恒笑着摇头道:“哪里什么叨扰了,只来就是了。”
我和龙昊暾随着傅恒走进国舅府,却见众多仆人在整理行李,我好奇的问:“你要出门吗,怎么竟在收拾呢?”
傅恒笑道:“你不是知道我另择一府的事情了吗,如今地点也找好了,是原本当年索相索额图的一所宅邸,我瞧着也不错,皇上就索性给了我,因此我让人把有些东西都先送过去,过两日直接搬去住就是了。”
我叹了口气道:“总是我累了你了,让你好好的国舅府都不得待。”
傅恒摆手道:“哪里的事呢,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那海棠虽然是刁蛮公主,可你看见了毕竟是个年轻美貌的,皇上虽然不理会她,难保将来不为她动心,因此我才索性把她关这里了,一来可以实现了你的愿望,二来也杜绝了她的未来。”
我明白虽然他嘴上如此说,可实际还是在安慰我,我心中暗暗感动,可却不再特别的伤感,反而笑道:“如此你还是借了我的光呢。”
傅恒见我笑了,松了口气道:“可不是呢。”
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你若是乔迁之喜了可总要通知我才好呢,好歹也送个红包去的。”
傅恒笑了起来:“这倒是极是的事情,不过你那红包可也不能小了的。”
我听了不觉笑出声来道:“少不了你的,你一个堂堂国舅爷难不成还穷了不成。”
傅恒笑了起来道:“穷倒是不会,不过也听说了这天家还欠你一笔银子呢,想来你是这世间最大的债主了。”
我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我送给雍正的那一笔军饷的事情了:“都多少的事情了,而且当初也没想让他们还的。”
傅恒点头;“就为这事情啊,所以皇上整日叹息,为何竟然欠了你那帐了,偏你这债主也不愁吃不愁穿得,如今想还还要找个名目呢。”
我听了不觉笑了起来。
傅恒的国舅府很有他个人的特点,简洁大方,而且没有什么琐碎之物。
傅恒为了方便府众人收拾,把我们带入了已经搬空的书房,如今还剩的也就是一张书桌和几把凳子了,倒是书桌上还有一些纸张砚台以及一本似乎才看了一半的书。
我过去走到书桌边,拿起那书竟还是一本兵法书,笑道:“你搬得还蛮干净的。可你虽然搬了干净了,我怎么觉得你还不让自己空闲的感觉。”
傅恒笑道:“这里的东西我都是用惯的,丢这里也没人用的,倒不如一起搬走来的爽快些。”
我淡淡一笑:“打算何时成亲?”
傅恒微微一笑道:“又不是什么隆重的事情,等伊霞公主出阁之日就是她进府之时。”因为已经知道我已然获悉这事情了,所以傅恒也不瞒我,索性爽快的回答了我。
我愣愣的看着他:“你这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们娶公主根本就无法顾及她,却偏选了那日。”
傅恒笑道:“我都说过了本就不会有什么热闹的婚礼出现的,能给她一个名份算是不错了。若不是看在她是蒙古公主的份上,你认为我们会让她在这里享受清静吗。”
我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表面给的是国舅府人的封号,却不给她正式的入府名份。享受清静?怕也是对付她的手段。”
傅恒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能这样对她已经算是客气了。”
我淡笑一声也不说了。
在傅恒那里用了晚餐,我和龙昊暾才离开。
一路上我有些沉默,龙昊暾关心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头道:“煦阳,将来等一切事情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好不好?我担心如果在这样下,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不折不扣的祸水。倒不如远离他们,还他们一个清静。”
龙昊暾认真的看了我一会,然后点头道:“好。”
我见他答应了下来,心竟然也轻松起来,靠着他假寐。
今天的一天,让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经历,不管是弘历的决定还是傅恒的想法,我知道我真如梦中雍正说的那样,这辈子想来是还不了了。
和硕纯意公主的婚礼定在了三月十九,果然那日和硕公主一出京城,一顶小轿就进了傅恒的国舅府。
傅恒看着一身新娘服饰却被绑着身子,塞着嘴送进来的海棠,淡淡笑道:“怎么,不习惯吗?那我给你松绑好了。”
傅恒给她松了绑,也拿掉了她嘴上的的布。
海棠一杯放开就喊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眼中出现一丝的倔强。
傅恒冷冷笑道:“不能吗,难道你不知道此刻你的名字已然刻在了我富察氏的名下了的。”
海棠苍白着脸,惊惧道:“你胡说,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
傅恒冷笑一声:“你又凭什么说皇上不会这样对你呢?难不成这指婚的圣旨还有假的不成。”
海棠一旁倔强又羞涩的道:“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那日……”
傅恒摇头笑道:“你怎么就不明白,那日皇上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见海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就算是有人和你有了关系,那也不会是皇上,不过既然你如此说了,我倒是要请稳婆来察察,我富察家的嫡福晋可不能是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来人,叫稳婆进来。”傅恒最后一声是对门外说的。
一个富态的宫人走了进来了:“宫人崔氏见过国舅爷。”
傅恒冷冷道:“你可是宫中有资历的验身嬷嬷?”
崔嬷嬷道:“奴婢已经有十五年的验身经验了。”
傅恒点了点头:“你去给福晋验身一下,有人给我密报竟说福晋不是清白身,要知道我的国舅夫人怎么也是清白的,你去验去。”
海棠慌张道:“不,我不验身?”
傅恒儒雅的一笑:“福晋,你也莫慌张了,这是没法子的法子,证明你是清白的,来两个内侍,扶助了福晋,要崔嬷嬷好好验身。”
立刻进来两个太监,上床抓住了海棠。
那崔嬷嬷放下床帐,上床验身,不一会出来就跪下,颤抖道:“国舅爷……”
傅恒淡淡一笑:“你也不用害怕,只说真话就是了。”
那崔嬷嬷磕头道:“福晋已经不是处子了。”
傅恒冷了脸:“这可不能有差池的,你可验准了的。”
那崔嬷嬷忙道:“奴婢敢用脑袋保障这是真的。”
傅恒点了点头,挥手让她下去,这崔嬷嬷虽是个有经验的验身嬷嬷却又一个多嘴的毛病,因此不久后整个京城就知道了海棠公主失真的事情,所有人都同情傅恒,对于傅恒另择府搬出自然也就释然了。
回头再说傅恒,挥退所有人,然后对海棠笑道:“看来明儿起,你堂堂蒙古公主失真之事就要在整个京城传扬了。”
海棠狼狈的趴在床上:“你胡说。我是皇上的人,皇上不会见死不救的。”
傅恒轻笑一声道:“我胡说吗,想来你还是不明白这事情,即如此,我让皇上进来跟你说话。”
话语一落,弘历一身明黄的走了进来,然后看着床上的海棠笑道:“那****也是销魂了,可惜,在后宫和侍卫做那事情可却是不名誉也不明智的,侍卫我可以处死,你却不好动你,不过不知道要是被太后和你父亲知道了会如何?”
海棠泪眼朦胧的看着弘历:“不是的,我明明记得那日是皇上您,而且还有明黄的手帕为线索的。”说着手忙脚乱掏出手帕:“你看。”
弘历拿过手帕一看,然后随手扔地上,笑道:“这种手帕在宫中随处可见,你也真是混了,做了那档子事情还好有脸摊朕身上,你当朕是傻瓜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说谎。”海棠一个劲的喊道。
弘历一旁叹道:“想来你是疯了,这事情也能给你胡扯出来,好在我这里还有一药能治你的病。”
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一个拿着一碗汤药的内侍走了进来,弘历笑道:“海棠福晋想来是病了,你先喂她喝药吧。”
“是。”那内侍端了药看着海棠,然后一个箭步止住海棠后逃的举动,一托她的下巴,硬生生把一碗汤药灌进她的嘴中。待海棠全都被灌完了,才拍开她退下。
“你给我喝得是什么?”海棠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