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飞扬催马急驰,迎面的风,将长发吹散在身后,他朝着埠州进发。一路行了二十多天,途经三城,都只略作休整便又上路;傍晚时分进入内城,找到魏家。
“老大,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甩下,独自去闯荡江湖了!”魏索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额…我只是顺道来看望魏伯伯的,没打算带你一起去闯荡江湖啊!”
“啊?老大,不带这样玩的,我可是为此苦苦修炼了两年啊,你这样;呜呜…我的心啊…是哇凉哇凉的呀!”
“好了,鬼哭狼嚎,成何体统;潇贤侄这是在逗弄你,难道这都看不出来吗?”魏岩眉毛一阵抽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大,真的咩?”
“这不专程来接你呢?”
“老大,你都把我眼泪哄骗出来了。”
飞扬一阵无语,暗道:有个屁的眼泪,光打雷不下雨。
“贤侄,要不多住几日,再行出发?”
“魏伯伯,我想休整一晚,明日就出发,只是不知魏索兄弟能否来得及准备。”
“他需要准备个屁,两年前就把行李准备好了;娘的,要不是这小崽子有两个弟弟,我早都打断他的腿了。”
“额,魏兄真是未雨绸缪啊,佩服佩服!”飞扬是彻底叹服了,两年前就把行李准备好了?
“老大过奖了。”
魏岩听着一阵汗颜,人家和你客气一下,你还真当夸你呢?
晚上魏岩一家好好招待了飞扬一顿,然后安顿在一间厢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飞扬和魏索就启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索有两个弟弟的缘故,魏伯母明显不是很在意他的远行;看来还是飞扬对于燕若雪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想想也是,毕竟他是潇家唯一的独苗了;况且就算燕家对他们母子再好,那也是寄人篱下,飞扬就是燕若雪的全部,她实在是伤不起了。
离开埠城,行在官道上……
“咦?老大,为什么你的马看起来比我的壮硕好多?”
“那是因为我背上背的这把剑太重,我舅舅特意给我挑了匹非常好的马。”
“哇,老大,看不出来,你手这么巧,还会编彩绳啊?”魏索一惊一乍故意没话找话。
“别瞎说,这是我娘用绸缎给编的,又结实又柔软,刚好魏伯伯在剑鞘上设有两耳,我娘就给我编了两根彩绳方便我背负之用。”
“伯母对你真好!”魏索说这话的时候,掩不住浓浓的羡慕与落寞。
“你羡慕个球?你娘对你不也挺好。”
“她是我后娘。”说话的时候魏索低着头,显然触到了他的伤心之处。
飞扬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难怪魏伯母对魏索远行没什么感觉,合着不是她的儿子,她当然无所谓了;这种时候,飞扬再去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就显得太苍白了。
“既然你喊我一声老大,那我娘便是你娘,以后她见到你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真的可以吗?老大!”魏索眼中立马恢复神光。
“当然!”
“老大,谢谢你!”
“自家兄弟,说谢谢显得太生分,以后别再讲这些客套话。”……
“老大,我们这是往什么方向而去?”
“赵国。”
“老大,你怎么知道这条路通向赵国?”
“我也不知道这条路通不通向赵国。”
“什么?”魏索惊呆了。
“很惊讶?我只知道它在这么一个方向而已,至于走哪条路,出来闯荡又不是赶路,没有那么多讲究。”
就这样,胡乱走,也走到了楚国的边疆;跨过这一座小矮山,就离开楚国的地界了。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打听一些大城市的路线走走啊,那样也可以经常到城里长些见识嘛。”
“哼哼!你是想着到各个城里,逍遥快活一下才是真的吧?”
“嘿嘿,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老大的法眼。”被戳穿了心思,魏索有些难为情。
“拍马屁也没用,我们这是出来闯荡,不是出来游玩,要是到处找着城池往里钻,进了城就往风月场所钻,那我们还闯荡个屁?别以为出来就没人管了,可以为所欲为了,况且我们哪有那么多钱财用来挥霍?以后没钱了难道去做乞丐?又或者去拦路打劫?”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说到打劫,还真就跳出来一个;只见一个大胡子,手拿开山刀,满嘴的异乡口音,还有这老套的打劫台词。
“我去!”飞扬飞身下马,一脚就把那个大胡子踢翻在地。
“看到没?他曾经也和你一样怀揣梦想!”飞扬指着地上的大胡子,对魏索进行说教。
“哈哈…”此时魏索才反应过来,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老大!你这一脚飞的实在太有型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也看到了,没本事连打劫都干不好。”
“额,小弟受教了。”魏索觉得这句话颇有深意,于是诚心回了句。
行了数十日,两人风餐露宿,有时捉个山鸡野兔什么的充饥;还好飞扬的轻功实在是高明,不然还真不好捉,偶尔遇到村落也会略作休整。
这一日刚好途经一座城池,魏索顿时精神焕发,就好比饿了三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盘烤肉。
“老大!额…我们要不要进城?”
魏索心里有些不大确定,猜测飞扬会不会突然说绕道;主要是这段时间,两人一直都是走的乡野偏僻。
“既然遇到了,当然进。”
得到肯定回答魏索好一阵激动……
待行到进处,只见城门上方刻着邳州二字。
二人进入城内,飞扬找了家客栈把马寄放好,然后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二人各自回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好久没这样舒舒服服地泡澡了,魏索大呼好爽!
人吧就是这么奇怪,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好;等突然失去,而后再失而复得,就会特别懂得珍惜。
两人泡舒服后,换好干净的衣服,下得楼来,飞扬让客栈的人,把他们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晾晒了。
“啊!好久没这么爽了!”魏索伸展双臂,感觉自己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
“现在再去舒爽一下你的脾胃,走!”
来到酒楼,两人点了好一桌酒菜,豪吃了一把……
魏索迅速往嘴里塞着鸡腿,好像吃慢点那只烧鸡就会飞走一般,同时还没忘记发两句含糊不清的感慨“老大…唔…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了!”
“饭菜还是那些个饭菜,变化的是你自己!”
“嘿嘿,管他什么变不变的,反正你是我老大,这点永远不会变,来干杯。”
“今天就破例一次,干杯。”
飞扬很少喝酒,就算喝酒也是小抿一点,这么豪气干云地用碗喝,还是第一次。
两人酒足饭饱后,各自回房大睡特睡去了,好久没这么安逸了,难得地好好放松一下。
第二天一早,飞扬领着魏索去集市采购一些物品。
其间魏索悄悄地买了一幅赵国的地图,他也借此成功误导了飞扬的行进路线;此后,时不时的就能遇到城池,几次三番后,飞扬又不是傻子,一番逼供后,地图被飞扬没收了。此乃后话……
两人购齐物品就回到了客栈,客栈的人也把他们两换洗的衣物送回来了,飞扬打赏了一些碎银,两人收拾妥当,准备次日一早继续上路。
晚上用餐时,飞扬听到邻座一桌几个人,在谈论什么赵国的什么武林大会;飞扬对此也没太在意,这种事在飞扬看来,不过是一些地方势力相互争夺利益而已;什么英雄豪杰,纯属狗屁!
次日清晨,二人再次上路……
行进中太耽误修炼了,飞扬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思来想去,飞扬决定去弄辆马车,马都是现成的,所以也没花多少银两。
马车有几个好处,一是突遇雨天不用再挨淋了,再个就是自己可以在路途中凑合修炼了,另外就是可带的物资也多多了;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小路不好走了,必须得走官道,速度也相对比较慢些;权衡利弊,飞扬还是决定换成马车。
魏索从此沦为了车夫,当然路也就由他带,飞扬终于可以安心修炼了。
可是飞扬很快发现,怎么时不时地就能遇到城池呢?
一番严刑逼供后,魏索不得不从实招来;这小子手上有地图,更是掌控车马大权,所以他就逢城必过,一座一座给你挨城过。
飞扬果断没收了他的地图;不过这下魏索不干了,合着我又是马夫又是带路,还不让进城好吃好喝一下了?
飞扬想想驱车也确实是辛苦,何况马车也必须走官道大路,但是那也不能城城都过啊;太绕道费时了,最后折中一下,走大道、进大城,小城除了必经的绝对不进。
谈妥了之后,魏索继续心满意足地当他的马车夫……
这一天,魏索正驱着马车往下一座大城赶,并且正在幻想几天后海吃一顿,以及泡泡热水澡的滋味;忽然前方传来吵闹声,再近些就能听到呼喊声还有刀剑碰撞的金鸣之音。
“老大!前面有人在干架,你要不要出来看热闹?”
飞扬的修炼方式很特殊,也就相当于在恢复真气,外面那么大动静他早就听到了;虽然不想多事,不过看上一看,也算是增长些见闻了。
飞扬探出车厢,淡然地说道“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