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621800000007

第7章 茗谷废宅一九九九年三月

笔端沙沙有声,艾默伏案书写,心神沉敛,思绪随笔端游移。摊开在桌上的陈旧日记本上墨迹宛然,一笔一画,没有女子常见的优柔,却有力透纸背的果决。艾默专注模仿这笔迹,从字里行间体会那个人书写时的心境。

日记本上的字迹她已模仿得九分纯熟,几可乱真。但总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是她怎么学也学不到的。

古云“字如其人”,笔画随心,一个人笔下痕迹多少也是内心的印迹。她逐字逐行研究这本日记,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那个素净如白山茶花的身影,在橘色灯下从容书写。耳边似乎能听见她笔端沙沙的声音,似沙漏缓慢漏下,又似流沙无声掩埋。

假如我是她,她是我,彼时此间,我当以怎样的心境延续她的故事?艾默无声自问,心中蓦然冒出这大胆念头,令自己也呆了。倘若可以成为她,即便是遐想,也令人怦然……这念头一旦燃起,竟像舔舐纸页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人,幻想自己拥有另一个人的爱恨离别,幻想那个“她”的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血脉深处传来的回音,贯穿遗落的过往,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艾默的眼神已恍惚迷乱,手中的笔却越划越快,渐渐失去控制,手腕如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笔下墨痕飞舞,竟然停不下来……嘶的一声,笔尖划破纸面,洒出一串黑色墨点,从稿纸溅到旧日记本上。

艾默一颤,迷乱的目光霎时清明,慌忙拿面巾纸心疼地拭去旧日记本沾到的墨水。

低头间,她目光却凝住,只见纸上满篇都是错乱的符号线条,一行行一串串,没有一个成形的文字。艾默霍地站起身,骇然盯着那张纸,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刚才所写的内容。

分明是在记述刚才半梦半醒间构思的场景,仿佛亲眼所见的那一幕,怎么会……怎么会写下来却是这样?艾默大口喘气,猛然抓起稿纸狠狠地撕扯,奔进浴室,将碎片统统冲进马桶。

水流旋涡将纸屑冲得一点不剩。背抵了盥洗台,艾默重重喘气,良久缓不过神。一旦面对雪白稿纸,脑海中的画面便自动涌现出来,她开始依赖纸和笔,着魔般依赖,就像依赖那发黄的日记本,一刻也不愿放开,恨不得时时刻刻活在笔下文字中。

没有阳光的午后,整个房间透出异样的阴暗,风从露台吹进来,百叶窗的拉绳有一下无一下地刮着墙壁,桌上纸张哗哗地翻动,似乎有什么从字里行间活了过来。

艾默手心冒出汗水,后背阵阵发凉,突然一刻也不想在这房里停留。转身抓了背包和钥匙,她逃也似的奔出门外,将房门重重甩上。

走在开满紫藤花的林荫路上,海风带来南方温暖的潮气,艾默觉得好多了,方才莫名的惶恐逐渐被驱散。沿着盘山小路缓步而行,低头出神间,不觉又来到熟悉的路口。

站在光滑的青石铺就的阶下,艾默第一次觉得惶惑。自从得到那本日记,就此心心念念,再没有一刻能释怀,沉浸在那段梦魇般的往事里,无数的谜团困扰了那么多年,却怎样也解不开。她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相信冥冥中的天意,相信是血脉中的召唤将她带到这里,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往前走,再走远一些,真相就在那里——对往日真相的渴望,未能完成的心愿,早已超越了起初的好奇,成了无可挣脱的执念。

“哈,又是你!”肩头被人重重一拍,惊得艾默几乎跳起来。回头一看,却又是那肩扛小旗的导游——他身后三五成群的游客正从山上下来,好多人手里都拿着那花花绿绿的明信片,看来今天这一票宰得不错。

导游上下打量艾默,嬉笑道:“真有缘啊,咱们又碰上了。”艾默友善地笑一笑,没有搭话,抬步往山上走。“你都去了几次了,那破房子有什么好看,不如我请你喝酒去。”导游甩下团队,跟上去搭讪。艾默头也不回,加快步子想摆脱这烦人的家伙。导游在后面嚷,“喂,我可是好心,你上去了也是白走一趟,看不到啦!”

艾默走得更快。“切,就快拆掉的破房子,还当什么宝贝!”导游撇嘴,扭头去追自己的团队,却听那女孩终于应声,“你说什么?要拆掉?”导游一扬手中的小旗,指向山顶,“你还不知道?那栋破房子刚被圈起来,禁止游客入内了,咱们刚好是最后一个团队。”他扬了扬手里所剩不多的明信片,耸肩道,“这条财路也断了,以后我不会再带团过来了,咱们也就碰不上了。你说这缘分一场,也算朋友……”

艾默打断他的话,惊疑不定地道:“为什么圈起来?”“我怎么知道。”导游撇嘴,“这破景点游客不多,维护又麻烦,听说旅游局早就想拆了旧房子,把地方腾来盖酒店。上边却不准,一直压着。这回不知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让上边点了头,把地圈了起来,我看八成是要拆了。山顶多好一块地,盖成高档酒店准赚钱!”

“要拆那房子?谁说要拆?谁说的?”艾默脸色遽变,语声陡然尖厉,将导游吓得连连摆手,“我随口说的,不知道拆不拆……反正有人在测量了,你自己去瞧吧。”

艾默猛然掉头,拔足就往山上跑。望着她的背影,导游愣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摇头叹道:“这姑娘,疯什么呢。”

远远望见那白山茶树,艾默顾不上喘气,一口气奔上最后一段台阶。一切如旧,只是废宅门前多了一个黄色牌子,“暂停开放”四个黑色粗体字异常醒目。两个工人正在一旁砌砖,用一堵矮墙敷衍地将入口截断,表示禁止入内。

艾默怔怔看着砖头一块一块砌上去,脑中一片空白。雪白山茶开得正盛,风中花瓣纷飞,有一些掉落在工人的泥灰桶里,转眼被卷进灰浆,抹上了砖墙。刮刀一下下抹平灰浆,留下棱棱的印子,金属与砖石刮划的声音刺耳,像是重重刮在心头,一刀一道深痕。

工人回过头来看了艾默一眼,木然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这里要拆了?”艾默颤声问那工人。工人不理会,另一名工人闻声抬头,木讷地应了一声。“真的要拆?”艾默重复了一遍,似也木讷了。“不知道。”工人随口回答,眼也不抬,只顾将砖头机械地砌上。艾默踩着地上散砖走了过去,不顾拉起的施工隔断线,一直走向里面……工人抬头嚷道:“喂,不能进去了。”她却像听不见,径自往里走。工人拦住入口,冲她大声嚷:“回去!不能进了!”

“不能拆,这里不能拆。”她摇头,眼睛泛红,痴痴的样子令两个工人面面相觑。一个工人上前拉住她,她狠狠地推他,爆发出不可理喻的愤怒,“放我进去,我要进去!我要回家!”

工人愕然,心想莫不是遇到了疯子。“走开!”工人下意识地将她一推。

艾默经不起这一推之力,跌倒在一地散砖里,溅了半身的泥水。“这是我的家……你们知道吗,这是我的家。”清瘦的女孩跌坐在地,长发纷披,泪水无声滑下来,脸上又是绝望又是伤心。两个工人手足无措,慌忙将她扶起,想赶她离开。她却怎么也不肯走,死守在一旁,也不再纠缠,只呆呆地看他们砌墙,看着那矮墙变高,灰浆渐渐抹平,看着他们收拾工具,看着日头慢慢西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旅馆,也忘了是怎么走下山的。推开房间门,一眼看见桌上的文稿,艾默才觉得全身无力,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倒在床上只片刻,眼前已陷入黑暗。

老板娘敲门叫艾默下楼吃晚饭,笑说今晚做了拿手的鱼丸汤。敲了半天,艾默才闷闷回了声:“我吃过了。”老板娘有些诧异,往常艾默最爱和她们家一起吃饭的,说她的手艺比外面饭馆好多了,今天却好像有点反常。年轻人的事,谁知道呢……老板娘摇摇头,想起那不告而别的小伙子,暗自觉得可惜。

艾默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好久不曾睡得这样死沉,似乎一觉睡死过去也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艾默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前心底,无数景象掠过。是不是真的来不及了,真的什么也不能做了?艾默死死咬住唇,眼角渗出泪光。是她太没有用,还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来得及,却已经要失去它了……失去它,失去一切,连同未解的谜团、未偿还的心愿、自己的书稿……难道真要就此结束?

那些人,那些故事,还没有来得及被后世所了解。如果真让一切就此结束,往日真相便真的会被永久掩埋,那些人的痕迹也就被永久抹去了。他们所蒙受的不公正,将在她的眼前再次重演。

艾默坐起身,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眼里却有决绝不顾的光芒。这一切,不能就这样结束。纵然只是螳臂之力,也要试一试——这念头从心底萌发,像燃烧的火种,将绝望无助通通烧尽,令她重新有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的勇气。艾默起床梳洗,收拾行李,将日记本与稿纸一一收好。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艾默心情平静,头脑清晰,无比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当年一把大火,可以将前尘化作灰烬,令他们的身影永远停留在那一年。

如今一座废宅,是他们留下的仅有印记,如果连这栋房子也被拆除,他们最后的痕迹也将被抹去。难道说,万千风流,熬过了时光的侵蚀,却敌不过后人的斧锤?

艾默咬唇,将日记本轻轻地放入箱子,拉上行李箱拉链。拉开房间的门,艾默深吸一口气,对心中那一抹身影默默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它就这么被毁掉。”

一连四天过去,只是枯坐在接待室里,登记、等待、离开,再没有任何结果。从当地到省城,艾默马不停蹄地走遍了相关主管部门,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止步于登记室,最客气的也无非听她说了十分钟,看了她带去的资料,登记下她反映的问题,便客气地请她回去等待。

艾默不死心,又挨家寻找当地媒体,报社、电视台、广播电台,甚至杂志社……媒体对此稍微有些兴趣。有家小报社的主编看了她带去的图片,不无遗憾地说:“资料太少了,仅仅只是一座民国时期被烧毁的废墟,恐怕不具备什么意义。如果要说有什么重要事件或人物与之相关,从目前所知来看,也只是一个早期军阀的别墅,谈不上太大的研究价值。”

艾默气急语塞,怔了片刻,反问那主编:“如果你认为没有价值,那请问,你知道这位督军是谁,又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事吗?”

主编笑着摇头,“对不起,民国历史我不在行,但我知道旧中国的大小督军数不胜数,按功过来定义,都算是反动军阀。你说的那栋房子如果是伟人故居,还值得保护,一般名人故居破败的数不胜数,根本维护不过来。一个军阀住过的旧房子,还烧成了废墟,拆掉其实也是正常的。”

看着艾默怒极发白的脸,主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要不你再多收集点资料,如果确实能证明那栋房子是有保护价值的,我们也愿意向管理部门呼吁……”

艾默一语不发地盯着他。被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用悲哀的目光久久盯住,这滋味让主编有点不安。他笑了笑,掏出名片递给艾默,“这样吧,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你有更多的想法可以随时找我谈。”

她的回答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谁给你的定义?”“你说什么?”主编愕然。“反动军阀,这是哪来的结论,谁给你这个定义的?”她紧紧盯着他,好像骤然间结下深仇大怨。主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艾小姐,历史人物的功过不是由我来判断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辩论。总之,先就这样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主编下了逐客令。艾默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走出报社大门,茫然站在省城繁华的街头。黄昏时分,车流如织,天色还没有转黑,缤纷的霓虹灯已迫不及待开始闪耀。

三月的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艾默将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慢走过长街。

匆匆归家的人们擦身而过,疲惫的脸上亦有一整天漂泊结束的释然。等在路口的红绿灯下,混杂在人群中,艾默一仰头,眼泪不可遏止地落下。

漠然的人丛中,谁也没有心思关注旁人,只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转头静静地看着她。行人通行的绿灯亮起。艾默擦去眼泪,大步穿过马路。

对面的街角处有一家亮着灯的小书店,临街的玻璃窗上贴着新书海报。

艾默驻足在海报前,看着熟悉的封面与名字怔愣许久,推开门走进书店。

暗色封面的书摆在最醒目的地方,绘有曼妙花纹。编辑给它取了个靡丽的名字,撩人遐思。艾默拿起书到柜台付账,看见年轻的女店员专注埋头在柜台后,手里拿着同样的书。女店员拿起艾默选中的这本,抿嘴笑,“我也在看这本书。”“好看吗?”艾默微微牵动唇角,“讲什么的?”“是讲发生在一座大宅子里的民国爱情故事,关于一个军阀和一个女伶的,是苏艾的新书。”女店员指着那作者的名字,“她以前的小说我倒不爱看,这本书风格不一样,反正我一口气看完,又看第二遍了。”

“谢谢。”艾默微笑,掏钱买下这本书。“不过这本书还没写完,还有第二本,唉……”女店员接过钱,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作者能写出来,等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想知道结局啊。”

“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最后的结局。”艾默喃喃自语。“什么?”女店员一头雾水,没听明白她的话。艾默摇头笑笑,拿起书走出书店。

同类推荐
  • 我给领导开小车

    我给领导开小车

    谁是最接近领导的人?其实不是秘书,而是小车司机。领导的事情,无论公干还是私事,都离不开小车司机的四个轮子,都躲不过小车司机的眼睛。而小车司机和领导,有时候甚至比领导和老婆的关系还要好!“我”老余为“老头子”开了许多年小车,“老头子”从市长退到人大的时候,却意外地把“我”留给了他在北京党校的同窗,现任女副市长“吴同学”。而在“老头子”和“老头子”的政敌市委书记之间,“吴同学”却态度不明,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倾向,于是“我”这司机也没法开着小车安稳上路,时不时就被暗流打得摇摇晃晃。按说小车司机是最接近领导的人,可是这个领导偏偏是个漂亮的女领导,小车司机的准则又警示我绝不可以靠得太近,这可真是让“我”为难得紧了……
  • 丢失的谎言

    丢失的谎言

    要小心。每个小偷都有邻居,每个失物都有谜底。手机帝国长老神秘离世,留下不可复制的安第斯帝国。在美国硅谷,夺目的不仅是统领世界的电信科技,还有丢失的终极密旨;纷争的不仅是压抑的情感,还有疯狂的欲望。在中国北京,年轻的北漂女孩,正面对一场三年无果之恋。为了准备爱情的闭幕礼,她却意外中奖,漂洋过海走入安第斯帝国,却被莫名卷入终极阴谋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寻宝大逃亡就此揭幕,:一张密旨的丢失,一场阴谋的序曲,一次绝路的反击,一段爱情的谜团……这辗转经历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的身份历险。三代家族,六地空间,惊心动魄,偷天换日。终极谜底究竟藏在何处?
  • 竞选州长: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选

    竞选州长: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选

    本书挑选了马克·吐温最脍炙人口的几个篇章,其中《竞选州长》和《百万英镑》是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另外几篇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则稍显陌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狗的自述》这篇小说,作为马克·吐温的晚年作品,在一贯的幽默之中,还有着深入的哲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家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另一面。
  • 无援

    无援

    本书讲的是1944年,以横山勇为首的日本第十一军为实现“打通大陆作战”的计划,疯狂向衡阳进攻。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十军长在方先觉的带领下,以一万七千余人的疲惫之旅抗击十余万优势的日军。
  • 胡同

    胡同

    那一年,我的小寒妹死了。那一年,一场红色狂飙席卷而来。那一年,小雅宝胡同里产生出很多故事……这是一部历史小说,坊间少见。全书通过一个孩子天真的双眼,写文化大革命初期北京一隅,写当时社会的混乱无序、人性泯灭及道德沦丧对一颗幼小心灵的冲击。
热门推荐
  • 汉末之袁绍新传

    汉末之袁绍新传

    穿汉末,圆一心中英雄梦;洒热血,统一泱泱华夏国;细数三国风流人物;详叙每段虚幻史事。干戚舞,扬华汉威;驱外族,踏阴山破;华夏屈辱,从三国开始终止!
  • 重生末世纪:尸王追妻记

    重生末世纪:尸王追妻记

    百里七月可以控制就九行元素,是异能精英中的最强者。一朝身死,竟回到了丧尸爆发的一周前,从此,过上了边虐渣边潇洒的生活,还意外捕获忠犬尸王一枚。片段1:某丧尸坐在椅子上,眯眼盯着视频中想占自己媳妇儿便宜的9区区长,笑的花枝乱颤,当天夜晚,9区遭到丧尸袭击,无一人生还,全部死无全尸。片段2:某女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某尸王,“你把他杀了?”“嗯,是我把他杀了,老婆大人表生气哈!谁让他吃你豆腐的~”“你去给我跪搓衣板!”某尸王不语,一脸凝重的……跪在了搓衣板上。
  • 炼妖士

    炼妖士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没实力?不好意思那你就只能成为妖兽口中的美味,任人宰割!所以,我要实力,强大的实力,足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实力!我叫秦然,一个励志要成为炼妖士的男人,因为我要斩妖,我要除魔!可当我成为了炼妖士,斩了无数妖兽之后,我却越来越迷茫,到底什么是妖?什么又是魔?
  • 在大地与天空之间行走

    在大地与天空之间行走

    你还在做着写作的梦吗?自去年怀着圆梦的想法握起这支钢笔,开启被岁月尘封已久的思绪,抒发自己时而汹涌时而悠悠时而翩翩时而静谧的情怀至今已有一年多时间。回望,心中竟有许多怀念与感动:原来生活可以这样多彩,原来世态可以这样多姿,原来万物可以这样鲜活!纪伯伦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为什么要出发。”是的,不论我们为了什么出发,也不论我们走了多远,更不论我们是行走在大地还是行走在天空,我们终将到达,所达之处必是人间好时节!
  • 狐狸是神偷

    狐狸是神偷

    他说,劳资天下第一!他说,劳资富可敌国!他说,劳资活腻了!他说,嘿嘿!
  • 太子爷的宠物妻

    太子爷的宠物妻

    她承诺只要他垫上哥哥的医药费就不再离婚,他冷笑转身准备离去,她挡在门前清晰地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 战族传说系列(九)

    战族传说系列(九)

    巢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甚为宽大的游船,若是细加辨认,竟可看出此船是由数艘小船拼接而成,却拼接得极为严密,浑如一体。在这艘奇异的游船中央,有一顶红色的怅篷,帐内透出柔和的灯光……
  • 同学当个首席吧

    同学当个首席吧

    你想做我男朋友?嗯你会做什么菜?啊?不会做菜?嗯那平常做家务吗?咦?好,明白了,你去找别人吧!都说单身是贵族,她以为她的大学时期可以维持贵族般的生活,直到……潇潇,我会洗衣做饭,会针线女工,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可不可以应征做你男朋友?纪风晓眉头紧锁盯着眼前垂着头的羞涩男孩不发一语,她想找的是跟她并驾齐驱的人,不是需要她保护的“妻子”。耶?爸,你怎么可以把位置传给他?太草率了吧?!
  • 冷漠丫头遇见拽男

    冷漠丫头遇见拽男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吵架,而且嗨在同一个班级里刚开始还是死对头,到最后男主才发现喜欢了女主,最终他们经历了种种事情才在一起。
  • 子不语:前缘不见君颜

    子不语:前缘不见君颜

    六年甜蜜相伴换来一朝灭门惨案,昔日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一朝沦为贫民,父母双亡。他成为新帝,携他的皇后一起君临天下。她心死远离,机缘巧合之下却再次回到他身边,身边却多了一个男子。他慌了神,想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却见她的眸子里无欲无求更无恨,她走,他不许,她笑嫣如花:“瑾轩哥哥,你可别告诉颜儿这几年你假戏真做了”他冷笑:“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与我纠缠生生世世,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