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轻轻地说:“我买的。”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那种的特别新鲜,我很喜欢吃。”
汪汪嗯了一声,走了出去,花自弃把毛豆和虾递给门口的陈规,仍站在那边。我知道,她不放心如雪。
如雪虽然看起来又平静又乖,但花自弃仍是不放心她,说到底,她是不放心我。我现在有身孕了,在花自弃眼中可比国宝大熊猫也差不到哪去。唯恐有人伤到了我。
如雪却一直保持的很平静,除了做家务弱智了一点,胆小了一点,特别粘我一点,别的一直没有异样。
后来我吃足了苦,原来脏菜被切后洗,真的麻烦好多。我做了十个菜,足足站了一早上,吃饭的时候,已经觉得腿酸了,幸好不是腰和肚子觉得痛。但是,我想我应该按时去做正规的妇检。可不能再出任何事了,我,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意外了。
吃过饭,林海来了,给我们四个女人一人一颗药,看起来差不多,靠,她是哪国的仙医啊,什么都不看,就开始派药。花自弃看也不看就吃了。然后对我使了眼色。我也照吃了,放在喉里没有敢咽下去。
汪汪和如雪也吃了,过了一会儿,俩个精神看起来明显不行了,估计是安眠药之类的。陈规抱了汪汪去我们房间。花自弃把如雪抱到我们屋子。
我去端了茶,把药片吐出来,估计是维生素之类的吧。我进了屋子,看到林海正在检查二个女孩子的身休,我站在那边问:“有什么问题吗?”
花自弃轻轻地说:“如雪身上,和汪汪身上的伤痕差不多!”
我呆了一呆,汪汪身上,也有那些伤痕吗?!林海的身体挡着我的视线,我也没有那份好奇和冲动。只是觉得怕,觉得寒冷!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她们的伤害来自同样的人吗?是什么邪恶的家伙才会对弱小的女孩子施以这样的暴力?!
我们的目光凝在了一起,那,就只有三个字……
我们知道汪汪的伤害是出于谁,但如雪呢?如雪是不是被同一个人……同一双手……同一个邪恶的心……所沾污!
花自弃闭上眼,有点倦意。轻轻地说:“计划,可以有小小的变动。这事,不要再给别人知道了?!”
林海盖起了二个人的衣服,然后轻轻地说:“手法上,应该是一个人做的。具体的,要我解释吗?”
我想到林海要以解剖学的精神来说这二个明明还活着的女孩子的伤痕,就觉得不舒服。但还是强撑在那里。花自弃简直就快哭了。她一向是很坚强,其实最坚强的女孩子都不怕流眼泪,因为眼泪并不都是弱者的表现,只是女性同情心和善良的本性被打动。花自弃为朋友从来都不吝啬眼泪的。
林海想了一下说:“那些伤痕摆出了一副图案,而且从手法和力度看,都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我颤抖了一下,说:“她,怀孕了吗?”
林海点点头。
是他的吗?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只是知道,这个消息,也许会造成很大的混乱。
如雪,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子,到底,受了什么非人类的待遇?!
花自弃对我说:“打电话给冷唯别,叫他来。有事商量。”
我点头,这关系到如雪的安全吧。手指在键盘上滑了几下,终于还是按了……
“在在,我在开会。”冷唯别轻声的说。口气,是很亲呢的,好象是他才从我的床上爬起来……
我很茫然,冷唯别的恋爱为什么要谈得这么扑朔迷离,我已经表明爱他了,他也一直是爱我的,我们中间从没有过任何一个真正有力的第三者,为什么,一个恋爱还是谈到这么支离破碎,痛苦万分。
“等我开完全就去看你,嗯?”冷唯别的声音还是那么充满了宠溺,那些浓得化不开的爱啊,却又飘渺的象空气,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们周围,却又怎么努力也抓不牢!
“嗯。”我想了想,不知道他是真的来,还是敷衍我,只得加了句:“有要紧事。”这四个字出口,才觉得无限悲凉,什么时候,我已经失去了那份自信,那种只要是我的事,冷唯别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自信,非要加上这四个字,才能确定他会来?!
不能想了……不可以,不可以再次陷入那种迷茫童稚的爱情之中,再次被控灵魂,我要坚强,我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我要让冷唯别幸福,不要再乎这些孩子气的伤害游戏,我要全新的成熟的爱情!
心里,还有一个更清楚的声音对我说着什么,我却硬生生地无视着内心。压下去,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压下去。冷唯别就是喜欢这样,就是喜欢把恋爱弄得这么不食人烟的虚无……跟着他的节奏,我一路会走到黑。不可以,这样!
我还是修正一下那条路好了。
林海走了,花自弃做了晚饭。我一直在书房里工作着。夏桀突然说:“弦绷得太紧了,是会断的。人不要从这个极端走到那个极端,还是平常一点的人容易幸福。”
我看了看他,那一双聪慧到了极致的眸子,夏桀微笑,弯着嘴角,象一个和善的大哥哥:“存在不骄傲了,还叫冷唯别的在在吗?太俯低了,会宠坏冷唯别的。”
我不明白,原来我改变了这么多,还是原来的我最好吗?人人都希望我回到原来那个存在吗?!
夏桀知道我没懂,他亲切的笑着,解释:“一个女王弯腰替你拣起手帕,你会感动,一个身边普通的朋友这样做,你也许根本就不在意。我不是说你改变的不好。只是不要失了原味。李存在的示弱会让冷唯别心动,可是,如果你不在是李存在,冷唯别难道还少了对他示好的女人吗?你再俯低又哪里能低得过那些女人去。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我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去示好,也要用李存在的方式,永远不能失了我的骄傲和自尊。”
夏桀道:“我是旁观者,所以清,其实自己的这盘棋,下得也不如何高妙。”
我想了想,有了调侃的心:“有花当折只需折。”
夏桀突然红了脸。我自己也吓一跳。这话,根本就是冷氏物语,怎么的从我嘴里出的这么自然。呵呵……果然近墨者黑!
我们时常很兴奋自己创造了什么,但却没有想到过这也是一种改变,当自己不想失去一些东西时,却会很明白这是一种变化,这是明白的、是清晰的、是快速的、有时是让我留恋的、有时是让我彷徨的、有时是让我害怕的、有时是让我……
这时的改变看的是如此的明白,改变这两个字在脑海里是这样的深刻。
想想,创造可以称得上是主动的去改变,这样的改变往往让人心醉,让人欢喜,能让人开怀大笑,能让人释怀。
然而让人不愿意接受的是往往是时间主动了,我却被动了,所以有很多的不愿……时间的流动不是谁所能左右,
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不管冷唯别愿意不愿意,我还是长大了,我已经改变了,将来还要不断的改变,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因为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我最近的改变很大,但我认为我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我现在更乐观了,也更容易被我爱的人所接受,如果有一个二个人因为自私的天性闹别扭,那他,也只能慢慢适应我了。
我知道夏桀说的没错,可是,我不能单单只为适应冷唯别而改变。
我要变,就要变得更强更美好,冷唯别自然会象蛾子被明亮的灯火吸引一样,飞附于我。而不是我不断地改变自我,去不断的适应他,追求他。后者会失去自我,终会被冷唯别所弃,前者却因为魅力永驻,会让冷唯别害怕失去我。
定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我以前虽然生活的平淡,却从不失趣味。我很少在乎什么,也不轻易失去什么,不争什么,也不让什么?!内心安定强大,淡泊从容。坐在我的身边的人,都能安享到我与世无争的意念。整个世界与我的联系,似有若无……
那么,冷唯别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变世俗了。我想了一会儿,头痛,爱情这东西,如果是甜蜜的诡计,也许我会凑兴玩上一招半式,可如果这是长期斗争,那,真叫我乏味。
如果不是冷唯别,我想,我不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坐在阳台晒冬日的暖阳,织着细毛线的围巾,想着这无边的风花雪月……入了迷……
四个女孩子在阳台上晒到昏头胀脑,如雪,更是趴在汪汪腿上昏睡过去。花自弃的手轻轻的摸着汪汪的发……
我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满天的打过来……不远的地方,总有一个男人,双目如电,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们。
门推开了,我家冷唯别,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