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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是一个美丽的错位(3)

越危险的事情,越能吸引别人去挑战。阿麦觉得这个恋爱很刺激,就好像学生间的恋爱一般,需要避开别人的侦查。

然而他们毕竟处在热恋的阶段,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总免不了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小动作,虽然多数时候只是点到为止,也偶尔能被他人察觉到。为了解除他人的怀疑,阿麦与傅先生又制订了错开时间下班的方案,总是一个人先下楼,五分钟之后另一个跟上来,然后在离公司不远的公交站台相会。有时候他们在楼下正说着热烈的情话,进了电梯之后却又装成普通同事的模样,各自占据电梯的一个角落,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们生硬地装出一种陌生感,傅先生甚至减少了为阿麦倒咖啡的频率。不过阿麦并不介意,这种若即若离又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新奇。

虽然一段办公室恋情正处在进行时,但工作效率一点也不能降低,他们上班时说的话变少了,各自更努力地去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因为他们把所有隐藏起来的爱情,全部放在了下班后。

下班后他们要约会,他们逛街看电影,他们吃饭喝咖啡,他们下班后甚至比上班时更加繁忙。有时约会到深夜,第二天还得早起上班,他们的睡眠时间都减少了。

休息不好的结果是工作时频频出错,当错误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一起被叫到了主管办公室。他们遭到了严厉的批评,还被扣掉了工资。主管让傅先生先出去,只留下阿麦一个人在办公室听她问话。

阿麦,你是否在与傅先生恋爱?主管问。

阿麦摇头,一个劲地否认。

不要试图瞒我,你们关系亲密与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主管说,我早就有些怀疑,直至上周我在商场看到你们,他为你拎着包,你挽着他的臂,我这才确定,原来你们真的谈起了恋爱。

主管又说,我原本不想干涉太多,虽然公司有规定,禁止员工恋爱,但我仍然觉得恋爱不是件坏事,至少,当恋爱不影响工作的时候,它不是件坏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工作的效率,所以我不得不提出来。

阿麦点头,向主管承认自己的错误,主管也并未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阿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阿麦坐在座位上看着傅先生,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选择傅先生,还是选择自己的这份工作。

后来阿麦跳槽去了其他公司,她与傅先生的恋爱也因为一些矛盾无疾而终。

我们都过着与阿麦和傅先生类似的生活,我们忙着工作、忙着学习,无暇去接触更多的人。视野所及,也许只有自己身边的这些。我们就像是走不出去的小兔子,能吃到的永远都只是窝边的草。

兔子当然不能吃窝边草,否则,就会失去自己唯一的庇护。

办公室恋情,是工作中最大的禁忌之一。不过也正因为它是一项禁忌,所以吸引了许多人,不计代价地去以身试法。曾经有个姑娘这样跟我说,与自己的同事在办公室里恋爱,有些像学生之间的恋爱,要低调,要躲过老师的目光,有一种冒险的感觉,很刺激、很诱人。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心甘情愿地要去冒一次险。

如今我们的交际圈子都很小,除了办公室里的那些男男女女,几乎再也接触不到什么异性,所以就算是窝边草,在我们饿得不行的时候,也是诱人的。

不过恋爱是种需要距离的东西,两个人靠得太近,彼此都会透不过气来。就算不是因为占据了彼此的空间而分手,最后也会发现,办公室恋情,真的是种危险的东西。它就像是办公室里的高压电,让人一触即亡。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像李志唱的那样,“离开这禁忌的游戏”。

暗恋没有晴天

三十岁,又叫而立之年,一个人一旦到了三十岁,就说明他应当成家立业,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然而田先生今年已有三十出头,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田先生不以为意,可他的家人都替他着急,尤其是田先生的母亲,她绞尽脑汁地试图让田先生去相亲,却被田先生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田先生的条件不错,有挺拔的身形、俊朗的外表,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与同龄人比起来,算是一个优质的选择。不过田先生是个含蓄内敛的人,他能够隐藏自己的各种情绪。他不会狂喜,也不会暴怒,永远都是淡淡地待人,人们夸他温和有礼。曾有个亲戚这样评价过田先生,说他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遗憾,就是缺个能与之相守的女伴。

其实,田先生有自己暗恋的姑娘。

有谁不曾经历过暗恋呢,当你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你会留意他衣服的质地,会努力嗅一嗅他周围空气的味道,会看见他衣服上被遗漏的细小线头。你知道他掉了一粒小小的袖扣,却又不打算告诉他,你喜欢他,也不会去跟他讲明。你只喜欢静静地待在角落里,在适当的时候看着他,让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的心。你永远小心翼翼地,不让他知道,其实你爱他。

他暗恋着那个姑娘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这个姑娘叫阿笑,人如其名,她有着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十分迷人。她的公司与田先生的在同一层楼,他们在电梯中相遇,当时田先生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姑娘。当电梯到达的时候,田先生彬彬有礼地给阿笑让了路,阿笑回应给田先生一个微笑。田先生默默看着阿笑走进公司,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单位。

后来田先生与阿笑多次在电梯中相遇。他们从未说过话,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作为交流。有一次田先生的单位与阿笑的公司有合作,田先生才得到阿笑的姓名与电话。田先生给阿笑发了几条简短的信息去询问工作的事,阿笑也一一回复了他。阿笑的短信不像田先生的那样严肃,她给田先生发了几个表情,于是双方聊天的气氛也融洽起来。

两个单位合作结束的那天有一次聚餐,田先生与阿笑坐在同一桌。

田先生给所有人倒饮料,给所有人盛汤。其实他只想为阿笑做这些事,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索性一碗水端平,来个一视同仁。虽然累一些,但能照顾到阿笑,田先生已经十分满足。

合作结束了,但田先生与阿笑的联系并未结束,他们照旧通一通短信,偶尔也会打一会儿电话。田先生与阿笑聊聊歌、聊聊电影,两人的关系逐渐热络起来。此后二人在电梯里遇见,总会相互问一声好。

不过在阿笑告诉田先生自己开始谈恋爱的那一天,田先生还是难过了很久。他默默地恋着阿笑,却不曾想到会在中途杀出一个人来。田先生虽然难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在电话里笑着祝福他们。田先生为了避嫌,主动减少了与阿笑的联络,只在节假日里发去几句简短问候。

联络减少了,感情却不曾减少,田先生依旧默默关注着阿笑的动态。阿笑换了个发型,看上去更加年轻了一些;阿笑穿了一身浅色的套装,似乎心情不错;阿笑买了一只新手表,从圆形表盘变成了矩形表盘,成熟了一点。

田先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阿笑的一颦一笑还是牵动着田先生的心。

直到有一天,田先生在电梯里看见阿笑低着头,眼睛红肿着,没了往日的笑意,这才开口问了一句,阿笑,你发生了什么事。

阿笑低头不语,当天晚上她才给田先生发了短信,她说自己分手了。田先生打电话过去安慰她,阿笑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田先生就在另一头静静地听着。哭吧,他说,你哭一会儿就会好受很多。

《失恋33天》里文章扮演的王小贱为了帮自己的同事黄小仙儿走出失恋的阴影,给她出了好多主意。他冒雨给她送伞,他带她一起面对不敢面对的前男友,他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然后告诉她爱一个人也要有自尊,最后他在繁华地带用大大的霓虹灯跟她告白,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成为了“神仙眷侣”。

王小贱最后大胆地向黄小仙儿告白了,田先生却不知道要如何与阿笑开口。他一如既往地含蓄内敛,不愿表露感情。他喜欢阿笑,但又咬紧牙关不与她讲。田先生一遍又一遍地安慰阿笑,他说,你放心,你别难过,这世界上总还有爱你的人。

田先生什么都说了,只是没有告诉她,其实自己就是那个一直爱着她的人。

田先生试图将暗恋进行到底。

日子继续一天一天地过,田先生与阿笑之间仍没有什么发展,他们只是变成了越来越熟悉的普通朋友,在电梯里遇到时会说一句“嗨,中午一起吃饭好吗”,又或者是“周末有一场不错的电影,你是否打算去看一看”之类,平淡无奇。

最终阿笑还是嫁给了别人,阿笑告诉了田先生这一消息的时候,田先生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祝你幸福”,然后便沉默了,不再多讲。阿笑又问田先生,是不是曾经喜欢过自己,田先生承认了,他说何止是曾经,这种好感简直到现在都没有暂停过。在一开始见到阿笑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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