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手骨紧紧说,“圣主,万一她动了胎气就麻烦了,到时孩子就会保不住了。”
北辰柏星眸一冷,斜眸看向墨离,冷冷说,“墨离,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吗?”
墨离手骨一紧,凝声说,“知道。”
北辰柏松开手缓缓转过身来,冰冷的说,“那你是不是有话对本王说?”
墨离心中一紧,没想到他如此小心竟然还是被北辰柏察觉了,星眸不由得转动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主,墨离知错了,墨离只是不想谷倾芸拖累圣主的大计,她万一死了火枪就无法制作了,所以墨离就斗胆擅自做主为谷倾芸疗伤,恳请圣主宽恕。”
“真是这样子吗,除了这事你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告知本王了,比如说东山别院的事?”北辰柏把玩着手骨,发出咯咯声响,听在人的耳中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北辰柏已经知道东山别院是他告诉北辰轩才让人将蒙铁牛救走的,但是转而一想当时他做的极为小心,北辰柏又忙着布局皇宫之事绝对不能知道,恐怕是北辰柏是在试探他。
“圣主,墨离一切都按照圣主的旨意去办事,绝对没有背叛圣主,如果墨离背叛圣主甘为五雷轰顶而死。”墨离只能把话往死路上说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北辰柏虽有怀疑但是也不敢肯定,毕竟墨离跟随他这么多年,皇宫之中他做他的替身也演绎的天衣无缝,恐怕东山别院之事是墨离出卖了他,那么恐怕他就不会在皇宫了,要知道那时只要他站出来揭穿他恐怕他此刻就不会这样了,而会像过节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过着永不见天日的生活。
另外在邪宗顶要不是墨离和他配合恐怕他也没办法将邪天冥一举斩杀,这中间有着太多让北辰柏无法去怀疑墨离的理由,但是那些都代表着以前,今后会不会背叛谁也不知道,何况墨离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了,手骨不由得紧了紧。
一双邪冷的星眸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直直盯着墨离看,缓缓走了过来,一手轻轻搭在墨离肩头拍了拍,笑道,“本王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对本王的忠心本王岂会不知,只要这事成了,本王许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和位极人臣的宰相。”
就在北辰柏手搭在墨离的肩头,墨离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颤,北辰柏就是要威慑墨离,让他断了背叛他的念头,同时又以荣华富贵绑住墨离。
墨离还以为自己真要送命在此了,没想到北辰柏和他玩的这么一出,急忙叩谢道,“多谢圣主,墨离甘为圣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北辰柏沉沉点点头,“谷倾芸就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本王只要知道火枪的制作方法。”话落间直接转身离去,留下失魂未定的墨离。 墨离弯着腰不敢抬头看北辰柏,内心不由激起千层浪,北辰柏今天太过冷静了,冷静的让墨离只觉全身三万六千根汗毛都竖立起来,难道他这是想给他改过的机会?
惊魂未定的墨离一把擦去额角的冷汗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北辰柏,沉沉的长呼一口气竖起身来。
十字架上的谷倾芸双眸泛着滚滚泪珠,祈求的眸光看着墨离,不住的摇头,好似在说你赶紧杀了我吧,我再也撑不住了。
墨离看着谷倾芸叹了一口气,沉沉说,“现在你还不能死,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谷倾芸拼命的摇着头,口中不住发出模糊的声音,那副悲凉的样子墨离也很想送她一程,但是她是谷倾芸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会引起北辰柏的怀疑,同样他也不想死。
墨离手骨紧了紧,沉着眸走出了密室,吩咐人照看着谷倾芸,转身朝另一处出口走去,一个鬼面人紧随在墨离身后而去。
一双锐利的星眸眼角微闪,心中一沉,北辰柏果然派人开始监视他了,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这样反而更如他的意,有时监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还可以掩人耳目。
繁花似景的京都夜色,充斥着一派热闹的景象,一个穿着极为普通的中年女子,背着一个行李包,风尘仆仆的样子,肩头站着一只极为乖巧的小猫,竟然一动不动的趴着闭目半睡着,此人正是乔装而来的谷倾芸。
谷倾芸随意走在大街上,周围的行人匆匆擦肩而过,虽偶尔有几个人抬眸看向谷倾芸却也没引起太大的关注。
谷倾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观察着周围的所有人,这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点,随意走进天香楼,随意叫了几个菜靠着楼梯口坐了下来,电光龙猫闻着香喷喷的鱼肉不由得跳了下来直接走上桌上看了眼谷倾芸,就低头吃了起来。
天香楼可是高贵的地方,如今一只奇怪的猫居然走上桌吃饭,客人们顿时有了意见,掌柜的这时也沉着脸走了过来,但语气还算客气,“还请这位姑娘将你的宠物放到地上。”
谷倾芸翻白了眼,清冷的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天香楼有规定宠物就不能上桌了,还是掌柜的怕我付不起的银子。”说完头也不顾的吃了起来。
谷倾芸的样子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虽然没有规定但是京都又有谁不知天香楼岂是能随便挑刺的,掌柜的眼色一使,几个护卫顿时围了上来,“这位姑娘有劳你和我们去一趟后院,掌柜的说了,要亲自宴请姑娘。”
周围的人嘴角扬着笑意,看着谷倾芸怎么收场,要知道进了后院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从来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谷倾芸轻轻放下筷子抬眸说,“好,那多谢掌柜了,猫儿上来。”
谷倾芸和护卫们进了后院,掌柜的则在外面平复客人们的情绪,见掌柜出手客人们又有何说的,纷纷幸灾乐祸的,谷倾芸一下就沦为 了他们桌上的谈资。
一进后院几个护卫整个人一沉,脸上也阴沉了起来,手上的打狗棒不住的示威着,冷冷说,“姑娘看来你还不知道天香楼的规矩,今日我们就好好教教姑娘。”
谷倾芸勾唇魅冷一笑,声音徒然一变,“去把你们游掌柜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沉声说,“游掌柜岂会见你,兄弟们上规矩。”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住手。”原来游天旭听其声音走了出来,依旧的一身紫色衣服,器宇轩昂。
几个护卫急忙拱手,“见过游掌柜,她在天香楼居然让猫上桌,掌柜让我们好好教教她天香楼的规矩。”
谷倾芸不理护卫径直朝游天旭走去,嘴角微微一翘,淡冷的声音响起,“你就是天香楼的游大掌柜?”
游天旭星眸一凝,他的名字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看眼前这个姑娘气定神闲丝毫未怕他,这不由得让他疑惑起来。
“敢问姑娘为何要来我天香楼闹事?”
谷倾芸淡淡一笑,一手摸着猫儿的头不以为然的说,“我有一笔重要的买卖要找游大掌柜单独谈谈不知可否……”
游天旭眉头一蹙,见对方一开始就冲他而来,他也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一挥手,“你们先退下,姑娘请随游某来。”
几个护卫怪异的看着游天旭,今天大掌柜吃错药了不成,竟然这么好说话了,她可是来闹事的啊,只能退去。
两人进了屋内,游天旭沉沉说,“姑娘是何人,为何要找游某?”
谷倾芸环顾四周,见窗户都紧闭着,不由得变回了声音轻笑说,“游掌柜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游天旭一愣,神色一喜,脱口而出,“主母?”
谷倾芸笑笑翻手揭去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淡淡说,“看来游掌柜还记得本王妃的声音。”
游天旭惊愕的看着谷倾芸,竟然不自主的揉了揉眼睛,谷倾芸不是被北辰柏抓去了吗了,可是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要是主子知道主母没事,还不高兴的没边了,急忙拱手说,“游天旭拜见主母。”
谷倾芸缓缓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小心隔墙有耳。”
见着主母如此小心,还乔装来见他,怕是连主子都还不知道,点点头轻声说,“主母你不是被北辰柏抓去了为何……”
“这事等下说,轩是不是回来了?”
谷倾芸急着知道轩是否回来了,当时轩可是被北辰柏震伤五脏六腑,如果不及时医治就会不久于人世。
游天旭点点头,“主子也是才回来,我这就去通知主子去。”
他心里也诧异着,难道主子和主母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成,不然怎么可能选择出现的时间竟只差了几个时辰而已。
“我回来的事切莫让其他人知道。”
“是主母。”游天旭急忙退了下去,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
游天旭突然到来让北辰轩疑惑,等游天旭附耳将谷倾芸在天香楼的事情一告知,神情激动的不待游天旭将话讲完北辰轩已经消失不见了,直接将游天旭晾在了一边,让游天旭直接无语。
看着风一般消失的北辰轩,游天旭嘴角扬着一抹绝美的弧度,“主子,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好歹也该带上我是吧。”
不过心底却是为他们两高兴,主子和主母可谓经历了太多的风和雨才能走在一起,这一次又是险象环生,还好都没事,不然其中谁有事,怕是另一方要悲痛欲绝了,一跃融入黑夜之中。
宣王府一切如旧,而天香楼中一道风骤然刮起,一开一合间北辰轩已经出现在了屋里,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丫头,原本还零碎的记忆在见到谷倾芸一瞬间,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滚滚而来,一下他们之间所经历过的一切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恍如昨日发生的事情一般。
北辰轩整个人愣在了当场,眼底这一刻竟然婆娑起来,谷倾芸亦这样看着北辰轩,她不知道北辰轩险些就将她忘却了,而北辰轩亦不知道她险些就回不到他的身边了,久别重逢犹如雨后彩虹一般。
谷倾芸眼眸湿润了,一步步朝着北辰轩走去,一双白皙嫩滑的玉手缓缓伸出轻轻摸在轩的脸上,声音好似黄莺一般清脆,“轩,芸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