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宇讥讽一笑,“没有琴弦如何弹奏出曲子来,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戏耍父皇,来人给我将这狂妄之人拿下。”
谷倾芸斜眸冷睨,幽冷的凤眸闪烁着一抹嘲讽的讥笑,声音淡幽的说,“太子殿下孤陋寡闻,怕是没听过这心弦之音,又岂知没有琴弦就不能弹奏出曲子呢?”
辰帝星眸一沉,抬手轻抚着龙须,“宇儿退下。”
北辰宇心里恨不得将谷倾芸碎死万段,但是辰帝都发话了,无奈的拱手说,“是父皇。”随后坐回了位子上,阴冷看着谷倾芸,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这次如何欺骗父皇。
辰帝淡淡一笑,沉沉说,“好,有意思,朕就听听你所谓的心弦之音,是否真如你所说的一般奇妙。”
其实辰帝也是不怎相信这什么所谓的心弦之音,但是既然谷倾芸自己提了,他也想听听,所以也就抱着一丝好奇的心,手一挥,几个太监连带着凳子桌子和古琴一起上了来,摆着了她的面前。
“你就以这琴为朕弹奏一曲。”
谷倾芸福了礼,“那民女献丑了。”话音未落人已坐在凳子上,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拨动了几下,所有的琴弦都在简单的触摸下纷纷断裂,顿时只剩下一架没有弦的琴,这人众人不由屏气静心下来,都想一睹这琴音。
北辰轩却真被丫头的大胆着实吓了一跳,丫头你可千万别胡来啊,不行别逞能,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谷倾芸之所以敢这么做心中早有算计,只要皇太后开一金口,辰帝又是要面子之人,岂会说出真实想法。
谷倾芸嘴角勾勒着一抹绝美的弧度,一双美丽好看的凤眸缓缓合了起来,白皙嫩滑的玉手轻轻搭在古琴之上,缓缓吸了一口气,修长而白皙的玉指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辰帝等人也跟着缓缓合上眼去倾听着旷世绝音。
美丽的眼睑犹如两只蝴蝶的翅膀眨动着跳着舞,弧度美的让人为之倾心,好似真有瀑布般澎湃的琴音自她指尖流泻出来,无风之动的衣袖飘飘飞舞,正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音符,她整个人好似仙子一般欲踏云而去一般。
北辰轩星眉紧锁,怪异的看着丫头,难道这首曲子寻常人不能听见,可他星眸微抬看向辰帝,亦是一样微微锁着眉,星眸也不知何时睁了开来,手中的酒杯不住地在他手中打转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忘情弹奏着的谷倾芸。
谷倾芸手突然抽了回来,缓缓睁开眼,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犹如天上月影浮动一般,好看极了,起身福了一礼看向皇太后,“皇太后,琴音可还入耳?”
谷倾芸没有直接对辰帝说,而是转而问下了皇太后,眼眸清澈犹如一湖清池,一眼既能望穿一般。
不待皇太后说话,北辰宇这厮居然又按耐不住了,抬手指着谷倾芸,讥讽一笑,“所谓的心弦之音简直就是一派胡扯,你用这种把戏戏耍父皇,是嫌你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底下不凡犹如起来说,“本将军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你所谓的琴音在哪,大家听见了吗?”
“没有,她这是在欺骗陛下,犯了欺君之罪,当斩。”
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头来支持北辰宇打击谷倾芸,谷倾芊一开心心里满满的欣喜,现在手心都溢出冷汗来了,她都发现自己要是心脏不好迟早会被她吓死,心里暗暗祈祷三姐这次也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这次北辰柏一反常态没有发表意见,他最为清楚不过谷倾芸了,她既已出口定然有把握,他可不相信谷倾芸为一时之气而跟北辰宇争气,既然北辰宇做太子的已经跳出来了,他只要静静看着这出戏,他也好奇谷倾芸怎么演下去,欺君可不是小罪。
北辰轩手骨不由紧了紧了,丫头这次也可玩大了,他正想开口却听见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皇太后笑靥如花,“不错,这曲荡气回肠,器宇轩昂,让哀家看到了北辰国的雄壮之师挥舞间攻伐诸国,好,皇帝你觉得如何?”
辰帝星眸一凝,又看看了谷倾芸,这丫头什么时候和母后串通起来了,母后都发话了,难道他出来唱反调,更何况谷倾芸都说了这曲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方能听到,他作为天子必须是完美的,岂能不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对于现在是否真能听到曲子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意境已经诠释了一个人,星眉舒展开来,沉沉一笑,“母后说的是,朕亦听到了,没想到这心弦之音果然奇妙,难道众爱卿没一人能听到此曲?”
北辰轩适时站了出来,“儿臣亦听到,果然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三小姐的琴音让本王豁然一新。”
北辰柏亦站起来,阴冷的星眸扫向谷倾芸,回转轻笑说,“儿臣也听到了,此曲不愧为旷世之音,三小姐的琴音已经达到琴人合一了,本王佩服不已。”
谷倾芸冷冷看向北辰柏,这厮居然脸皮够厚的,她可知道她什么水准,刚才所以的一切只不过她装模作样而已,她是知道有心弦之曲,但她不会弹奏,她就是料定皇太后会出来帮她,果然一切如她谋划的一样。
皇后北辰欣月北辰浩亦站出来说听到,这一下,殿下的众武将纷纷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他们很想改口说听到了,可这一来就是欺君了。
北辰宇脸色阵青阵红,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该死的谷倾芸居然玩的这么一处,他更加想不到皇太后和皇后所以的皇室人都站在了谷倾芸一边,北辰宇的母妃闵贵妃一脸阴沉着看着北辰宇,心里也是恼气不已,你都已经作为太子了,难道不知道审时度势吗,你这样鲁莽让你父皇如何敢把皇位交给你,真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谷倾芸冷眼看着北辰宇,今天还真要感谢他,要不是没他皇太后指不定就不会出来为她解围,不过这种人活该如此,烂泥永远就是一块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语气中带着一抹玩味的讥讽,“此曲我事先已经说过,非至情至性之人所不能听到,太子殿下看来还需磨练才是。”
话落间谷倾芸嘴角挂着一抹璀璨的笑容,声音转而如黄莺般悦耳动听,犹如石上清泉一般,潺潺而流,“古时候有一种鸟叫作凤凰,亦有人称它为不死鸟,它浴火亦能重生,并且获得更辉煌的生命,正如我们鼎盛的北辰国一般,兵强马壮假以时日必如这凤凰一般,血染三国,铸就不灭帝国,这就是我曲中的心意。”
凤凰可是古代人类的吉祥鸟,天子之所以叫真龙天子,因为把它比作为了真龙的儿子,尊贵无比,所以龙和凤凰都是人类的图腾和象征。
“好,你这番话说道朕心坎里去了,也是朕毕生的心愿。”辰帝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拍起手掌来了。
底下的人虽气恼,但是支持北辰柏的人却高兴不已,还有中立的武将一脸的随兴,抱拳洪亮的声音响彻而起,“吾等愿为陛下做先锋,报效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能有这份雄心,朕甚是宽慰,好,来,朕敬众爱卿。”辰帝心情异常的开心。
“谢陛下。”
北辰欣月俏皮说,“父皇,芸儿姐弹得这么好,还弹出了父皇的心声,是不是该赏。”
辰帝凝眸点点头,“月儿说的是,是该赏,芸丫头你且说来你要让朕赏你些什么?”
北辰柏一颗心莫名的提了起来,要是谷倾芸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摊牌,辰帝又会不会拉下脸阻止,星眸斜视着北辰宇,都是你这个该死的白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倒给了谷倾芸一个机会,北辰柏恨不得上去掴他几个耳光子,手骨不由的紧了紧,指甲都要陷入手心之中了。
北辰宇则脸色暗沉着坐在位置上,这个该死的谷倾芸一而再的对他不敬,现在还弄得辰帝都要给她赏赐,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去,他也不扳扳脚趾头想想,你先对人家发难,反过来还想人家感激你,你脑子不是被驴了吧。
同样紧张的还有北辰轩,不同于北辰柏和北辰宇,他是真心关心她的丫头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真是让辰帝答应解除和北辰柏的婚事的最佳时机,这一次完全是一个意外,他原本还想借着皇祖母让辰帝发布皇榜,再来个曲线救国,辰帝金口玉言,只要丫头开一开口,辰帝就算不乐意,但是他是皇帝,定然也会应了下来。
北辰轩修长的手骨紧紧捏成拳头,手心更是紧张的连手汗都出来了,星眸闪烁的一抹别样的光芒,丫头,快说,快说啊。
北辰欣月眨着大大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谷倾芸,见着谷倾芸许久未说话不免催促说,“芸儿姐,你有什么想要的趁现在赶紧说,父皇都会答应你的。”
谷倾芸凤眸一转,她何尝不知道抓着这个机会说出北辰柏和她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定然会扫了辰帝的兴,这场春猎也会弄的草草了事,既然来了她就要玩个尽兴。
谷倾芸福了一礼,勾唇淡柔一笑说,“谢陛下,只是芸儿一时还未想好要什么,不知陛下能否让芸儿将这个赏赐保留,等芸儿想好了再提。”
北辰欣月一愣,不停的使着眼色,“芸儿姐,你怎么还没想好,你不是……”
见着北辰欣月要说出口,谷倾芸忙回道,“谢公主费心,芸儿想仔细斟酌了再说。”
辰帝星眸一沉,心里有些疑惑,这丫头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了,但他既已出口就绝不收回之理,点点头沉声说,“好,朕就依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在跟朕说就是。”
谷倾芸心里一喜,一颗心砰砰跳动了起来,有了这个要求谷倾芸不怕辰帝再返回了,她和北辰柏解除婚约公布于众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她不在乎在多等几天。
她不急可北辰轩却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屁股都快要坐不住了,恨不得上前好好跟谷倾芸说道说道,丫头你怎么不说啊,难道你不想和爷在一起了,还是说你还在生爷的气,但就算这样,乃也不能怄气啊,北辰柏那混蛋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是尽早理他远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