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大堆得宫女和太监簇拥着皇帝和皇后缓缓的走到玉石桌子前坐下。皇帝身穿一身明黄色长袍与太子的打扮无异,只是胸前补子绣着的九条金龙突出他至高无上的地位。脸色有些发黄,眼泡有些浮肿,走路步伐很小,并且有些微微发颤。
与皇帝相比盛装打扮的皇后显得更加精明与强干。她紧跟在皇帝身后,狭长的凤眼不时扫过周围跪着的一众人等,散发着凌厉的光芒。
“众位平身吧!”宫女服侍老皇帝坐稳,他抬抬干瘦的手指,沉声道。
“谢皇上。”众人纷纷应着,然后起身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老皇帝有些浑浊的眼睛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袁昊睿和贺兰松儿的身上。
“今天是松儿和爱婿喜庆的日子,你们两个到朕的身边坐吧。”
“谢谢父皇。”两个人起身应着往前面走。
于紫痕思忖:皇帝说的是他们两个又不是他们三个,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吧!于是,她坐在原地动也未动。
岂料,袁浩睿已经走出一步,余光瞥到她原地未动又退回来,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也快点。”
于紫痕只好不情愿的点点头,起身跟着他们到离皇帝最近的左手边坐下。
还没坐上一分钟,她立刻感到从右侧射过来一道色迷迷的光。惊愕的望过去,正对上太子那对意味深长的桃花眼,原来他们右侧的桌子坐的正式太子爷。
她尴尬的脸一红,赶紧把头低下去。心中不由暗暗生怒:这个太子也太风流成性了,仔细算来他们还是近亲,他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于此同时,还有一道目光借着往嘴里送走的机会暗暗观察着两个人。那就是袁浩睿。
看来调查不虚:他们两个人果然是有些暧昧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发展到了哪步。心念一动:她说她已经不是完璧,那么上她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太子?
袁浩睿正在观察当中,皇帝端起手中的细瓷杯举举:“爱婿呀!朕今天必须要好好赐你两杯御酒才是。一是犒劳你打退岚阙国的进攻救日濯王朝的千万百姓于水火之中。二是作为一个父亲先替女儿的娇蛮任性换的爱婿的谅解。”
袁浩睿赶紧站起回道:“皇上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替国家出力,乃是每一位作臣子的本分,微臣取了格格更是微臣莫大的荣幸。怎么能劳烦皇上敬微臣酒。皇上对微臣的宠爱真是让臣无比惶恐……”
突然一名拿着拂尘的太监,碎步跑进后花园。看到皇上和驸马正在说话,犹豫了一下,刚想张口。
“狗奴才,没看到皇上正在说话吗?”皇后丹凤眼一眯,低声冷喝
太监赶紧道:“回禀娘娘,奴才哪有那个狗胆。是军机部刚刚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一看不敢耽搁,这才来打扰皇上。”
“什么事儿?”皇后环视四周,发现似乎没有人注意,声音压得极低。
“这……”拿信的太监不禁犹豫: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日濯王朝自建立起的规矩。
“嗯?”皇后陡然鼻腔里一声冷哼。
“是……”太监一个哆嗦连忙道:“奴才也不十分清楚,只听说似乎是涝情。”
皇后略一沉吟,目光示意一下。
太监心领神会,这才走到皇上身侧跪下,呈上手里密封的加急文件。”
皇上眉头一拧,“念。”
太监清清嗓子:“四省总督刘安万死叩报,江南四省十日以来连降暴雨,致使河道崩塌,几十万公顷良田被冲,上千万百姓流离失所。臣虽吩咐四省巡抚开仓放粮,拯救灾民。奈何各省粮仓因连年养战,早已经是颗粒全无。现在四省境内皆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臣斗胆恳求皇上着礼部加紧从其他各省调配粮食,棉被,运往灾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下去吧!”太监还没有念完,皇上打断太监的话,身体颓然倒在椅子上。
“皇上。”离得最近的皇后赶紧上前轻唤。
“父皇,你怎么了?”贺兰松儿和袁浩睿也不由惊呼。
皇上手扶着额头,久久合着双目。而远处的嫔妃及阿哥们因为没有听到急信的内容,自然也无法注意到皇上的具体情况。皇后刚想摆摆手,让花园里所有人都退下去。皇上艰难的睁开浑浊的眼睛:“朕没事儿,就是有些头昏目眩,休息一下就好。说完就又闭上双目。
大约越过了十分钟,皇帝闭着眼睛,心情沉重的喃喃道:
“日濯王朝自建国,历代继位的每一位诸君务必得身上有新月形。谁知朕的这五个皇子身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朕曾经不相信天意,奈何今年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边疆屡遭邻国入侵,各地也不是涝情就是旱情……难道是天真的要亡我日濯……”
皇后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惊慌,飞快扫一眼远处挥着正酣畅淋漓饮酒的那个人,赶紧打算皇上的话:“皇上您别想那么多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迷信的说法,有什么天意不天意。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们日濯王朝国威民强,会渡过这些难关的。”
“唉……”皇帝一声长叹,发黄的脸上尽是无奈:“但愿如此吧!”
而于紫痕听到这些谈话内容,只是稍微有些好奇:什么月形标记?一个国家的诸君还真的以有没有这种标记来确定的?这听起来真的似乎是太迷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