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唐勃的内心疯狂呐喊着,足尖点地,如箭般冲到了北冥澈的面前,一拳轰在了北冥澈的胸口。
唐勃是个练气十级的武者,而北冥澈虽然因为北冥心法的关系,全身经脉全通,理论上已经达到了十分强大的“通脉”境界,而且比通常的“通脉”还要彻底。
因为无论灵师还是武者的“通脉”,实际上只是人体十二条主要经脉诸穴的畅通,而北冥澈却是全身经脉皆已畅通,包括诸多现今强者都一无所知的奇特经脉,元力运行效率之高并非通脉强者可比拟。
但只可惜他现在气海未曾重建,体内没有任何元力可用,所以,几乎可以认为他是一个完全没有灵术或武技的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生受一个练气十级武者的一拳?哪怕是没有倾尽全力的一拳?
在穆秋辰和歌舒荣歌舒华痛呼声中,北冥澈直接离地倒飞,摔倒在三丈之外。他只觉得两肋发涨,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将身上的原本是穆秋辰几乎从不舍的穿的白色袍子染红了一片,妖艳刺目。
“你怎么样!”歌舒荣姐弟和身上还带着伤的穆秋辰飞快地冲到了北冥澈的身边,把他扶坐了起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嘴角上刺目的血迹,穆秋辰心如刀绞,颤声道:“算了吧,不值得!”
北冥澈用力推开三人,吼道:“什么不值得?怎么能算了?就算不是为你,我也要为我的颜面,我怎么能临阵退缩?你们退到后面去,我还要接唐勃的第二拳。”
穆秋辰等人见北冥澈大怒,只得犹犹豫豫退到了十米之外。三人看向唐勃的双目几乎要喷火,双拳紧握着,真恨不得自己能将将他一拳打死,歌舒荣更是忍不住小声咒骂着。
唐勃身后两死党也嚷道:“歌舒荣,你们懂不懂规矩?学员约战旁观者不可以近前,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歌舒荣大吼一声:骂道“懂你妈的规矩!”
两死党顿时大怒,叫道:“你嘴里不干不净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们就不敢收拾你!”
唐勃挥手止住两人,抬眼看着北冥澈,这个俊美无比的见习学员中了自己第一拳就伤成这样,可见根本就不是修行者,真是个天生废脉,不知道玄月先生为何这般讨厌他,宁愿拿出这么多珍贵之物来,只为换取自己杀死北冥澈。
“我唐勃也不是个恶人,如果不是玄月先生的要求,如果不是为了通脉丹,如果不是为了传自于传说中的圣地圣域的昊然正气诀,如果不是学员规定约战中失手杀死学员最多只罚三年禁闭,如果不是为了胜过在别人眼中什么都比我强的大哥,我还真不想杀死你。怪只怪你不该得罪玄月老师!”
“去死!”唐勃运转体内元力,第二次挥拳砸向了北冥澈。面对这一拳,北冥澈还是无法躲开,当然地,北冥澈也没有想着去躲闪。
唐勃这一拳与第一拳不同,砸在了北冥澈的胸口,却没有将北冥澈远远砸开,看起来似乎远没有第一拳厉害,但是北冥澈却知道,这一拳远比第二拳更加可怕,因为在这一拳印在了自己的胸口之后,唐勃依旧拼命催动元力,狠狠地撞入自己的体内。
北冥澈看着唐勃略有些疯狂的凶悍眼神,脑际陡然一亮,颤声问道:“你是要杀我?为什么?”
唐勃紧紧咬着牙,低声道:“只怨你不该得罪玄月先生,认命吧!”
北冥澈闻言立时恍然大悟,心下不由得一沉,他虽然原本多少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对唐勃施展北冥心法。毕竟他虽然对唐勃非常厌恶,却也远不到恨之入骨的地步,此时见唐勃竟是因为玄月欲而要置自己于死地,那最后的一丝不忍完全被愤怒所取代。
“这是你自找的!”北冥澈心一横,立时运转北冥心法,唐勃顿时大吃一惊,发现输入北冥澈体内,原本想要震碎他的脏腑的元力一入他体内,立刻四面散开,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自己想要收回,业已不能,只觉得北冥澈的体内好象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极强吸力,将自己的元力死命地吸了过去,甚至借由自己的经脉,将自己体内丹田气海的元力也抽取而出。
唐勃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多年修炼的元力就这样不由自主,被另外一个人生生的夺了过去,他甚至能感觉到元力衰减之时,自己耗费无穷心力才得以打通的的部分经脉,竟然随着元力的急速流失而逆转,再次被堵塞。
也就是说,唐勃意识到到自己的修为境界竟然随着元力被吸走而急剧降低:从练气十级,到练气九级,练气八级、七级,转眼之间,他的修为已经降低了三级,而且还在继续下降之中。
唐勃内心的惊惧无可名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却是感到全身筋骨酥软,丝毫动弹不得,想要出声呼救,却连嘴巴也无法张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体内的元力,依旧一泄入注,像是迫不及待进入一个无底的旋涡,欲罢不能。
作为受益一方的北冥澈,只觉得不断的有元力涌入自己的丹田气海,然后又因为气海无法容纳而迅速的散向周身经脉,只觉得无比的舒服受用,胸口的伤痛也随之大减,当即下意识的不停吸收唐勃体内的元力。
这时,旁观的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只见唐勃高大的身躯突然开始发抖,而且越来越厉害,就像是打寒战一般,北冥澈却是满脸的享受神情,周身更是笼罩起一层柔和的光辉,如同美玉生烟,在阳光直射之下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歌舒荣三人脸上的痛惜与担忧变成了愕然,唐勃两个死党由兴奋而变恐惧。正当五人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因何生变之时,只听北冥澈一声大叫,一口鲜血完完全全喷在了唐勃的脸上,随即翻身栽倒,唐勃也无力地委顿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