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没有想到装逼的时刻,却杀出一个陈咬金,让他的处境变得难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没有理会他那张丑陋脸上,一连扭曲变化的表情。
“要是没有什么大碍,就别像死狗一样软弱的瘫在地上。别丢了镇上的脸面,赶紧给我起来。”我淡淡看了曾经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让我无地自容的人——林淑。
“谢谢!”林淑慢吞吞有些艰难起身,我伸出手拉他一把,“谢谢!”
林淑连续对我说了两声谢谢,我不由得感叹沧海桑田,没有想到我们也有冰释前嫌的一天。林淑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却改正了林淑做人。
我没有回应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吧。我可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将过去的屈辱抛弃在时间的历史中,这对于我来说太难太难了。只能等时间慢慢愈合我与林淑的裂缝,裂缝愈合也无法帮助我们成为兄弟,顶多是个朋友吧。
“敢不敢,弄他。”我指着不被我放在眼里却又让林淑毫无还手之力的长毛,玩味的对林淑笑了笑。
林淑偷偷瞄了一眼长毛,长毛咄咄逼人的目光,如锋利的刺刀一层层削弱林淑的胆量。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在乡镇里叱咤风云的林淑,已经眼淹没在时间的潮流中,我轻轻叹了叹。
林淑在我的哀叹中似乎读懂了什么,无惧一切对上长毛如刺刀的眼神。周围的人早早已经溜得不见人影,怪不得再看长毛的脸色那么愤怒。我有些替长毛悲哀,找了些这么没有义气的兄弟,要是我一定奋不顾身追着他们暴打一顿。
发呆了一会,林淑骤然一个箭步向前冲去,一个人影从我发呆的眼神中闪过。我回过神来,没有错过精彩的画面。只见林淑一拳朝长毛的脸上砸去,看林淑的气势与力量,似乎想要一拳把壮硕的长毛撂倒,结果如何打中才能知道。
我屏气凝神等待长毛被打的那一刻,结果不要让我失望呐!
长毛脸上很是吃惊,也很不屑。随手甩出一个耳光,俯仰之间耳光印在了林淑的脸上。只见林淑的脸上很红,红到耳根、脖子。疯了一般的林淑,通红的双眼,扑向看轻他的长毛,扯拉着他的头发,我一看就知道林淑没有丰富的打架经验。我忍无可忍,手很痒,走上前去,一拳砸在长毛的鼻子上。力度不够,长毛的鼻血是从鼻子里缓缓流出,没有尽兴不甘心的我,拽住长毛的头发,在他的嘶吼声中,拖到了地上,重重替林淑还回他一个耳光,一脚往他身上踹去。
红着眼的林淑,像一个疯狗一样,使命拳打脚踢长毛,手段简单粗暴,让我眼球大开。
我淡淡看了一眼林淑,就悄悄离开了。我笑了笑回忆刚才的情景,心里不免联想林淑会怎样对待长毛。没有结局的故事才是最美好的,这样可以按照个人心里的想法结局,我自我想了想。
无聊的一天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生命中的时间给换走了。叶小竹还是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时不时会想叶小竹难道真的被我随口一说出车祸死了?所有麻烦离奇的不见了,是阴谋,还是意外呢?摇摇头,散去脑袋这里奇异的想法。
“时间快给我答案吧!”我冲着没有灯光装饰的天花板,喊道。
“树子,你跟一个叫时间的女孩表白了?”胖子在黑暗中眼睛瞟向我的方位,好奇问道。
“没有!只是随口一说。”闭着眼睛,敷衍道。
“不是吧,你脑子发热随口一说就冲人告白了,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完了,毁了。”胖子替我担忧道。
我满头雾水,不知该怎么跟地球人脑袋,外星人思想的胖子,正确对话。索性闭上眼睛,锁住嘴巴,安静地睡睡觉。
胖子久久见我没有回答他,嘴里嘀咕什么东西,没有一会就犯了所有胖子基本都有的特征性声音——打呼噜。
早餐没有什么特别,与所有没有保姆、豪车接送的普通人生活一样,早早起来刷牙、洗脸、整理、吃早饭。没有选择迎来一个最好记忆的早晨,我们大声朗读可以读的书本,大家兴致勃勃喊出书本里的内容,一个比一个大声,好似读的大声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有时大家默契在一起喊同一篇课文,与隔壁班的声音一较高低。这就是吃饱没有事干的学生,常做的。
今天大家早饭应该吃得很丰盛,很饱。要不然大家怎么会默契一起喊同一篇课文,把所有人都被带动起来,除了我之外,所有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尽情吼,把隔壁班级的声音盖过。隔壁班级也很有集体荣誉感,捍卫不知道哪里的荣誉。
老师见同学们读书这么大声,乐呵呵的一起读了起来。被迫无奈我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不读的话所有人都会用鄙视的目光注视我。哀叹一声,浮夸演着戏,大声朗读,其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没有人经过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一整天我都在等待着叶小竹的身影,等待着他给我带来麻烦。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这么的——贱!热血澎湃的日子太让人向往了,平淡无味的日子太遭人嫌弃了。年轻的人选择热血日子,老了的人选择安稳的日子,这是千古不变得道理。
上课期间逗逗夏莲,下课期间搜寻叶小竹。一天下来,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没有发生事情。
在这些日子里,我学会了适应、顺其自然,心态在改变,日子自然好过很多。我回归到课堂,与班上的同学一争高下,慢慢中我融进了学习,能够不分心一节课完完整整听完一节课。夏莲不懂的题目,我也能够随心顺手替她解决困惑,节省时间。夏莲向我投射赞赏的光芒,满足我心里的虚荣心。很久没有涌现的自豪感,在学习上面给了我。
班级上的人原来只是佩服我的勇气,见着我都小心翼翼不敢在我的面前嚣张,生怕我一怒大打出手。所以班级的人都很少与我讲话,我也没有低下身段去与他们交心,都是独来独往。现在渐渐的有一些人都围到我的桌子旁,听着我解题的思路。我的解说让许多人茅塞顿开,都很感激的看了看我,都很佩服我的能力。与我相处后,都知道我的脾气,没有像一些狂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反之,都很乐意与我交朋友,与我谈笑风生,还会请我吃吃东西,告诉我一些小八卦等等。
谢谢这些人让我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所有与我谈话的同学,现在渐渐与我交好,称为朋友。他们的路是学习,目标是大学。我的目标似乎也是大学,但我不知道这个目标能够在我脑海中存活多久,可能或也许下一刻就被我轻易的抹杀。
看得出林淑最近很高兴,时不时带一些东西过来感谢我。看着他那一副讨好的样子,让我很是厌恶。心里自主产生了对他的抵触,也顺着心拒绝他的感谢。林淑无非就是想要找到一个靠山,跟我混混罢了。
林淑天天在我的眼前晃啊晃,晃得我心里很烦。在逗乐夏莲时,林淑总是凑上前来,与我们一起大笑起来,好像他是我们很要好的朋友。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今天林淑在跟在我屁股,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十块钱你就要一百,是吗?”我往后瞪了一眼林淑,低沉道:“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在出现或缠着我,让你不能安稳过完这三年。”
“树哥,我……”
我立即打断他想要说出的废话,“滚,在废话现在打你一顿。”
我气呼呼叹了一口气,上了一趟厕所,回到教室林淑终于没有像牛皮糖赖在我的身边,让我松了一口气。
对于林淑来说,能够安稳过完三年就是福气了。虽说我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呢,人都是善变的,谁也不能保证我下一秒心情不爽,食言对他一顿挨打。
没有了林淑在身边呼气说话,空气都感觉新鲜许多,逗夏莲的心情都变得不一样,没有了被人关注的眼光,能够保留自己的隐私。
下午最后一节课,离放学所剩不久,我盯着后方墙壁上挂着一个迷人的东西——时钟。我死死盯着它,看见它一下一下转动着秒针,夏莲突然转过来对我说了一件事情,让我高兴得放弃了迷人的时钟。脸上淡淡的笑着,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夏莲羞涩的告诉我,晚上将与我共进晚餐,这可是夏莲第一次约我呢?这足够让我高兴得干死,乐得死去。我平静等待着,心脏因为我内心血液加速剧烈跳动,变得兴奋激动。我焦急地看望了一下时钟,时钟转到十二代表着——下课啦!
“铃……”
下课铃声总是最悦儿最顺人意的,我在教室里等了许久,等到教室里头的人都走光,夏莲才完成了手头的作业。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故意拖到人走光后才写完,还是因为作业真的太多了!
夏莲抱歉的眼神融化我对她的不满,为了表达诚意牵起我的大手拉着我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