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似现似幻,隐约中我似乎还没睡着,还能够看见苏浩他们还在继续着喝,他们喝得情绪高涨,咬着大舌头,讲不清楚话,还要继续讲,我听见他们笑了,豪迈地笑了,隐约中,我也笑了,然后彻底的睡着了。
破晓来临,我的头开始痛起来,喝酒的人最讨厌醉了醒来时的那种痛苦,努力闭着眼睛奢望继续不醒。
我的欲望太强烈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如愿的睡着了。
强烈刺眼的眼光从窗户细缝中倾泻进来刺痛着我的眼睛,眼睛挣扎了一会儿醒了过来,揉着蒙眬睡眼,望着像是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油漆的窗边,知道了今天的天气一定十分的好。
床上躺着许多的人,有环抱在一起的,有一只手架在另个人的脖子,有一只粗壮的像是一颗老树木的大腿压在一个人的肚子上,看见这双大腿让人觉得是一只巨大的火腿,我都不用回忆,脑袋里就冒出了胖子的样子。看着被压的苏浩,苏浩的脸上还带着昨天晚上胜利的笑容,我就暗自笑了起来。
洗完脸,我才发现老于已经起来了,想必现在就在下面招呼着客人。老于的卧室里紧闭着,外面的阳光不能够进来一丝一毫,里面挂着一幅比外面还要大的照片,一家三口。照片中的老于,带着羁傲不逊的表情,老于身边紧凑着一位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一眼望去,让我感觉那个女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眼神十分的熟悉,充满了母爱。女人的双手抱着一个正在傻呵呵笑着的小孩子。一张充满家的温暖的照片挂在漆黑的卧室里,家似已不是家,幸福的模样成为了今天追忆后悔的生活。
“啊——”
声音一阵高过一浪,像是涨潮的海水。
“树子,现在几点了?我的头好痛。”
第一个醉的胖子,也早早的醒来。
“刚好九点半。”我看向墙壁上挂着老旧的时钟,然后告诉了胖子时间。
“啊?今天还要上课呢?”
胖子一脸惶恐,从床上起来,慌乱中压在苏浩身上的火腿般的腿重重的砸在苏浩的肚子,看见苏浩被这么重的东西砸中,竟然一声不吭忍了过去,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份快乐,多了一丝痛苦,但还是没醒过来。
看见胖子衣衫不整慌乱地穿着裤子,我想要大笑,狠狠地大笑一顿,“胖子,今天不用上课好不?”
“啊?”
胖子把裤子穿进了一只脚,然后停了下来,一脸讶异地看着我接着道,“树子,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我满不在乎说道。
“呼,虚惊一场。”胖子慢慢吞吞穿好裤子,脸上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换乱是装不来的。
看着床上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睡姿,我就无法继续待下去。
走到老于的小餐馆,早上的生意冷清,反倒是对面的包子店座无虚席。对面的包子店冒着白色的烟气,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肉包子味,让我不禁咽了一口水,想要买两个尝一尝。
老于闻着诱人肉包子的香味,也咽了一口水,看向我说,“小树子,去买几个过来尝一尝,她妈的馋死我了。”
“呃……”我一时语塞,然后才说道,“口袋空的小偷不愿意关顾,你要我怎么买?”
“恩。”老于思考了一会儿,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肉包子香味,老于终于是忍不住了,说道,“五块钱给你,不能花光。”
我买了好多个烫手的肉包子,笑嘻嘻地走回了老于的小餐馆,把手中用薄薄白色袋子包住的肉包子放在了桌子上。老于眼睛里带着满满的食欲,我也带着满满地食欲,手疾眼快地撕破袋子,从中抓起了一个肉包子。
抓起肉包子,烫得我把手中拿的包子左右手翻滚着,老于也是一样。
我们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似乎比这样的吃了豆腐还要惨,拿都拿不住,更别提吃了。
过了一会儿,冬天独特的气温使肉包子一会儿的功夫就乖乖听话,让我美滋滋的品尝。
吃完一个,老于手中还剩下半个。我刚想要说话,突然发现老于的桌上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汤,清清白白里面的白豆腐青色小葱一清二楚,看见老于惬意的模样,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差点就要断气了。
我四处寻找着,老于发现了我在找着他知道的东西,于是笑了笑很欠揍地说,“在里面呢,要喝三块钱一碗。”
老于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更加想要狠狠揍他一顿。瞪了老于一眼,就往厨房里走去。
端了一碗冒着白色的烟气的豆腐汤,放在了桌子上,抓起一个包子细细品尝着。
我发现,这样的生活简直太容易让人懒惰斗志消失。吃着简单美味的东西,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这是多少人追求的目标,但是世界这么多人,能够不去追求浮云的有多少人,真的能够过少这样的日子没有一个。
吃完美味的早餐,似乎不能叫早餐,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上午了,应该叫做美味的一顿美食。
简单易得出门走一些路程的东西,却渐渐地被人遗忘了,简单的美,往往不容易被人们接受。是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对于一些触手可得的东西,往往都不屑一顾,拼了老命追求浮云?
谁知道,只有后悔的人知道。
等待着,几个好兄弟吃完饭,我们就从老于的小餐馆出去了。老于目送着我们心情都好,收了我们许多的钱。尤其看到老于大发慈悲老好人的省去了我们一些零头,我就想要把老于手中的钱抢回来。
漫无目的走在路上,暖洋洋的眼光洒在我的身上,吃完早饭享受一顿太阳的沐浴十分惬意。
“我们要去哪里?”走着走着我就有些烦了,忍不住问道。
“随便吧,没什么地方可去,唉,没想到这城市这么无趣,还不如我老家呢。”胖子四处瞟着无力说道。
“各有各的好处吧。”想起了老家种种的遭遇有些苦涩的说道。
“恩,我赞同。”吴宁看了我一眼说道。
“走走走,去网吧。”胖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好吧,只能去网吧了。”王不小无奈地说道,语气中也有些情愿。
“走吧,只能去网吧了。”我无奈地说道。
走到了网吧,里面坐满了人,有学生、青年人、无所事事的小流氓,学生占了多数,因为网吧的生意主要还是靠着学生支撑。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包间,里面刚好还剩六台机子,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点卡了风靡网吧的游戏,我们六个人,就属胖子最牛逼,用当时最让人向往的一句话就是,“我可以一个打十个。”
胖子的装备好得吓人,我一个懵懵懂懂的新手,完全不懂哪个装备好,到底是什么地方好。
在空气质量极差的网吧里玩到头晕肚子饿,我们才肯罢休走出网吧。
走出网吧,太阳已经走了大半,吃完饭,我们就去宿舍里休息了。
日子又开始无味单调,这样的日子继续持续了好久。
每一次知道明天不能睡懒觉,要按照学校的铃声调整作息规律,才会恍然发现短短的两天休息时间又过去了,等待下一次的来临,需要熬过五天。
今晚一过,明天就不行放肆地睡懒觉了。晚上,我没把时间浪费在网吧里,但我还是去了网吧。
进去花树网吧,情景、心态、感觉都不一样。花树网吧有认识的人,有一群热血的少年,患过难,熬过苦。
“林一帆,你有种再说一次!”
一进去就看见研研姐扯拉着帆哥的衣服,好像是一只疯了的猫胡乱折腾着人。
“嗷,嗷,痛啊。”帆哥的耳朵被揪住了,痛得眼睛似已泛出了晶莹的眼泪。
看见帆哥狼狈的样子我就很想要大笑,最终帆哥服软了,研研姐放过了帆哥,饶了帆哥还不忘警告威胁帆哥。
“啊树,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一声。”研研姐整理着衣服没好意地扬起一个含有复杂成分的笑容。
“刚来,身上还是冷的呢。”我很识趣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进来,门口风大,冷。”研研姐笑笑把我拉过,说道。
“恩。”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坐到了位置上,想起了袁鼓,心中难免感伤,问道,“研研姐,我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哦?”研研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放心,过得比一般人还要好。还挺义气的啊!”
亲耳听到我就放心了,轻松地笑了起来,“研研姐,那我就先走了,我想要去看看我的那个朋友。”
“要不要用二轮车子载你一程?”研研姐呆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想到刚才我就要走。
“不用了,腿还健在能走一步是一步。”我笑着说,拒绝了研研姐的好意,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