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到家门口时,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自己这么晚回来,他们肯定又要说那些难听话了,正准备拿钥匙开门时,里面的说话声打断了余小鱼的动作,因为他爸妈的卧室是靠着走廊的,而且还有窗户开着,所以里面只要有什么响动,稍微大声点,门外就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余小鱼轻轻的靠墙站着,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爸,你说这死丫头是不是不回来了。咱们那么对她,她受不了了就跑了?”余小鱼她妈慵懒的声音传来,如同刚发完情的猫一样,在平时,他妈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的说出这些话,估计两口子刚做完事,正在唠嗑。
“她敢,老子不打死她。这么晚没回来,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打的她连他妈都不认识”余红生发狠的话吓的余小鱼呆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说,她亲妈亲爸走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没见着消息啊?难道真的死在外面了?”,什么亲妈?余小鱼确定以及肯定听到他们说亲妈来着。
“谁知道啊,当初跑路的时候就带着了大的那个,小丫头就留给了咱爸,要不是我们看在远方本家兄弟份上好心收留小鱼,那丫头不早就进福利院了,那能像现在这样。”爸爸的话一直不漏的传进余小鱼的耳里,余小鱼瞬间石化掉,还真不是他们家的亲闺女啊,曾今在梦中无数次的幻想真的成真了?内心压制不住的喜悦冒上心头,人家女主听见这样的事情,不该是痛哭流涕,悲痛欲绝么,为啥我们小鱼同志这么淡定呢,高兴过后,余小鱼却又满心悲催了,这两个不要脸的,从小到达不是打就是骂,不让自己读书,自己赚钱一份都没有自己用,还有脸说对自己很好么,自己给他家打了30年的工,就这么白费,怪不得对自己那么差,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干,连后来他爸妈说的话也听不进了,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一路狂跑也没注意看到拐弯驶来的汽车“砰……”余小鱼想这次真的完了,如果可以从来,我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生活……
脑袋像要爆炸一样,余小鱼痛苦的睁开双眼,白炽灯在头顶摇晃,还有老旧的吊扇布满灰尘懒洋洋的吊在屋顶,在看着周围,破旧的沙发,17寸黑白电视机,怎么回事,这是哪里,自己不是被车撞了么,谁还用这么老的电视和沙发,还有,这里怎么这么熟悉,对了,那个书架,那不是爷爷家原来的旧书架么,爷爷在99年去世了,然后房子就被爸爸和大伯二伯卖了,还平分了钱,这里,为什么自己又在这里,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不对啊,自己明明被车撞了啊,怎么会这样。在看看床头上的日历,1999年2月20日,“轰”脑袋像被炸开一般,难道自己真的重生了?看看自己的手,还是那双手,不过没有因为常年劳作的细茧,白嫩的很,还有自己的脸,镜子里的真的是自己?多久没照过镜子了,记忆里早就模糊的面容再一次深深的撞进了余小鱼的脑海里,16岁的自己,身高165,偏瘦,不算特别漂亮的外表,但是却很有味道,特别是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有神又迷蒙,在看自己的头发,本来长发披肩,但是读高中后就减成了这样的短发,2月20日,前世的时候爷爷就是今天去世,希望还来得及,余小鱼顾不得打量自己的长相,鞋也来不及穿跑出卧室,记得爷爷是在2月20日下午3点去世的,墙上的时钟现实的是1点30分,应该还来得及,来到客厅,爷爷果然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该死的爸爸和大伯二伯不让爷爷在床上走,说老人癌症晚期,如果在床上过世对后人不好,难为爷爷苦了70多年,奶奶在二伯2岁时就去世了,爷爷一个人把3个孩子拉扯大,可得病后却没有一个去床前守护,现在人要没了,却开始嫌这儿嫌哪儿?余小鱼还记得前世爷爷走后,爸爸和两个伯父翻箱倒柜的搜出了很多爷爷的东西,不顾爷爷死瞪的双眼,有说有笑的拿着东西,甚至还在逼问爷爷的存款在哪里,可怜的爷爷该是被活活气死的吧。
现在看到沙发上依旧躺着的爷爷,余小鱼的泪水管也管不住的流了下来,从小在打骂中成长的余小鱼,童年最快乐的,就是爷爷的双手,爷爷总是抚摸着小鱼的头说,“我们鱼儿真乖,是好孩子,爷爷最疼你了,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每次挨打后,总是爷爷出面教训爸爸和妈妈,虽然在爷爷走后,余小鱼还要接受更严厉的惩罚,但在小鱼心里,爷爷总是爱自己的,最疼自己的人。在爷爷生病后,余小鱼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爷爷的抚摸,爷爷总是看着余小鱼满身伤痕默默流泪,余小鱼总是笑着安慰爷爷说,“爷爷,我不疼没事”,依旧照顾自己,想想自己的3个儿子,却没有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孙女孝顺。
余小鱼轻轻拉这爷爷的手扶上自己的头,还想要再感受一次那样的温暖,多少年了,现在又看到了,虽然这是最后一次,但,依旧可以感到很幸福,很幸福。
“鱼儿,你醒了?”爷爷苍老无力的声音在余小鱼耳边响起,虽然没有了往日的苍劲,但依旧显的不一样的精神,余小鱼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吧,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流下。
“爷爷,你还好么?”余小鱼已经梗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拉着爷爷的手。”爷爷,爸爸和大伯他们马上就来了,你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