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又失色的十余辆警车发着如哭泣一样的悲鸣,集结在万国大厦附近,警车闪烁的警报灯扰乱着附近一带居民的心。万国大厦今夜罕见地整栋大厦停电,这极其少见的一幕告诉人们,万国大厦出事了,人们的心暗暗感觉到,近三年来频频出现的事件终于降临到万国大厦了。
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在拉着警戒线的后方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官,一身笔直整洁的黑色西装,一头浓密的卷发下是一双似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睛,就是凭着这双眼睛,三十出头的他,每每连破奇案,成为C市赫赫有名的干探,同龄的探员在C市无有能力出其右者,他从车窗取下警员证娴熟地别在胸前,走到了警戒线前面对一个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员询问道:
“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警员一看是重案组的有名的组长黄警官,立刻立正敬礼说道:“报告!万国大厦的情况和三个月前的大和大厦的情况一样,整顿大厦先是断电,然后有路人听到大厦内不断传出惊叫声,有人发现大厦大门和各逃生出口被人全部紧锁,无一人从大厦出来,大厦内部的通讯设备更加是全部失去连接,现在万国大厦内部情况我们毫不了解,居于大和大厦事件的经验,我们特警组只是暂时封锁现场,禁止路人靠近,正等待通报上级,采取行动。”
黄警官怒道:“门口逃不掉,难道就没一个人从大厦的窗口呼救的?”
“报告,从中午到傍晚,暂未发现有在窗口呼救,我组在黄昏时分接到警报,说万国大厦有异常,然后接到一个来自万国大厦里的公司职员的电话,说大厦停电,并被大厦反锁,其间频传惨叫声,后来电话断线,我组立即采取行动,出动警员来到这里,正等待突击队员对大厦进行爆破和强攻进去,至于大厦情况,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李警长在哪?”黄警官急得跺脚。
警员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迷彩色的警车,说道:“李警长正在在车里用警用电话向上级要求加紧时间对大厦进行爆破强攻。
黄警官二话不说奔向警车,李警长正好从车里钻出来,看到的一脸焦急的黄警官,说道:黄警官,现场情况上级已经答应安排突击队过来了,直升机也很快会过来,我们就在原地驻守,勿让凶徒借机逃跑就行了!”
黄警官一听这话就气得差点要骂出来,但想到自己和他不属同一组,而且级别要比他还低一级,硬生生把怒火咽下去了:“情况危急,我们的应该立即采取行动才对!”
“大厦内部情况,我们毫不了解,我们贸贸然进去,若有什么损失,谁担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三年来我市同类的案子你是知道的,冲动于事无补!”
“这不是冲动,人民的生命重于泰山!十万火急,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安危,请立刻派警员进入的大厦吧!”
李警长一脸不满:“黄警官,你要知道,虽然你被特派为处理此类案件的专员,但你该知道,你并没权力对我进行指挥,这个案件我已经请示过上级,我们原地待命至突击队员来处理,你若有任何不满,可到我的上级那里投诉我,而不是在这里对你的上级呼呼喝喝!”
黄警官内心焦急,按捺不住,回敬李警长:“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贪生怕死是你的事,升官发财我也兴趣不大,我现在就要进入大厦,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说完,越过警戒线,大踏步走向大厦门口,警员们有劝阻的,纷纷被呵斥下去,有警员向李警长报告,李警长啐道:“让他去送死!”
黄警官走到了紧锁的大门,用尽全力踹了几脚,门锁依然没半分损坏,只好掏出手枪,向门开了几枪,门锁打开了,大厦一楼大厅漆黑一片,门外闪耀的警戒灯的余光在墙上闪烁着,更增添了大厦几分神秘的色彩。
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的大和大厦事件,和现在同样的漆黑死寂,那时他带着五个警员进入大厦,从大厦地下停车场一直逐层搜查到大厦68楼的顶层,所有人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样,每一层都漆黑一片,每一层的毫无没打斗痕迹,甚至一些办公桌上的咖啡还氤氲着一缕缕热气,所有东西都井然有序。他一层一层地仔细找,他希望找到一个活口,替他破一破这个谜团,然而,整栋大厦似全部人下班回家了一样,一个人都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
当他搜索到顶层时,他崩溃了,五年了,他苦苦追查了五年,五年来c市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类似的集体失踪事件,却一直苦无半点头绪,这难道是什么外星生物所为吗?如果五年前他没有接到那个电话,他真的会这样认为,但五年前那个遇难者的电话用最后的声音告诉他:“我见到……一个,男孩!他……很快!很快很快,手……”“啊——”
电话的另一边断线了,后来,五星大厦所有人失踪了,同样是一点痕迹也没,五年间,该类事件发生了三次,但再没谁接到过类似的求救电话,似乎,凶手的杀戮艺术更加高明了,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而这一次通话也成了该类案件的唯一线索,而接到这次通话的警员正是黄警官,那时他还是个初入行的新人,而这一记最后的通话,成了黄警官内心的一块疤,日日夜夜阵痛,残酷的煎熬着他,五年来他用全部时间来调查该类案件,却始终毫无进展。本来他半点不相信谁有能力一下子令这么多人的消失的,但那一通生死通话,让他深信不疑——他的城市出现了一个怪物,有着强大超能力的怪物!他追寻躲在迷雾里的他,他们从未谋面,但已经是老朋友,真有相遇的那一刻的话,黄警官可能只是这头怪兽的强大的杀戮艺术的搅拌机的其中一片牛肉而已,更别说逮捕。
“男孩”、“手”黑暗中,到底有什么?可以杀人杀得这么利落?!五年前的声音在黄警官的脑海中回荡着,而这一次事件又有人报警了,虽然没说目击的情形,我上去如果可以与他会一面,我死而无憾,但你弄不死我,我就要送你的法庭上为五年失踪三千六百多条认命买单!“男孩”、“手”!五年了,这个“男孩”该长大成人了,这只沾满血腥的“手”也应该长满了茧!
黄警官这一刻在大厦内似乎发了疯,七十多层的大厦,他用一双肉腿一层往上奔,一层层仔细搜索,情景大致和前三件案子一样,一个人影都没,一个生还者都不见,毫无生命的迹象,一直到顶层!黄警官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窒息的景象,他胸口似乎被万吨巨石压着,一口气也喘不过来,他向天花板开了几枪,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窗外,装着明亮探照灯的警用直升机姗姗来迟,突击队员全副武装来到顶楼。
一切都显得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