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动了心。就在他看着花灯发愣时就见一女子含笑看着他手里拿着花灯身边还跟着两个孩童,小女孩眼睛水灵灵的好似会说话一样眨着眼睛道:“阿姐哪个人在盯着你看呢。”阿娇抬头才发现自己阿姐也在盯着别人看她走过去看看眼前的男人又回头看看阿姐,看着上官钰道:“难道你就是哪个灯笼?”
上官钰被阿娇问的一头雾水:“什么灯笼啊。”刘彘也走到阿娇身边道:“自然是阿姝姐的灯笼了。”上官钰看着两个小孩他是在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说什么。陳姝走来道:“你们两个顽皮鬼,下次看我还带不带你们出来。”阿娇和刘彘对看一眼申了申舌头。
长乐殿里窦太后对王美人和平阳公主刘婧道:“哀家看平阳侯曹寿这孩子温厚純善,就给平阳定下了,皇上和王美人觉得这婚事如何?”刘启道:“这事母后做主就是了。”
王娡恭敬的道:“母后选的定是不会有错的,婧儿快拜谢你皇祖母。”王娡转首看着面无表情的刘婧又道:“婧儿!”刘婧回过神来起身叩拜道:“谢皇祖母。”馆陶在一旁看着道:“这真是要恭喜妹妹了。”王娡看向馆陶莞尔一笑。
小阿娇跑进来一下子就扑到景帝的怀里道:“舅舅舅舅,你看彘儿!”馆陶瞪了一眼阿娇道:“阿娇越来越没规矩啦,赶快给你舅舅行礼。”
刘启挥手道:“唉阿姐,娇娇这孩子天真烂漫朕甚是喜欢不用拘泥于俗礼。”阿娇跟馆陶申申舌头,馆陶气结。刘彘进来拜道:“彘儿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请安。”窦太后道:“起来彘儿,哀家的乖孙子真是越来越懂事啦。”馆陶道:“可不是吗母后,彘儿这孩子聪明机灵,又懂礼节真是难得。”刘彘起来后道:“谢皇祖母。”又道:“阿母,姑姑。”
馆陶伸手招招刘彘道:“彘儿来来姑姑这。”刘彘走到刘嫖跟前刘嫖把刘彘抱在膝上道:“彘儿的姐姐平阳要嫁人了,那彘儿长大要去媳妇吗?”刘彘还没答话景帝刘启就笑道:“阿姐彘儿今年才六岁懂什么啊!”馆陶道:“怎么不懂,你比彘儿还小时就懂了。”转头看着刘彘又道:“彘儿不用理你父皇,告诉姑姑长大了要娶媳妇吗?”刘彘点点头道:“要。”刘嫖指着身边的长御道:“这个好吗?”
刘彘摇摇头道:“不好。”
刘嫖又指着门口的俩宫人道:“那两个呢?”
刘彘也摇摇头道:“也不好。”
馆陶指着刘婧身后的道:“哪个呢?”
刘彘摇首:“不好不好不好。”
刘嫖连指数人刘彘皆曰不好,最好刘嫖指着景帝怀里的阿娇道:“那姑姑把阿娇许给你可好。”刘彘看着阿娇早把王娡和刘婧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了,只记得当年他把阿娇的泥屋子给踩了,后来给阿娇又捏了一个,可他觉得阿娇就应该要最好的,自己应该把最好的给阿娇,在刘彘心里只有陈阿娇配用最好的最华贵的东西。刘彘笑容灿烂道:“好。姑姑要是把阿娇许给我,我就给她盖一个金屋子,把她藏起来。”
刘彘天真的语言惹得窦太后和景帝大笑。馆陶也笑道:“彘儿这么大方啊,好姑姑就把阿娇许给你啦。”看着景帝道:“听见没,你儿子可惦记着我家阿娇呢。”刘启也大笑着说:“彘儿这么喜欢阿娇,朕就下道圣旨将阿娇许给如何?”
刘彘笑道:“谢父皇。”刘启道:“母后意下如何呢?”窦太后也是眉眼笑着说:“行行行,哀家看啊这宫里就这俩小人亲呢。整天两人都舍不得分开一会。”窦太后又道:“这王美人是彘儿的生母,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王美人可愿意啊。”王娡心里自是一百个愿意可也不敢太过高兴便道:“妾是看着阿娇长大的,这孩子妾打心眼里喜欢自是愿意的。妾在这替彘儿谢过母后。”窦太后道:“如此甚好亲上加亲。”馆陶和王娡互看一眼两人俱是含笑。
“阿母可知道姑姑已经将阿娇许给刘彘了。”刘荣对着栗姬道。
栗姬看着刘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有点不明所以,刘荣笑着又道:“阿母难道现在还不知华美人和秋美人是薄皇后送到父皇那里的吗?”
“儿臣派人查过了这本就是薄皇后设下的一个局,使得母后与姑姑翻脸悔婚。”
“薄皇后这么做是何目地呢?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阿母可曾想过薄皇后本身就不得宠,虽居中宫确无子,若是此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她会无端的去惹得祸端吗?”
“纵然薄皇后能从王娡那得到些好处,可我儿如今已是太子谁又能奈何!”
“阿母估量着你我二人在父皇和皇祖母心中的分量可极得姑姑。”
“她不过是一个已经出了嫁的公主而已,荣儿何用俱她!”
“阿母想事终是太过简单,单说姑姑可以随意出入禁宫这一点来说,前朝哪个公主有如此荣宠。”刘荣看看栗姬又道:“阿母歇息吧。儿臣告退。”
栗姬看着刘荣走出去面有狠色的道:“薄皇后我要你看看我们俩究竟谁更厉害,哼等着瞧!”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弓高侯韩则的脸上,平阳公主刘婧冷冷的看着他道:“好你个韩则,你给我说圣旨难违,好!好!好!”
韩则看着眼前的刘婧觉得离自己好远,当下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停下道:“公主,非是韩则不愿,只是你我无缘罢了。”
刘婧看着离去的韩则目中含恨。
景帝前元六年八月平阳公主刘婧下嫁平阳侯曹寿,因着刚出家传懿旨要平阳进宫参加中秋家宴,家宴上太后命薄皇后准备的拜月祭礼用的香烛却出了差错,窦太后携帝王后妃拜月时香烛确无故断裂,燃烧的香头落在了窦太后的手背上,景帝震怒,栗姬道:“香头断裂乃不祥之兆。”景帝命薄皇后禁足思过。
陳姝和上官钰中秋会见私定终身。上官钰拎着彩礼至堂邑侯府提亲时被馆陶公主命人乱棍打了出去。陳姝跪在馆陶跟前哭着哀求,馆陶无动于衷反而给了陳姝一个耳光道:“汝乃侯爷之女,岂能嫁给一个无官无禄之人。”便命人把陳姝关了起来,最后阿娇腻在馆陶怀里说了老半天的好话,馆陶才让陳姝自由活动,可范围只限侯府之内若是出府馆陶便命尔白和听云寸步不离的跟着。
前元六年秋九月(公元前151年)景帝下旨废后,薄皇后迁至冷宫。陳姝来到冷宫中看见衣服单薄的薄皇后哭道:“舅母。”薄皇后笑笑:“阿姝我已不再是你的舅母了。”阿姝扑到薄皇后怀里痛哭不止。
馆陶经常向景帝进言说栗姬善妒手段阴狠,在宫中是横行霸道。太子刘荣结交朝中权臣恐有不臣之心。又说十皇子刘彘聪慧过人,其母王美人也是个贤良淑德的主。是以景帝近来常歇在漪澜殿。
窦太后做媒将陳姝许给了弓高侯韩则,择日成婚。陳姝出嫁的前一晚上抱着阿娇哭了一晚,阿娇看着伤心的陳姝是毫无办法只能安慰阿姐道:“阿姐莫要伤心。”陳姝搂着阿娇说:“等娇娇长大了一定要嫁给自己真心喜欢之人。莫要像阿姐一样。”
“阿姐,阿娇永远都陪着阿姐。”
“姐姐大了都嫁人了,阿娇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怎么能陪姐姐一辈子呢。”
“阿娇不嫁人,阿姐也不要嫁人,我们俩就做两只大鸟,这样就能自由自在了。”
“嘿嘿嘿”陳姝听不出自己是哭是笑自语道:“自由自在,若没人相伴那鸟儿也是孤独的。”
“什么。”阿娇没听到陳姝的话扭头问她:“阿姐刚才说什么。”
“阿姐说娇娇以后长大了就要嫁给彘儿。你们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前元七年初景帝选和亲公主前往匈奴和亲,王娡自请将南宫公主刘倩送去匈奴,景帝更是感叹王美人贤惠识大体。刘彘得知姐姐南宫要去和亲很是愤怒,几次向景帝求情都被景帝训斥了回来。阿娇日日陪着刘彘安慰他,不管刘彘再怎么发脾气阿娇都不还嘴也不与他吵,有一次刘彘趴在阿娇怀里哭着问阿娇为什么,阿娇擦擦刘彘脸上的泪痕道:“彘儿,舅舅他也不想的,南宫姐姐是舅舅的亲女儿,可是我们打不过匈奴啊,舅舅也没有办法。”刘彘看着阿娇道:“阿娇,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大败匈奴将倩姐接回来。”阿娇看着刘彘笑着点点头。
春正月送走了南宫后景帝大病,太医日日请脉药石吃了大半月总不见好。馆陶来看说:“栗姬近来原发跋扈了。近来常和各位贵夫人及宠姬聚会,常常让侍从在他们背后吐口水诅咒。”(祝唾其背是最简单易行的巫术)景帝听后逐对栗姬生出厌恶之心。但因念着旧情也未加惩戒,只是对栗姬稍加劝说。
景帝因着身体总不见好心情也是不佳,便告诉栗姬:“我百年之后,希望汝能善待朕其他的妃子和儿子。”景帝此言本有托孤于栗姬之意,但栗姬听后非常暴怒出言不逊道:“您的那些姬妾何用我来照顾啊。陛下可真是个多恋人啊!”景帝对她的态度相当不满,便命人摆架漪澜殿。
王娡见景帝温怒便出言询问:“陛下可是为国事烦恼?”景帝便把栗姬之事说与王娡,王娡当下道:“栗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想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之事,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景帝看着和顺的王美人道:“若是后宫都如你这般朕心甚慰啊。”
王娡是个懂得适时而动之人,知道景帝厌恶栗姬但要废太子还要再加把火,后位玄虚。王娡便暗中派人催促朝中大臣请奏栗姬为后。
景帝早朝之时太行上奏:“皇上,自古母以子贵,子以母贵。今太子母号宜为皇后。皇上应当册立栗姬娘娘为皇后。”景帝勃然大怒道:“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逐下令处死太行,又废太子刘荣改封临江王。刘荣被废之后景帝也不愿再见栗姬,栗姬内心的愤恨更加难平,最终愤恨服毒自尽。(前元七年春正月废太子刘荣公元年150年)
前元七年夏四月乙巳得宠的王娡顺理成章被立为皇后。同月丁巳胶东王刘彘改名彻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