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想好好的爱对方,却总是一言不合的受伤。
那时他们都在想,没事,日子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过吗?只要身边还有他(她)。
可是,事与愿违总是宿命最喜欢做的安排。
小舞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晚上。
月明如水。
小舞做了三世的梦,突然觉得自己心境陡然沧桑,身心俱疲,她也想哭,可是眼泪没用,她比谁都知道。
从床上爬起来环抱着膝呆呆的看着窗外发呆,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她一笑,出声道,“进来吧。”
门犹犹豫豫的开了,钻进来一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
小舞召唤她,“来,小白虎,过来。”
阿念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个餐盘。
上面摆放了一个小碗,两个小碟,还有一个小汤盅。
“你睡了好久,虽然说你不用吃什么东西,但是喝点儿热粥什么的胃里也不会那么空,舞桢哥哥,这个汤是我熬的,里面还放了中药,你尝尝看。”阿念喜滋滋道,说完一看到她的裙子才想起来,这哪里还是什么哥哥。
小舞知她心中所想,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拿过了碗,柔婉的笑道,“还是叫舞桢哥哥,你叫的习惯,我听着也舒心。”
阿念这才又笑了起来。
舞桢失笑的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开始喝着粥,吃着小菜,阿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轻声道,“舞桢哥哥,你的事情师傅都跟我说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有师傅呢,我一定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撒谎就是小狗。”
舞桢喝粥的动作一顿,没有应她,继续喝着,用那碗挡住了脸,阿念突然觉得很心疼,她默默的走了出去,体贴的关好了门。
小舞那眼泪终于是落在了碗里,她一一吞下,眼泪味道的苦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屋外,梓尧在树下搭了一个简单的塌子,俩人昨晚就是在那上面过的夜,将屋子留给了小舞,此时,梓尧正看书,见她闷闷不乐的走出来,有些无奈的放下书起身,伸开了双臂。
阿念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酸涩的鼻子,好半天才低低的开了口,“师傅,你不要离开我。”
梓尧淡淡的笑着,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如玉,“不会。”
“怎么办,”阿念听完没有开心,反而更加的难受了,“我一看到舞桢哥哥伤心的样子就很不好受,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幸福,我觉得很不好。”
梓尧哑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看她情绪一直不怎么高,他很小心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也要经历着注定的劫难,没有蜕变,就不会成长,没有失去,就不会知道珍惜,舞桢和焱宸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陪伴,你说呢?”
阿念很相信的点头,但是有时明白道理是一回事,那不可左右的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还是为她的舞桢哥哥苦闷。
梓尧也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抱着她,让她自己去平复。
月色正好,静谧的气氛里安静又惬意,伴着唧唧肆无忌惮的呼噜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残缺的美好。
可是,命运这东西,很喜欢在原本的轨道上划出偏颇,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日子慢慢流过,仿佛一切都碧波无痕,小舞跟着梓尧和阿念一直混在云山上,焱宸从来没找过她,梓尧和阿念默契的谁也不去提,小舞看起来好像已经从那段情伤里痊愈了,但是阿念却知道,每晚她都会坐在月光下一个人喝酒很久,没有了醉意,她睡不着。
每当这个时候,梓尧都会抱着她哄她入睡,因为他懂她患得患失的害怕。
一晃,又到了七月初七,梓尧的生辰,这一年,有阿念,小舞和龙猫唧唧陪着他一起过。
一大早,阿念就忙活不停,清漪从三人携手在那木屋子旁边搭建的小屋子里起床,就看见她的小白虎这么贤妻良母的一幕。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想当初就在自己是男身的时候将这单纯的小丫头糊弄到手了,那个时候她可是还弹了她的小丁丁,就差那么一步,可惜了一个好媳妇儿。
梓尧也正好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小厨房里忙活的娇妻,眼眸里漾满了宠溺,舞桢朝他比了个中指,结果被无视。
梓尧走到阿念身边,帮她捋了捋额前落下的发,温润的笑,“不要这么累,够三个人吃就好了。”
阿念嘿嘿一笑,“我不累,师傅,你去坐着等,我很快就好了。“说完,她继续坐着长寿面,比起那次的面疙瘩,这次真是进步的太多了。
梓尧没动,只是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时不时的帮她拿个盐,放个葱什么的。
小舞坐在石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吐着瓜子皮,冲那边甜甜蜜蜜的两口子喊道,“我说你们这么刺激一个失恋的人,真的好吗?”
唧唧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
自从小舞来,唧唧的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的,那是类似于找到同盟的归属感。
可惜,俩人这么不屑的吐槽,那边的人还是恩恩爱爱的,不作理会,除却阿念的小脸红了一下。
“其实啊,我觉得比起什么长寿面,春宵一刻这种生辰礼物最实惠了,阿念不如到后面的温潭子里好好泡个澡,洗白白的躺在床上等着梓尧享用,俩人要是能在水里啪啪啪一阵……”她很无耻的笑了。
唧唧呸了一声,凑到小舞耳边,就像是那碎嘴子的丫鬟跟太太打自家小姐的小报告一样,鄙夷道,“你以为梓尧是什么柳下惠么?道貌岸然就是他的代号,这厮早就下手了,俩人床上水里的,各种销魂姿势都试过了。”
小舞一个瓜子卡在嗓子里,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惊恐的看着唧唧,得到肯定之后,再看向梓尧的眼神已经近乎于膜拜,然后是唾弃,愤慨等情绪错综复杂,到最后她自己都晕了。
等梓尧和阿念准备好饭菜端过来时,小舞的目光已经处于放空状态。
可惜梓尧和阿念一心扑在这生辰上,无暇顾及她七颠八倒的眼神,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倒酒的,仿似旁若无人。
唧唧痛心疾首的晃悠着小舞,小舞一激灵,回过神来,正想朝梓尧发飙,恨他玷污了她的小白虎,却看俩人都没鸟自己,只得欲哭无泪的默默吃饭。
唧唧长叹一声,也抱着一个炸鱼啃起来。
阿念端起了酒杯,笑容如春风拂面,“师傅,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梓尧一笑,刚要说什么,那边小舞也拿起了酒杯,一脸便秘的接上一句,“****夜夜有美女抱。”
阿念小脸一热,胡乱的跟梓尧一碰杯,就喝下了酒,梓尧若有似无的瞥了唧唧一眼,眸含警告。
唧唧冤枉,跟我有个毛关系啊。
气氛正好,突然整个云山剧烈的晃动起来,那道结界的白屏障竟然一分为二的被从中间劈开来。
梓尧面前的长寿面被晃到地上,碗碎了,面洒了一地,桌子上的菜肴也被晃悠的一片狼藉。
梓尧和小舞对视一眼,都警惕的起了身,唧唧蹭的一下子钻进了小舞的怀里,而梓尧紧紧的拥着阿念。
不一会儿,震动停止,一切恢复了原样,只不过云山再无结界,而那碗面也恢复不了最初的模样。
阿念正心疼的想收拾起来,忽然见一清婉的女子端着一碗面,背上斜系着一柄碧绿宝剑款款而来,她走近他们,柔柔一笑,道,“梓尧,我来陪你过生辰。”
阿念一怔,出言唤道,“清漪姐姐。”
小舞冷冷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从怀里揪出了吓得哆哆嗦嗦的唧唧,捡着盘子里剩下的菜吃。
清漪见到小舞很故意的一讶,“小舞,你怎么在这儿,我哥哥新纳了一个姬妾叫樊儿,你不知道吗?怎能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他二人天天在火炎洞里,做什么事落荒泽里人尽皆知,我真是为你不值。”
闻言,梓尧和阿念都有些惊的看向了小舞,尤其是阿念,她心里大疼,想到舞桢哥哥身边去握住她的手,梓尧却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动作。
骄傲如舞桢,这个时候她定然不希望任何人同情她。
小舞捏紧了筷子,面上却波澜不惊,“好笑,他与何人在一起,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清漪掩口,眼睛弯成月,“是我多言了,你心里本就没有我哥哥,所以才会成今天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不过倒是可惜了,不是完璧的身子了,以后就是嫁给谁都不会受重视,残花败柳惹人骑。”
小舞冷哼一声,“清漪,收起你的激将,对我来说一点儿用没有,反而让我觉得你很令人作呕,你和骆勿那档子事,别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
清漪嫣然一笑,“全世界都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我和骆勿什么都没做,谁若不信,可以检查,这点上我行得正,走得直。”她说完,盈盈笑着看向梓尧,却见梓尧眼里只有怀里的人,她面上一冷。
“你是不是什么处女谁在乎?梓尧,你在乎吗?”小舞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不屑的笑她,话里是问梓尧,其实她压根就没指望梓尧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谁知,却听见梓尧淡淡道,“跟我不相关的人,确实不在乎。”
小舞暗爽,暗暗告诉自己,就是他没经过她允许将阿念的清白夺了,她也可以原谅他了。
清漪身上散发的怒气连她身后的骆勿剑都感觉到了,只是她没迸发出来,强自按下,将手里端的面又往前移了移,“梓尧,上次让你吃的长寿面实在是不堪入目,拿不出手,这是我找了凡间的厨子学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阿念低下了头,梓尧拒绝道,“不必。”
清漪很疑惑的柔声道,“怎么不必呢,你从前就答应我了,让我陪你过生辰,还没到十次呢,少君说话可是要算数的,落下个言而不信的骂名,那怎么行。”
小舞和唧唧无语的互相瞅了瞅,默契的弯腰大吐特吐,那声音呕的,没感觉的人听着都反胃。
阿念却不想让梓尧难做,微微的挣开了梓尧的手臂走到清漪面前,伸手道,“清漪姐姐,我端给师傅吃吧。”
小舞和唧唧恨铁不成钢的磨牙,梓尧负手在后敛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