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索额图之女赫舍里氏如愿的在毓庆宫当差了,她偶尔会做一些可口的菜变着花样讨胤礽欢心,所以太子胤礽也颇是喜欢她,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毓庆宫经常出入着一位美丽的妇人,这一天当赫舍里懿芳像往常一样给太子送她亲手做的糕点时,发现了凉亭里坐着的太子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慢慢的把盘子放在了桌上,道:“殿下……”
“哦,是芳儿来了。”胤礽对着她笑了笑,只见太子今日身穿一身明黄色五龙纹绣长衫,腰间挂了两块上好的翡翠玉佩,手上拿着一把骨制折扇,扇柄上挂着一串红宝石穗子,好不贵气奢华。而他身旁的美妇人则是身着一身淡蓝色绣花腆麟旗装,耳坠子则是用金珠点缀,腕子上戴着一对成色上好的景泰蓝镯子。
那妇人看见了赫舍里懿芳,面上有不悦之色,她道:“殿下此人是?”
“哦,你是说芳儿啊,她是索大人的女儿,赫舍里氏懿芳”胤礽说道。赫舍里懿芳看见她这么看着自己,颇有些不适的感觉,便放下盘子,匆匆忙忙的退下了。
在去御膳房的路上,她恰好遇上了小顺子,她拉着小顺子的衣袖,问道:“那个人是谁?”
“哎呦姑姑,您问得是哪个?”小顺子说道,他显然是被揪疼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就是常出入毓庆宫的那位美妇人?”赫舍里懿芳质问道。
“是她啊,她是都统瓜尔佳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惠珠啊。”小顺子说道。
“为什么……她要……”赫舍里氏说道,她很是不解。
“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她阿玛和殿下比较熟识吧。您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奴才呀就告退了。”小顺子说道。她的心中涌出一丝丝的失落,也许真的是他和她的父亲相识吧?她只得这么安慰自己。
晚上,赫舍里懿芳又一次拦住了太子的去路。
胤礽也觉得赫舍里懿芳最近怪怪的,总是问一些她并不该问的问题,可是他也未与她明说。
“你这是怎么了?”胤礽问道,可是语气缓和许多了。
“殿下,您和她……很熟吗?”赫舍里懿芳大着胆子问道。
“谁?”胤礽道。
“瓜尔佳氏!”赫舍里懿芳道。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儿了?”太子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训斥赫舍里懿芳,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赫舍里懿芳听他训了自己,就立马跪了下来,道:“奴婢知错……”她委屈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太子打量了她一遍,摇了摇头,越过她,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殿下!”赫舍里懿芳叫住了他。太子顿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黑夜里看不真切人的面容,她也不知她是否真的是惹怒了他。
“殿下很是喜欢她吗?”许久,她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胤礽只是不说话,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迈着步子离开了她。
赫舍里懿芳流着泪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明明是不在乎我的,我又何必伤心?”但是胤礽,你可知,她现在很在乎你的想法。她怕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占据了你。然后她会被身无分文的驱赶出宫,什么都不剩下,她为了太子,可是耗费了所有的心血啊。她不能就这么输了。
若问胤礽是否喜欢瓜尔佳氏,他可以很肯定的说道,不是,可是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瓜尔佳氏的父亲可是都统啊,身居要职,只要是有利于自己以后发展的人,都是有用的人,他又何必在乎那个人他是否喜欢?至于赫舍里懿芳,他不想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就算是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索额图和石文炳,这两个关键的人物,他一个都不想放掉。
他的内心满满的只有对权利的向往,又何谈****?
赫舍里懿芳再见到瓜尔佳氏的时候,是因为她冲撞了贵人敬嫔王佳氏,被罚跪,这件事情被太子拦了下来,带到东宫,瓜尔佳氏也在那里。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太子胤礽怒道。
“回太子的话,奴婢不知错在何处,就能让贵人如此责罚”她也就是在给毓庆宫送茶的路上,因为不注意,而撞到了贵人,溅了她一身茶水,且没有行礼道歉。兴许这几日是她想的太多了,未曾反应过来,可是那贵人竟然不依不饶,硬是究责她到内务府要打她板子,她好歹也是东宫六品女官,朝廷重臣之女怎能说罚就罚?
“就算那贵人不知礼,连你也不知吗?你可知道这一次可是丢了东宫的面子了……”太子说道,原来太子说她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跪在太子面前被驳得无话可说。她道:“奴婢知罪,请太子殿下随意责罚。”
“呵呵呵呵,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瓜尔佳氏惠珠掩着帕子笑道,走到她的身边停了停,然后径直的走出了宫。瓜尔佳氏是极其看不顺赫舍里懿芳的,自己可是准皇太子妃,可是却发现太子的身边多了些这样的人,太子还与她们颇为亲近,让自己很是头疼。她也就算了,可是她发现最近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太子身边凑。
“最近那些什么个哈哈珠子的,宫女太监的都争着讨好殿下,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个身份,也配!”瓜尔佳氏惠珠说道。
“主子说的是。”小顺子点头应着。“都想反了天了吗?看来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了。”她道。
赫舍里懿芳一直在殿内跪着,腿都跪麻了。
“罢了,你起来吧,我也并不想责怪你。”胤礽说道,毕竟是自己人,他也不忍心责怪的。
“是”赫舍里懿芳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是自她在毓庆宫当差以来,他第一次处罚自己,也许他们之间已经隔了这么事情了,早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这个时候,四府也传来了好消息,侧福晋李氏已经怀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虽然胤禛失去过一个孩子,不过上天又立马给他送来了另一个孩子。这也叫四府上下重新忙活了起来。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礼成,宴于文华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册石氏为皇太子妃,告祭太庙。胤礽娶的,正是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惠珠,而她也成了毓庆宫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七月,四府侧福晋李氏顺利诞下一名女婴。这可乐坏了全府上下的人。
八月,李氏墨晴抱着女儿坐在青木摇椅上,旁边是颗桂花树,八月桂花飘香,香气弥漫四周,沁人心脾,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好香啊。”然后低头看看女儿,说道:“你说是不是?”只见小格格也是冲着她笑了笑。
“格格还小,怎么能答呢?”一个小丫鬟说道。“呵呵,说的是呢。”望着四周除了格格宋氏其它人都在。也许是上一次小格格的殇逝,使她如今都不能释怀吧。“唉,不知宋氏她,何时才能多出来走走。”乌喇那拉氏说道,她发现宋氏这几日总是躲着她们似地,每一次自己一出来,她就又回去了。
康熙三十四年四月那时的胤禛已经十七岁了,卢龙大雨,皇帝亲自出宫体察灾情。随驾的有胤禛,胤褆、胤祉、胤祺、胤佑、胤禩。房屋倒塌,坏城垣百馀丈,山洪泥石流随时可能会爆发,百姓苦不堪言。
“这可如何是好?”他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施舍些银子给百姓的,可是如今,百姓都成了灾民,就算是银子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这一次是奉旨出宫的,可是就算是汗阿玛不带他出宫,他也会请旨的。
他的女儿刚出世,他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女儿,可是在他心中,与妻女相比,还是百姓的事儿更重要一些的。因为他从小都是很关注百姓的,因为他觉得,既然自己生在皇家,就有义务帮汗阿玛体察民情,既然身为皇子,就该为百姓做事,朝廷年年拿着的是百姓缴纳的赋税,现在百姓有难了,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呢?
刚好离驻扎营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寨子,他屏退众人,想一个人去那里看看。可是刚准备走,却被人拦了下来。
“爷,您要去哪里?”一个小太监说道。“嘘……别声张了去,我只想一个人出去看看。”他道。
“可是这四周荒凉无人的,您要去哪儿啊,若是皇上知道了,这可让奴才们怎么办呢。”那人道。说罢跪了下来,拦下了他的去路。他挣脱不得,只得俯下身来,对那人说道:“爷交待你点事儿。”说罢示意那人把耳朵凑在跟前儿。
“你去把从府上带出来的衣物和食物都找人发给附近的百姓们,我出去一会儿就回。”再也不等那人说什么,他就一个跑走了。
“你们,都快跟着点儿。”他偷偷的找人跟着四爷,他是胤禛从四府带来的,自然胤禛什么事情他都会多操持一份心的,否则连嫡福晋那里都交待不了了。待他来到了一个倒塌的房屋前,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人在。
这可是快要倒塌的房屋,说不好就会塌的,怎么会还有人呢!!他赶忙提步子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家,您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若是这屋子塌了,您可是有性命之忧的,快随我走吧。”胤禛说道,那老人看了一眼胤禛身上的穿着,不是王公就是贵族,身份可是非同一般。“我的屋子没了,我还能到哪里去?”那老人缓缓的说道。胤禛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欲把他搀扶起来,说道:“这一次您无论如何都得听我的!”胤禛倔强的拉起他的手。
“您是?”他问道。还未等他答,房上的一块梁子就要掉了下来。
“小心!!”
“……”
“就在这千钧一刻的时候,那白发老人的身体已经倒下了。”是他推开了胤禛,为他挡了下来。
“老人家!”胤禛撕心裂肺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