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月虽然想救出哥哥,但这也不代表着她就要去和全副武装的警察拼命,何况这些人大都是无辜的,一旦杀伤了对方,事情就变得难以收拾。因此她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直接回到了租住地。
这时,她的视线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黑子脸上敷着膏药,从军区医院里走出,龇牙咧嘴地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350越野,呼啸而去。
林沁月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结账出门。
黑子坐在车后座上,嘴里骂骂咧咧:“妈的,那小娘们,要是再让我碰见,非活剥了她不可!刚子,你去查查她的来历……哎哟……”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黑子的脸重重地撞在前面的副驾驶靠背上,原本就火辣辣的烫伤处顿时疼痛钻心,他勃然大怒:“强子,你******怎么开车的?作死啊!王八羔子……”抬起头一看,却傻了眼。
林沁月站在车头前,右手轻轻敲打着引擎盖。
黑子心中七上八下,本想叫司机开车走人,但想到这样逃走太没面子,何况这个梁子结下了,总是要解决的,他摇下车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大小姐,你有事情找我啊?”
“开门。”林沁月没有多余的废话。
黑子打开车门,林沁月一下钻进车里,坐在黑子旁边,对负责开车的强子道:“开车。”
强子有些不知所措,林沁月袖剑出鞘,抵住黑子的腰部,刺穿他的t恤,在黑子肚子的肥肉上划来划去,寒意直达他的心底。
“开车啊!你他妈聋啦!”黑子暴跳如雷。
汽车缓缓向着城郊驶去,黑子望着两边不断倒退的风景,如坐针毡,赔笑道:“美女,这个,刚才那件事情,是我不对……”
林沁月道:“我看见你从军区医院C栋走出来?”
黑子一怔:“是啊,怎么了?”
“最近那里不是在戒严吗?进出都要刷卡刷指纹,你是怎么进去的?”
“也没那么神啦,可是……你问这个做什么?”黑子到底是黑老大出生,纵然被刀顶着倒也好镇定。
“别废话,说下去!”林沁月手上的刀力度加了两分。
“好好,我说我说,大小姐。这个医院,是要创收的,特护病区里的医生不少都是国内有名的专家,如果光靠给几个囚犯治病,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啊?”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子告诉林沁月,特护病区有3栋楼,是2002年左右建立起来的,A栋的患者一般是军政领导,包括退休的和现任的,再就是一些因公负伤的军人;基本上,除了医护人员和家属,外人是进不去的;B栋的患者则是一些社会名流和商界精英,这些人是冲着良好的住院环境来的,虽然也有警戒,但相对松弛得多;戒备最森严的则是C栋,C栋的患者基本都是服刑的监狱人员或者软禁对象,或者是在犯罪中受伤的犯罪分子;这里不光有病房,还有实验室,一些死囚的遗体解剖什么的,都是在C栋进行,外围专门的铁栏杆,这里的人员有一些是监狱医院改制过来的,有一些是院内的专家和法医。
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C栋的专家教授们也是人,也要赚钱,医院也要创收,看着A栋和B栋的专家们和领导权贵打得火热,赚得盆满钵满,心中自然不满,于是也开始接受一些民间的普通病人,这些医生中不乏权威专家,找他们看病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于是C栋的管控,渐渐的也不那么严格了,军区和医院里的领导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领导视察期间做做样子,大都时候都是放任不管。
最近,C栋的人员出入管控变得严格起来,就连医护人员出入都受到限制,主要是因为17楼住了一些特殊的病人,领导要求实施严格管控,确保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通往17楼以上的电梯也被限行。
不过,此举开展还没几天,就遭到了一些医生们的抵制,因为这些“闲杂人等”也包括他们的普通病人和家属,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收入,几个老资历的专家甚至以辞职为要挟,都闹到院长办公室里去了。
这些专家都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高等人才,在私立医院的眼里属于“抢手货”,上午脱下白大褂辞职,下午就会有私立医院以百万年薪聘任,而且工资可以预付,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一辆30万起步的小轿车,立马到账,绝不含糊。
因此,专家们才会有恃无恐,根本不把院领导放在眼里。
院领导无奈,只得多方做工作,在他们的斡旋下,这才达成了协议:16楼以上开始,暂时属于禁区,任何人不得进入,患者和家属入院需要进行实名登记。
林沁月听完黑子的介绍,不禁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黑子说,表叔就在11楼烧伤科当主任,这些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老爷子显然对这件事愤愤不平,见人就要唠叨一番。
“停车”,林沁月道。
汽车停在了一个荒僻的小树林旁,林沁月拉着黑子下了车,叫车上两名手下在车里等候,二人走进小树林。
林沁月道:“你能不能去C栋住院?”
黑子很奇怪:“表叔说,我这是轻微烫伤,只是伤了一点表皮,不需要住院,敷几天的药就好了。”
林沁月冷笑一声:“这个容易。”手指点出,封住了黑子体内的穴道,黑子软倒在地,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心中只是悔恨:“老子真是贱啊,招惹谁不好,要招惹这么一个可怕的女魔头,这下还不知道她怎么折磨老子呢。”
林沁月从黑子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抓住左臂,打着了火,霎时间,黑子手臂上的黑毛被烧焦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