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朗整个人瞬间都石化了，孟歌的那一句“可以拜你为师吗？”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拜他为师？然后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看待他的。原来在她的眼里，他是要成为她师父的人。上次在帝阁的时候，她就跟他说过，她想要跟他学习法术，她想要变得跟他一样厉害。
芮朗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说的是，她想学会了神功，找那个把她右手弄伤的人报仇！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难过，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她。
但是今天，她居然再次提出要拜他为师了！看来，她是认真的。他现在如果再拒绝她，她肯定会生气的。
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废了她右手的人，她还狠得下心找他报仇吗？在她的眼里，他重要吗？芮朗真的好想现在就问问孟歌，在她的眼里，他重要吗？
可是他不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知道那个仇人就是他。
他不想失去她，哪怕他知道他们从今天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有以后了。
“可以吗？阁主？帅哥？”
孟歌大着胆子嬉皮笑脸地又问了一声，芮朗却依然没有反应。
芮朗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突然意识到，他跟孟歌，还是有着很大的年龄差的。他还一直幻想着，也许有一天，等他亲手杀了宇文启和宇文诺，等他做上了皇帝，他一定会娶她为妻，让她陪伴他余下的后半生。
他活了三十五年，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于儿女情长，他也是嗤之以鼻。
直到孟歌的出现，让他原本充满仇恨的世界里，瞬间注入了新的颜色。
那些颜色里，有快乐的暖色，也有悲伤的冷色。
而这些色彩的变换，都是因为一个人，当然也只因为那一个人，孟歌。
她刚刚说，她要拜他为师，他曾经，明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妻，却还是幻想着拥有她的那一天，而今天，他要亲手切掉这些所有的可能了。那些不着边际幻想，怕是很快就要变成他芮朗一个人的痴心妄想了吧。
想到这里，芮朗禁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声，而后强装淡定地继续望向了孟歌那张满怀期待的小脸。
月光下，女子微笑的面容看起来是那么温婉，她的笑容，永远牵动着他的心。
孟歌，如果有来生，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笑。
芮朗在心里这样说着，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到最后，演变成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你觉得我太差劲了吗？还是嫌弃我的手？”
孟歌看着芮朗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乐意，她歪着脑袋试探性地问了问。
“啊！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好像就是因为我的右手不行，拒绝了我。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我保证，我一定会很刻苦很努力很认真很上进的！”
孟歌说着，激动地伸出了左手，做出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ps:对于芮朗来说～孟歌一旦做了他的徒弟～那份爱恐怕就要一直深藏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