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森然道:“有资格做这位陈桑对手的,只有我。”
“啪”的一声,却是张学良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叫道:“陈元兄,好好教训他!”
陈元好像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他把眼镜放到上衣兜里别好,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实际上还很年轻的脸,说道:“其实我也有很久没打过日本人了。”
他这句话,比任何一句狂言,都更加恶毒。治国军的将士轰然叫好,而关东军的人,却都变了脸色。
那狗熊一般的关东军选手猛地一转身,面向佐佐木,深深一鞠躬,说道:“佐佐木大人,请让我来对付我的对手。”
“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真正的武士,可是战败,但却不能退缩!”
他们说的都是日语,治国军的人自然大多是听不懂的。不过看这两人神情,倒也可以猜出个八九分。只见那狗熊指手画脚,神色激动。佐佐木说了两句,眼见阻拦不住,这才哼了一声,扶刀退下了地毯。
那个狗熊一般的关东军,回过身来,面对陈元,微一鞠躬,叫道:“请指教!”双拳握于猛地一分,喝道,“哈西!”已经拉出了一个空手道的起手势。
陈元微笑着,用套袖擦着手。
那关东军以左脚为支撑,右脚缓缓向前推去。他练习空手道多年,分辨强弱的眼光还是有的,一见陈元的举止,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生平大敌。因此,在试探时,格外小心翼翼。
他一分一分的逼近陈元,,身体保持着最佳的平衡状态,全然不露一丝破绽。每进一分,都更危险一分,场下的所有人,无论是治国军还是关东军,心脏都不由随着他的动作,而揪紧了。
陈元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这个动作,刚好就使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那关东军大喝一声,身子向前一冲,重心已转移到了右脚上。他伸出双手,猛擒陈元的双肩,刚刚解放开来的左脚,如同一条铁棍,挂着风声,狠狠的扫向陈元的右脚胫骨。
空手道的招式往往并不花俏,扫踢更是其中最常见的招式。可是招式越简单,发力便越方便、越直接。他作为关东军的压轴大将,单只这的一抓一扫威力,便已显示出他的力量、技巧,远胜于关东军的此前六人。
治国军未上场的第七人看得只觉心头一寒,不由暗自庆幸,不是自己来接这一招。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眼前一花,场中形势竟已改变:那狗熊一般魁梧的关东军选手,不知为何,已是背对着陈元,单膝跪倒在地。
陈元站在他身后,空着的右手举起,立掌如刀,斜斜向下一劈,正中他的颈侧。那关东军两眼一翻,如同一截枯木,直挺挺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