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沈青叶的质问,戚摇有些哑口无言起来。该来的总要去面对,终究是无法躲过。
“青叶,沈掌柜呢?”
戚摇的一问让沈青叶激动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阿凌他应是在外闲逛着。”
戚摇听后这才稍稍舒了下心,深吸一口气正色回道,“青叶,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见了戚摇避开了回答,甚至是变了脸色,沈青叶心中突然一凉,难道照顾了自己那么些年的戚姐姐,从始至终竟是在骗了自己么?
“刚刚我和阿凌在路上闲逛,见了一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阿凌告诉我说那好似是单晶素的反噬,我曾是见过哥哥发生过那样的情况,可是戚姐姐,当初你却是告诉我说那仅是太过劳累所致,戚姐姐,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眼中浸满了泪水,沈青叶努力不让它流了出来,她怕泪水一旦流出便再也无法止住。
戚摇心中不禁冷笑起来,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只是这李辞才刚刚离去便要开始挑拨了自己和沈青叶的关系,让自己仅有的几个好友离开自己,果真是想要逼疯了自己么。
“人,是我杀的。”
简短的几个字,可是沈青叶听后却是一边摇头一边不住地往后退去,“戚姐姐,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你和阿凌连和起来想吓我?”
见了沈青叶发疯似地大喊起来,戚摇虽是于心不忍,但话已说出又有何收回的余地,况且,自己给她的的确是她想要的真相。
“我又有何好骗你的,当年我不让你见了嘉辰最后一面,是怕你发现他身上被我刺伤的痕迹,既然你问了我便告诉你,人是我杀的。”
说到最后戚摇干脆是背过身去,不让她见了自己满面的泪痕,沈青叶望着戚摇大声哭喊起来,“既然这是真相你又何必要瞒到现在。”
“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你的幼稚,整日除了会发疯你还会做什么?将望湘楼死死地握在自己手中还没有任何作为,若不是这望湘楼真没了赚钱的机会,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沈青叶瞪大了眼睛望着戚摇凶狠的面容,“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向对付哥哥一般对付我?”
戚摇不屑地笑道“我倒是想,可谁知道你还勾上了那崆峒山的沈凌,若不是怕被他纠缠报复,我断不会如此放过你。”
听了沈凌的名字,沈青叶也稍稍有了些自信,“你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你就不怕我让阿凌代我向你寻仇?”
戚摇更是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年轻欠思量啊,他现在可是崆峒山的代理掌门,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会召开武林大会了,你若是真心爱他那可会为了自己去毁了他的前程?况且,这事你已经察觉了不对,与其让你去查还不如让我自己说出来的方便,反正结果不都是如此么?”
沈青叶强忍着哭意,死死咬住了下唇,“你告诉了我此事,我定会向你寻仇,即便是现在我无法赢得过你,但终有一日,我定会要让你将欠了我的全部还回来。”
说罢,沈青叶便用袖口擦干了泪水离去,只是戚摇却愣在当场双目无神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后用手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响。
“虽说是真相,但你的苦衷我想他们也应会理解,只要说清楚了,这事也便不是事了,即便业火宫人想拿此事击溃你的心,但你也可和他们商量着不是?所谓骗局不就是装装样子么?”
凰千翊的话浮现在戚摇耳畔,“千翊,这事我不会拖累了他们任何一人,与其让他们知道全部真相被卷进风波中,还不如让我一人承担一切。”
见了沈青叶双眼通红走了出来,沈凌甚是担忧地走到她面前,“怎么了青叶,可是和阿摇吵架了。”
望着沈凌,沈青叶又不禁哭了出来,“阿凌,我。”可是话到了嘴边,沈青叶又想起戚摇威胁的话语,是了,沈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自己又怎能去害了他。
定了定心神,沈青叶又说着,“刚刚和戚姐姐谈了下望湘楼的事,我实在是欠思量了,许多事情都没有做到位,阿凌,我们回青州好不好,我要让望湘楼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沈凌拍了拍她的头宠溺地笑着,“别看咱们青叶年纪轻轻,倒也有了睥睨天下的决心了,那我先送你回青州,然后我再回崆峒。”
入了夜,齐瑾见戚摇没有来到偏厅用膳,便到了听雨轩,只是屋内却未点了蜡烛,而戚摇则一人躺在床上。
想到了午后沈青叶曾来过,齐瑾便说道,“没有什么事是要憋在心中一人承担的,虽然姐妹之间也会争吵,不过毕竟是姐妹,说开了不就好了。”
戚摇用着沙哑的声音回着,“不是,只不过是这两日事情颇多,我有些累罢了,你让我歇息会就好。”
戚摇不愿说出,齐瑾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阿辞他出了洛阳便往南方走去,齐云也是没追上,不过看样子他应是去了青州。”
听到青州二字,戚摇立马坐了起来轻声喊道,“不能让他去哪里。”但说完后又马上解释起来,“我是想他和我有些误会,我不想让青叶也知道这些误会,所以阿瑾,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不久,齐瑾便将沈凌请到了后园的水鞋处,戚摇问道“沈掌柜,你来这青叶可是发现了?”
沈凌摇了摇头,“我告诉她是出来置办下干粮,明日我和青叶便会便会离开了。”
见了戚摇略有担心的表情,沈凌便也看出了不对,“阿摇,你和青叶之间可是出了什么误会?”
戚摇却是浅笑起来,“沈掌柜不愧是过来人,果真是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以这次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还请掌柜的能够成全?”
见了沈凌点头,戚摇便又接着说道,“青叶这孩子还未及笈,年纪还小,我在洛阳也是抽不开身,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人在望湘楼里,所以我想请你带她去崆峒。”
沈凌也是赞同地点了下头,“让她一人在青州我也是放不下心来,只是青叶她说想要好好经营下望湘楼,我怕让她跟我离开也是不易之事。”
戚摇苦笑起来,“我倒是有个主意,掌柜的不如告诉青叶望湘楼财力是够了可就是实力不够,没有一个能坐镇的高手,是以才会受了旁人欺负,若她真想靠自己的话不如和你去崆峒山学艺。”
沈凌有些疑惑起来,“这话,青叶她会信么?”
戚摇轻叹起来,“青叶这孩子哪里都好,不过就是有一个缺点,只要是她所信之人说过的话,她都会去相信而不会自己去辨别真假,所以,这也是我怕她一人在青州的原因。”
第二日清晨,沈凌便赶着马车带着沈青叶出了洛阳,只是戚摇却没有到城门口来送行。
谭青听着马车远去的声音,望着自己手中的信函浅笑起来,“少主,您交代我的事都已经完成了,这一连串的打击我看那戚摇恐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此时便要靠您了。”
谭青以为晏丘很快便能回了洛阳,只是直到月底晏丘依旧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