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男子的眉头深深地颦了起来,显然,这是个很难为人的要求啊!
半晌,牙关一咬,似下定了天大的决心般说道:“好,我娶你。”
噗!
开毛玩笑?
抽搐着嘴角,风九擦擦额头的冷汗说道:“额,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即便要你当众脱裤子也不得犹豫一分。”
这下,抽搐的换成黑衣人了。
“好。”迟疑半晌,他点头答应。
风九原本还有很多疑惑卡在心头想要问清楚,见他脸色苍白得似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便强压下了到了喉头的问题。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弄清楚那些事情,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你睡一会吧,我来守夜。”在他的身旁坐下,风九说道。
黑衣人淡淡地看她一眼,眸子里神色复杂,几无血色的唇微张了张,却是连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最终,他垂眸再次掩下思绪,虚弱的身体靠在身旁的大树上陷入了沉睡。
风九淡淡地看着他,那冷峻的脸上若没有当年那狼爪子留下的三条疤印,当真可以算得上个极品美男。
古铜色的肌肤、五官冷冽,无一不透露着杀手的冷酷气息。然而,睡着时那略带点肉肉的唇微噘着,竟如孩童般稚气。
这人看上去与自己这具身体差不多年岁,双十年华,正是男子由稚嫩转向成熟的年纪。
想起当年他在狼群中以内力送自己逃出去,风九勾唇一笑:这个杀手不太冷啊!
秋夜的风袭来,寒意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山林。
将外衣脱掉,她轻手轻脚为他披上。即便是杀手又怎样,受了致命的伤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若不好好保暖,只怕很难熬过这漫长的一夜。
若是平日里,这会早该生堆火烤了。
然而,那群黑衣人肯定还会在附近寻找的,一旦生火等于直接暴露了目标。
“喂,姑娘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冒险把你救了,你可别嗝屁了。”瞅着他低语一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看来是冷极了。
这荒郊野岭的连个御寒的物件都没有,再不给他增加点温度,后半夜她就可以直接挖坑埋人了。
颦眉思索一下,她靠近他一把将其拥入怀中。
如冰天雪地中突然看到一汩温泉,男子挣扎着努力将身体埋得更紧些,脑袋无意识地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蹭啊蹭。
风九抽抽嘴角,果然,男人骨子里都是好色的。若不是他命在垂危,她早就一个大锅贴赏过去了。
不过,好歹她也是个正常女人,这样被个陌生男人蹭着总归是怪怪的。
正准备将他往外推一点,那男子突然说起了梦话。
“娘亲。”
仅仅只是简短一声,风九却听出了无限凄凉和思念。
犹豫片刻,将他纳入怀中。
她从来不相信杀手是无情的,他们只是受到的伤害太多而本能地将心扉彻底关上,换上冷酷无情的面具来保护自己。
自己怀里的这个杀手又经历了怎样的故事,从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脑袋竟然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当御北寰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风九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阴沉着脸看着那仅着白色里衣的人将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沉沉入睡,御北寰简直想一掌活劈了这丫头。
先是一个勾玉公子,再是这个受了重伤的男子,这女人到底是命犯桃花还是天生媚骨?
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将眸子里的愠怒之色压下,他闪身过去将二人分开。
风九好梦正酣,突地感到身旁有活物的气息,忙一记手刃劈了过去。
“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架住她即将刺入自己喉头的手刃,御北寰不悦地问道。
御妖孽!
风九猛然抬头,正对上御北寰那双璀璨得赛过天边繁星的眸子,那眸子里有光华在流转,若月色下的一湾清溪。
风九一时看的痴了,待反应过来以后稍显尴尬地咧咧嘴角。
“你怎么来了?”想起自己一身的红痕,她的眸子冷了下来。
“娘子夜不归宿,为夫放心不下……”御北寰哀怨地看着她说道。
“把这个人弄回去,还有……他必须是活的。”风九沉声打断了他的话,将怀里的人往他怀里一塞,起身朝前走去。
嫌恶地将那杀手丢到一边,御北寰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邪魅笑着。“娘子,为夫抱你回去。”
风九不客气地摸出银针在他的手腕上狠狠扎上一针。原以为他会吃痛松手,却不想他虽痛得皱起了眉头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御北寰。”风九怒了,“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御北寰轻哼一声,眸子里有淡淡的嘲讽之色。“娘子昨晚强吻风流馆的艳魁,今夜又与个杀手搂搂抱抱。相比起来,娘子不觉得你更过分些吗?”
“关你什么事?”风九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虽身在他的怀中挣脱不得,气势却是全然不输于他。
“我是你的夫君,怎不关我事?”御北寰的眸子里浮上一抹薄怒,语调间满是不悦。
夫君?
风九差点没一口咬在他那张二皮脸上。
明明是某个人死皮赖脸缠着她不放,还一口一个“娘子”、“夫君”叫的YD无比,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心中如此想着,便脱口问了出来。
“你招惹本尊了,五年前若不是你强了本尊,也不会有星儿那孩子。”御北寰阴沉着脸说道。
“你说什么?”风九猛地瞪大了眼睛如看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说,她强了他;他说,星儿那孩子是他们的。
“咳咳,本尊说什么了吗?”御北寰眼神闪烁了起来,俊脸不自觉地别开了。
“御北寰。”风九恨得咬牙切齿,“你少在本姑娘这里玩失忆,说,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