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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清风道长看了一会儿,又将伏尸法尺还给了吴风,张了张嘴,本来想问一下这把尺子的出处,还有教吴风道法和功夫的人那位世外高人到底是谁,只是话道了嘴边,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吴风跟自己说过,这位世外高人根本就不愿意透漏自己的名讳,甚至都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在这人世间。自已一旦开口询问,必然让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为难,想了想,还是作罢了,既然自己的两个小徒弟都平安无恙,他这个做师傅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清风老弟,咱们别耽搁时辰了,既然这俩小子没事儿,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一会儿天亮了可就麻烦了。”老刘头在一旁提醒道。

“嗯,那咱们就快些走吧。”清风道长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夜色,见月影西沉,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天就要亮了,加紧赶路的话,在天亮之前或许还能到开化城。

吴风从清风道长手中接过了茅山帝铃,轻轻的晃动了起来,带着那一群僵尸快速的朝开化城的方向跳去,在晃动茅山帝铃的时候,吴风特意加快了摇铃的速度,那群僵尸齐齐的跳跃而行,一蹦就是一两丈远,几个人必须小跑着才能追上,饶是如此,几个人紧赶慢赶,到了开化城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看着就要天亮了。

一行人带着几十具僵尸刚刚到了开化成,城门便打开了,孙把总和郭捕头命人用马车拉出来了几十具棺材,几个人稍微寒暄了几句,清风道长便直接切入了正题,让孙把总命人将棺材全部从马车上卸下来,并且打开棺材盖。

清风道长随即又变的肃然起来,让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官兵全部躲开,离得远远的,就连孙把总和郭捕头也不例外。然后对周明、吴风还有老刘头说道:“大家都利索一点儿,将这些僵尸全都放进棺材里吧。”

众人纷纷点头,每个人都驱使着几具僵尸让它们自行跳到棺材里面,然后躺了下去。

清风道长又让郭捕头拿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十个血糊糊的公鸡头,还有半袋子糯米,另外还有墨斗,细棉线、黄表纸等物。

“清风道长……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都给你备齐了,就你说的那些公鸡头有些难寻,其它都好办,只是我有件事情不明白,你让我准备这写东西是干啥用的?”郭大成一脸疑惑的问道。

清风道长将那一大包裹都东西都一一拿了出来,全都分成四份,手底下一边忙活着,一边对郭大成说道:贫道让郭捕头准备这些东西自然是有用的,而且缺一不可,这些官兵全部都是被那小鬼婴给咬死的,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僵尸,决不能就这样草草的将它们的尸身下葬,他们的尸体埋入地下之后,会影响方圆数百里的风水,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十年之后,这一片地方可能会寸草不生,形成穷山恶水之地,这几十具僵尸若是几年后有一个重见天日,那时候便会变成绿毛僵尸,到时候会愈发不可收拾,所以贫道在它们下葬之前必然要对它们实行一道封禁,让它们不要危害人间。”

说话间,清风道长已经将那些东西准备妥当,自己先拿起了一个公鸡头,走到了一个棺材旁边,将公鸡头塞进了棺材里的那个僵尸的嘴里,随后又往它嘴里塞了一把糯米,片刻之后,但见那僵尸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从鼻孔里喷出了一道黑烟,清风道长赶紧闭住了呼吸,让众人后退,待那具僵尸喷出的黑烟消散了之后,清风道长很快又摸出了一道画好的符咒,贴在了那具僵尸的额头之上。

片刻之间,但见那具僵尸龇出外面的的獠牙全都缩了回去,十根尖利的指甲也不见了,此刻再看那僵尸,便与普通的尸体无异。

“风儿、明儿……你们两个赶快将棺材封上!”清风道长肃然的吩咐道。

吴风和周明赶快走到了那口棺材前,将棺材盖抬起,盖在了棺材上,两人手脚利索的将钉子砸进了棺材里面,郭捕头这会儿竟忘记了准备锤子,却也没有难住他们师兄弟两人,双手直接用手指便将那钉子摁进了棺材里面,只是这份力道便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惊的目瞪口呆,那棺材板是郭捕头买的城里最好的棺材,相当厚重结实,他们两人竟然用手指头便能将棺材钉摁进去,就是找来一个大铁锤也要砸上好一会儿才能钉进去,他两将棺材钉摁进去的时候,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费力,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将棺材封好了之后,清风道长又拿来了墨斗线,沁了黑墨之后,让老刘头扯着线头,走到了棺材旁,横竖各弹出了八条线,这横竖八条线便是一道封禁,有了这八条线,就算是棺材里的僵尸发生的尸变,也不可能破棺而出,棺材上那八横八竖隐隐的泛出了道道青光,随即一闪而逝。

清风道长长出了一口气,对不远处的郭捕头道:“郭捕头,劳烦你先将这口封禁完的棺材先抬到开化城的义庄去吧,以后我等只要弄完了一具棺材,你就命人赶快将棺材抬走,切勿耽搁。”

郭大成应了一声,赶忙往身后一招手,顿时过来了七八个官兵,他们将清风道长弄好的那具棺材抬上了马车,快速的朝义庄拉了过去。

随后,清风道长又对周明和吴风说道:“你们师兄弟两人一组,照着为师刚才的做法,先将公鸡头塞进那些僵尸的嘴里,然后再往它们嘴里塞上一把糯米,先拔除掉它们尸气,做完之后,不要着急将棺材钉钉上,直接盖上棺材盖就可以了,切忌,速度一定要快,你们师兄弟两人一组,我与你们刘老伯一组,一定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处理完所有的僵尸。”

周明和吴风应了一声,当下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周明拿起了十几个公鸡头,吴风提溜着小半袋糯米便朝那些僵尸奔了过去,按照清风道长的嘱咐,一个个的拔出了那些僵尸体内的尸气,然后将棺材盖盖上,老刘头与清风道长也没有闲着,与他们师兄弟两人分开行事,在太阳刚刚冒出头的那一刹那,终于盖上了最后一个棺材板。

众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却没有完全松懈下来,这些棺材虽然是封住了,但是还没有打上封禁的墨斗线,接下来,清风道长老刘头,与他们师兄弟两人再次分工合作,给那些棺材一个个打上了封禁,郭捕头好孙把总等人则命令那些官兵将棺材一个个拉到了开化城的义庄里暂且存放了起来。

等忙活完了这一切,天光大亮,开化城的大门打开之后,已经陆陆续续的有过往的行人和商客进城了,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郭捕头提议去附近的酒楼简单吃上一点儿东西,众人忙活了一整夜,肚子也早就饿的狠了,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在酒桌之上,郭大成问起何时安葬这些官兵的尸身的问题,清风道长掐指一算,说今日不宜动土安葬,明日是个良辰吉日,那时,便可在城外十里之处选一处荒地,让这些成殓僵尸的棺椁集体安葬。

众人吃喝了一顿,眼看便已是正午时分,回到郭大成家里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几个人便各自寻了住处,呼呼大睡了起来。

周明点了点头,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马六爷这般人物,杀了如此多的人,还会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如此忌惮。

随着马六爷絮絮叨叨的念咒声中,便按着勒出的血印子一刀刀割下,金霸天生的魁梧高大,这些年养尊处优,当了许多年的大当家,整日浸淫酒色,功夫日益生疏,身子多多少少有些肥肉,一开始马六爷下刀子的时候,金霸天只是憋红了一张脸,这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又憋成了绛紫色,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落下,死咬着牙硬挺着受刑,再怎么说也是黑风寨的大当家,雄霸一方的土匪头子,无论如何也要装出一副好汉的样子。

不过,片刻之后,七八刀下去,金霸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张嘴惨嚎了起来,那声音之凄厉,让人听了不禁瑟瑟发抖,胆战心惊。马六爷却不理会金霸天的惨叫,神情淡定,好似一个木匠一般,不停的用手中的刨子刨木头,金霸天在他的眼里,此时就是一根木头桩子,任由他摆布,作为一个优秀的刽子手,站在执行台前,眼睛里就不应该再有活人;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条条的肌肉、一件件的脏器和一根根的骨头。

金霸天的惨叫声声声入耳,刺激着马六爷的耳膜,当侩子手这么多年,见过像金霸天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人竭力做出视死如归的潇洒模样,但是他们早已经吓的面如土色的脸庞还有灰白的嘴唇,已经暴露了他们心中掩饰不住的恐惧,每当看到这些犯人恐惧的眼神,听到他们惨叫的声音,马六爷竟有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快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些年来,正逢乱世,太平军造反,无论是朝廷的高官大臣,还是太平军里的那些长毛子,落在在了刑部刽子手里的实在是太多了,也见惯了很多得势时耀武扬威的大人们在刑场上的窝囊样子,像金霸天这般能忍着挨住七把刀才发出惨叫的人,也算是百里挑一了,有很多犯了重罪的窝囊废,还没开始动刀子,就已经吓的屎尿齐流了。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割了那金霸天七八十刀,全都是薄如蚕翼的小肉片,马六爷年纪有些大了,忙活了这一阵儿,额头上不禁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线鲜红的血,从金霸天胸脯上挖出的凹处,串珠般地跳出来。部分血珠溅落在地,部分血珠沿着刀口的边缘下流,濡红了金霸天的前胸,马六爷用刀挑着一块小肉片,歇息了片刻,那片肉在刀尖上颤抖不止,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监斩台上县太爷和张团练粗重的喘息声,听到离他很近的郭大成发出不自然的轻咳,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所有人的脸已经改变了颜色,很多人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而且相当的不规则。这让马六爷的心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感。

他喜欢这种站在法场上万众瞩目的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自己的刀尖上下翻飞。

片刻之后,马六爷再次挥起了手中的两把快刀,继续在金霸天的身上割肉,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快,出手如风,快如闪电,不消半个时辰,便将金霸天的身子剐了一个遍,金霸天疼的是惨叫不止,已经没了人呛,喉咙喊的都哑了。

在马六爷活剐金霸天的同时,他的那两个徒弟却在那报数,整个在法场看刑的人,也只有他们爷仨儿能够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而开化城的这些老百姓大多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凌迟活剐的酷刑,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的是目瞪口呆,整个菜市口围满了人,没有一点儿落脚的空地,还有些个不知好歹的百姓,竟带着孩子一起出来观瞧,直吓的那孩子哇哇大哭,体如筛糠,除此之外,也就只能闻刽子手下刀、金霸天惨叫的声响,剩下的那些老百姓木雕一般站在大街之上,大气儿都不敢喘息一声。

要说这马六爷,当真是手段高明,这杀人的活计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干,做了几十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精湛的刀工,几十年来被自己发送的人,至少也不下于千人,当真是杀人如麻,估计比这杀人魔王金霸天杀的还要多。

此次凌迟这金霸天,不比寻常用刑,必须要割满整整一千三百刀,所以马六爷深知下刀要既快且准,刀子底下不能拖泥带水,否则就先把犯人活活疼杀了,更要避开人体血脉,这绝对是个技术活,没有师父手把手的教,绝对练不出这一手的割肉绝技。

说起来这金霸天倒也凶悍,后来被割的狠了,实在是疼痛难耐,竟然将惨叫声改成了谩骂,骂的那叫一个痛快,那些污言秽语,就连说书的先生都学不出来,将所有得罪他的人都叫骂诅咒了一遍,这些诅咒甚是恶毒;他一双眼睛疼的差点儿飞出了眼眶,全都是红色的血丝,骂的最狠的却还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吴风,骂他是个无耻的黄毛小儿,不得好死,为何当初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害的自己在死牢之中被那些官府的狗腿鹰犬之辈挑断了大筋,又落得个一千三百刀的凌迟碎剐,这会儿,金霸天却还不知道胡三已经被小鬼婴杀死的事情,还叫嚣着他的二当家胡三会为他报仇雪恨,让吴风偿还他这一千三百刀,还说那清虚道长肯定会找上门去,将他们师徒三人全部杀死。

吴风任由他谩骂,只是闭口不言,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了,跟他说话也是浪费口舌,吴风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凌迟这种传说中最为严厉的酷刑,不禁也有些胆战心惊,木然的站在那里,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水,周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对尚在破口大骂的金霸天说道:“金霸天,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们那个二当家已经被小鬼婴给咬死了,他就在阎王殿里等着你,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了,还有你说的那个清虚妖道,恐怕也活不长久了,他被我的小师弟打成了重伤,现在估计早就死在逃跑的半道儿上了,尸身估计都烂光了。”

听闻此言,金霸天万念俱灰,满眼流出了血泪,身上和心口都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死却也不能死的痛快。

随着马六爷割下来的肉越来越多,金霸天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点儿声音,犹自叫骂不停,别人也听不到他在骂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在骂谁,只有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瞪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眼光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躲避,生怕他死后记住了自己的模样,化作厉鬼来寻仇。

此时的金霸天双腿都露出了骨头,骨头上还附着一些深红色的嫩肉,屁股上的后臀肉也割了一个干干净净,胳膊上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这会儿却也骂不出声音了,只是一张嘴上下闭合着,嘴里吐出了白色的泡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至此,金霸天已经生命垂危,但是他那一双眼珠却还是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嘴巴却再也张不开了,只有上下嘴唇在微微的晃动,不过那嘴唇白的吓人,也被金霸天咬的破破烂烂,顺着嘴角往下滴血。肚皮胸口上肉早已经割的零零碎碎,露出了白惨惨的肋骨,内脏失去了肌肉的约束,都在向外膨胀着,好似随时都能破体而出。尤其是他的肠胃,就如一窝毒蛇装在单薄的皮袋里蠢蠢欲动。

马六爷直起了身子,不觉间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底下的老百姓早就看的傻了眼,有些人实在忍受不住这样残忍的画面,张口大吐了起来,更有些人吓的尿了裤子尚无知觉。

歇息了片刻之后,这时候,一旁的徒弟过来用一条白色的手帕替马六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现在天气炎热,忙活了这大半天,马六爷便觉得稍稍有些累了。

眼下就只剩下最后六刀了,马六爷可以从容不迫的进行下面的表演,只见他突然从身上的牛皮背囊里摸出了一个更小的利刃,在金霸天面前晃了两晃,此时的金霸天胸口已经看不到起伏了,却仍旧没有断气,眼珠子稍稍晃动了两下,马六爷拿着那把利刃,轻轻的靠在了金霸天的眼睛旁,想要将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顿时间,金霸天的惶恐感愈加的强烈起来,他好似现在明白马六爷要挖他的眼珠子,身子轻轻的晃动了两下,一旦挖去了眼珠,周遭便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尽管金霸天知道今天必死无疑,却还是想要睁着眼睛看看这朗朗乾坤,多看一眼这花花世界。这轻微的晃动别人看不出来,马六爷却看在了眼里,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不易擦觉的诡笑,拿着刀子却还是伸到了金霸天的眼睛旁,嘴巴凑到了金霸天的耳边,轻声说道:“金爷……我马六知道你怕丢了这双罩子,怕自己到了阴曹地府迷了路,那我马六就给你留个情面,那就不挖你的眼珠子了,只将你的眼皮割掉,让你在阴曹地府看的清楚,你可要记住我马六的大恩德……”

金霸天稍稍晃动了一下眼珠,那眼神流露出了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让人难以琢磨,马六爷看不懂这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怨恨还是感激,当真是分不清楚。

说罢,但见马六爷拿起了那把小小利刃,一只手揪住了他的眼皮,尖利的刀锋在他的眼皮周围轻轻那么一划,发出了一种极其细微的“噬噬“声响,这声音一旁的监斩官听不到,他的那两个徒弟也听不到,因为这声响太细微了,只有马六爷离得这般近才能亲身感受。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疼痛,或者是金霸天以为马六爷是诓骗他,却还是要挖掉他的眼睛,突然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像火焰和毒药一样的嗥叫。这样的嗥叫当真是凄厉刺耳,与以往大为不同,让人全身都麻酥酥的,马六爷的手竟然稍稍抖动了一下。

不过这样的叫声马六爷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多么吓人,真正让马六爷感到惊心动魄、心肝俱颤的是那刀子触肉时发出的“噬噬“声响。一时间他感到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那些咝咝的声响,穿透了他的肉体,缠绕着他的脏器,在他的骨髓里生了根,今生今世也难拔除了,他之所以抖动了一下手,是因为这金霸天所有的痛苦都受了,却还是经不住这割眼皮的痛楚,这恐怕就是金霸天这辈子最后一声呐喊了,乃是回光返照的现象,这就证明金霸天很快就要断气了,必须加快一点儿速度,且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古代的凌迟刑,这个古代就比较久远了,乃是前朝以前,那时候的凌迟的规矩比大清朝的还要多的多,要将切下来的人肉,一片片摆在案头,执刑完毕,监刑官要会同罪犯家属上前点数,多一片或是少一片,都算刽子手违旨。据说宋朝时一个粗心大意的刽子手执凌迟刑时多割了一刀,被罪犯家属上告,丢了宝贵的性命。所以这个活儿并不好干,干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大家伙想想吧,既要割得均匀,又要让他在最后一刀时停止呼吸,还要牢牢地记住切割的刀数,一千三百刀,或者是更多,起码要割上个大半天,有时还要按照上边的吩咐,将执刑的时间拖延三五天,这就使执刑的难度更加巨大,一个铁打的刽子手,执完一个凌迟刑,也要累倒在地。不过到了大清朝,刽子手们学精了,不再把割下来的肉摆放在案子上,而是随手扔掉。老刑场的周围,总是有大群的野狗、乌鸦和老鹰,所以每逢执凌迟刑,就成了这些畜生们的盛大节日。

金霸天那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马六爷很顺当的割掉了金霸天的一双眼皮。

接下来,马六爷的眼睛一扫,扫到了金霸天的裆中之物,这最后的几刀往往是最致命的,也是最能刺激受刑人的神经的地方,和眼睛比起来,男人的裆中之物自然要比一双眼睛还要重要,根据马六爷多年的经验,男犯人最怕的不是剥皮抽筋,而是割去裆中的宝贝。原因并不是这部位被切割时会有特别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灵上的恐惧和人格上的耻辱。绝大多数的男人,宁愿被砍去脑袋,也不愿被切去男根。无论多么强悍的男人,只要把他的档中物一去,他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这就跟剪掉烈马的鬃毛和拔掉公鸡的翎毛一个道理。

马六爷拿起了手中的刀子,微微的低下了身子,此时的金霸天早已经气息奄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但是当他用那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睛看到马六爷的刀子缓缓靠近了自己的裆部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丝“咯咯”的声响,全身禁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

马六爷根本不理会金霸天那心神不安的绝望眼神,他低头打量着金霸天的那一嘟噜东西。那东西可怜地瑟缩着,犹如一只藏在茧壳中的蚕蛹。他心里想:伙计,实在是对不起了!他用左手把那玩意儿从窝里揪出来,右手快如闪电,嚎,一下子,就割了下来。

这时候,马六爷的一个徒弟高声报数:“第一千二百九十九刀!”

马六爷也头都没抬,便把那宝贝随手扔在了地上,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一只癞皮狗,一张嘴便将金霸天的命根子刁在了嘴里,大口的吞咽起来,一边吞咽着一边往人群中钻去,老百姓顿时挤作了一团,勉强给那条癞皮狗让出一条窄窄的道来,那条癞皮狗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马六爷也头都没抬,便把那宝贝随手扔在了地上,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一只癞皮狗,一张嘴便将金霸天的命根子刁在了嘴里,大口的吞咽起来,一边吞咽着一边往人群中钻去,老百姓顿时挤作了一团,勉强给那条癞皮狗让出一条窄窄的道来,那条癞皮狗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原本已经快要断气的金霸天,被割掉了宝贝之后,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突然又张开了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之声,这样的叫声十分瘆人,这呜咽之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动容,甚至不远处的马匹都在打着表示惊恐的响鼻,马嘴里的嚼铁和脖子下的铃锋发出丁丁当当的声响。

不经意间,马六爷抬头扫了一眼围在法场旁的那些官兵,拿着刀的手在不停的打着哆嗦,甚至腿也开始不听使唤,一直监斩的县太爷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着,胡子也连带着颤动了几下。

绝望和耻辱,以及刻骨的疼痛再次将金霸天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的脑袋也前后左右地大幅度摆动摇晃着,他的脑袋撞击得执刑柱发出沉闷的声响。血洇红了他的眼睛。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得面目全非,谁见了这样一张脸一辈子都会噩梦连连,就连马六爷也吓的不轻,没想到金霸天都被活剐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不过片刻之后,金霸天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他的头快速的耸拉了下来,倒到了一旁,瞪着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马六爷,这会儿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马六爷是什么人物,心里自然有分寸,他看着耸拉下脑袋的金霸天,忽然就停下了身子,收起了那柄手中的小刀,将身上的牛皮包裹一并解下来交到了那两个徒弟的手中。随即又从一个徒弟手中接过了一把带环的牛耳尖刀,端的是寒光凛凛,杀气逼人,他拿着那把牛耳尖刀转过了身子,请过监刑的官吏上前来验刑。

此时的金霸天也看不出是死是活,因为他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两只眼睛的眼皮也被割去了,双眼已经是一片死灰之色,看不出半点儿生气,那监刑的官吏点了点头,一脸的肃然,也不答话,随即捧着一个罐子,走到了被割的七零八碎的金霸天身旁,从罐子里抓出白花花一把大盐粒子,对着金霸天撒去,只见金霸天一对眼珠子疼得猛然一转,显然还未死绝。

监刑官默然的点了点头,示意马六爷可以下最后一刀了,马六爷随即拎起了那把牛耳尖刀,朝金霸天走去,牛耳尖刀一刀下去,只是一戳一剜,便已挑出一颗血淋淋颤巍巍的人心,那颗人心之上还沾染了许多乌黑的血迹,都说人坏到了极点心肠都是黑的,这金霸天也算是恶人之中的恶人了,心口处流出的血果真是黑的,这一刀下去,恰是一千三百刀整。法场四周围观之人轰然喝彩,都赞马六爷好手段,连在监斩的县太爷和张团练,也各自暗挑大拇指称道不已。

马六爷身上果然不见半个血点,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在如雷般的喝彩声中团团作揖,随后走下台来。众人无不拱手相贺,真如众星捧月一般,周围又不断有富商大户送上酒肉花红,这是要借刑部刽子手身上的杀气,给自家图个驱邪避凶的彩头。

至此,清风道长和老刘头在一旁看的是大为折服,不住的赞叹这马六爷果真是好刀法,一千三百刀是一刀不少,最后一刀才要了这巨匪金霸天的命,薛鬼医却是面不改色,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带着一丝不屑,刘老头似乎觉察到了薛鬼医的这丝不屑的神情,笑着说道:“薛老弟,你可看到了,这马六爷当真是名不虚传,这刀法使得是让人眼花缭乱,刀子是又快又准,切下来的肉片像尺子量出来的一般,都是一样大小,像这样的手艺,没个几十年是练不出来的。”

薛鬼医突然微笑了起来,这笑容也带着一丝不屑,摇头叹息道:“都说这马六爷的手段了得,而今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尔尔,反倒是浪费了老夫这几日时间,真是可惜了了。”

两人正说话间,这时候就看到马六爷的那两个徒弟,七手八脚的将金霸天的那被割的零零碎碎的肉身给大卸八块了,五脏六腑尽数掏拽出来,摆开来挂在刑台的几根木桩子上,又把骨头残骸全都砸为碎片。

不知为何,马六爷今天行刑,却将金霸天的整个头颅给留了下来,就只割下了一双眼皮,按说这行凌迟大刑,全身上下都要动刀,尤其是头上的几处重要的器官,一个都不能落下,首先那一双眼睛要给剜出来,一双耳朵也要割下来,鼻子、嘴唇、还有舌头、这些个器官缺一不可,可是这马六爷却是一反常态,完全将金霸天的整颗人头都保留了下来。

等那两个徒弟将金霸天的内脏撤出来挂在邢台上之后,就开始用铁锤砸他的那些骨头,其中一个徒弟抱着金霸天那双没有眼皮的可怖头颅也打算放在铁锤下面砸烂,这时候马六爷却突然喝住了那个徒弟,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颗人头给为师留下来,其余的骨头全都砸碎便是。”

那个徒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半晌儿才道:“师父,寻常咱们凌迟犯人的时候,眼耳口鼻都要割掉,怎生这次却保存的好好的,为何还要这贼人的头给留下来?”

马六爷的眼睛一瞪,射出了一道寒光,直逼向那个五大三粗的徒弟,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不怒而威,那个徒弟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抱着那金霸天的头颅不敢直视那马六爷的目光。

“混账东西,跟在为师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简直就是一块朽木,气煞老夫了!”马六爷愤愤的骂道。

那五大三粗的徒弟顿时抱住那金霸天的头颅跪了下来,不住的给马六爷磕头,口中连声求饶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老人家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马六爷这才稍稍消气,冷冰冰的说道:“那还不快去忙活,不要赖在这里偷闲!”

那马六爷的徒弟只好将金霸天的头颅抱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师父既然不让砸碎,那就不砸便是了,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老大不舒坦,以往行刑的时候,都是要将这些犯人的骨头砸碎弄成粉末的,师父这次的做法颇有些异常。

“马六爷……不愧是马六爷啊,端的是一身好手段,让我们整个开化城的老百姓都开了眼界,等这里忙活完了,一会儿本官便要相请鼎鼎大名的马六爷去城里的酒楼喝点儿薄酒,不成敬意,不知道马六爷赏不赏下官这个脸面?”这时候,县太爷和张团练,以及郭捕头孙把总等人都站起了身子,齐齐的朝着马六爷这边走来,拱手相喝,庆祝马六爷这次施刑成功。

马六爷虽然也是吃朝廷红饭的,大小也算是个小官,但是没有品级,不过据说这马六爷连当今皇上都赏赐过他东西,就是他腰里的那条白练似的围裙,这才让马六爷名声大噪,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县太爷的官职虽然也不高,却不知比这马六爷大了多少,不过还是要对这马六爷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马六爷笑眯眯的一张脸,一拱手说道:“大人,小的马六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县太爷能不能答应?”

县太爷神色一凛,不知道这马六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转眼间又恢复了笑意,随即说道:“马六爷是从省城里请来的大人物,这趟红差真是辛苦了,当真是精彩绝伦,让我们开化城的老百姓都开了眼界,但凡马六爷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本官能做到的,必然应允便是。”

马六爷一脸笑意的看着县太爷,沉吟了片刻,好像是在想怎么措辞,半晌儿才道:“大人,刚才您也看到了,我对那黑风寨的巨匪金霸天用刑,全身各处都剐了一遍,却惟独留下了他一个头颅没有动上分毫,只是割下了他的一双眼皮,大人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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