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风查出之后,一面给侯府送信,一边告知柳寒烟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二夫人用自己私藏的钱,雇人处理掉柳寒烟,后来因为下不去手就让她自生自灭了。柳寒烟道谢之后就离开了宰相府,休养了几日身子骨比之前硬朗了许多。
侯府
这次回府,大家对此次事件闭口不提,似乎知晓了什么。
不知怎地,二夫人染了眼疾。
柳寒烟心生一计,将手帕悄悄地蘸些辣椒汁,就往二夫人房里跑。
房里一屋子的下人,许是大夫刚走安排了些事宜,独独不见柳心月。
“姨娘,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说着柳寒烟干脆拿着绢子直接往二夫人的眼上抹,二夫人看到柳寒烟的“热情”,头皮麻得厉害。
二夫人自己擦的时候,都不敢直接沾眼,只是微微靠近便辣得厉害,若是直接擦的话,那她的眼睛岂不是要哭瞎了?
“不用了!”二夫人神筋一崩,一声低喝,连忙从柳寒烟的手里抢过了绢帕。
“二姨娘……”柳寒烟还一脸委屈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的贴身嬷嬷连忙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二夫人不要穿帮了。二夫人一个警醒,果然看到泪意涟涟的柳寒烟的眼里,有着受伤和委屈之色:“我……”二夫人想解释,但是柳寒烟却不给二夫人这个“解释”的机会。
“无妨,姨娘病了,着急上火脾气燥了些,骨肉亲情,我能明白的,母亲不用自责,这乃人之常情。”柳寒烟凄凄哀哀的说着,那明明受伤却还压抑着,只为安慰亲人的懂事小模样,瞧了真叫人心疼。
“我……”二夫人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直喊乱了乱了,她的节奏完全被柳寒烟这个小贱人给打乱了!二夫人环视了其他人,不少奴才都跟着变色了,是啊,在场的人都明白。不过一个妾室罢了还敢给嫡女摆脸子,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多年伪装的形象,顷刻间,难道就毁在她个小丫头手里了?
入夜,太子寝宫。
“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主管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微微上了些年岁,看样子是宫里的老人了。
“王公公,我又梦到那个女子了,不,是一个像极了阿凝的女子,她似乎很悲伤,但又看不真切。”太子似乎还在想方才的梦,王公公已经走到跟前。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着,由着他是宫中的老人,萧乾慕待他也尊重些。
“太子殿下是想念良娣了吧,良娣回聚隐国省亲,少说也得一个多月,如今才过了小半个月太子殿下便如此着急,若是良娣知道了,指不定多欢喜呢!”听了王公公的话,太子原本蹙着的眉头又深了些,都在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了,嘴上怎么就这样的闲不住,即使再怎么敬重,也不过是个奴才不是,怎么可以随意拿主子的事出来调笑。
太子心里想着,看了一眼正笑着的王公公,王公公立马笑不出来了,这点眼色他还是明白的,自知刚才话过了,但太子没说出来,他也不便挑破,不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他知道虽然太子面上不悦,但他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为这点事斥责他倒是不会。
“几更天了?”萧乾慕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来。
“回太子殿下,四更天了。”刚才惹得太子不快,现在自然是不敢放肆,所以言语上倒是放恭谨了些。
“该上朝了。”太子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似乎有要下雪的征兆。
今日的政事为的是前些日子里的政治变动,如今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这次的事件牵连甚广,很多要臣被查处了。其中,吏部尚书苏永志被抄家,现在还在大牢里,其他人已经全部抄斩了,听说他至今不肯服刑认罪,但大势已去,他即使不认罪恐怕也再难以翻身了。
这明面上的事是不可以挑破的,苏家三代忠良,皆是出自书香门第,说他手上不干净,那恐怕朝中上下没几个敢说自己手是干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