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梨姒也一笑,她轻声对杨紫姝道:“听闻靠山王脾气极古怪,我讨得他喜欢,还真是没有信心呢。”
杨紫姝脸上的笑容消夫了,碧梨姒又道:“可以,我听闻靠山王是极宠爱他的小孙女儿万俟极星?”
杨紫姝眼睛一亮:“你是想到了什么吧?”
碧梨姒一笑:“还听说他的小女儿极爱算法,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碧梨姒这样一说,杨紫姝便明了了。她道:“如果靠山王不喜欢你,我会约极星出来玩,你放心吧,我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说服了靠山王一起看荷花,我比你更渴望他能喜欢你。”
碧梨姒与杨紫姝两人默契地笑笑,不再说什么。
靠山王是个喜欢古朴东西的人。他所住的地方也极为古朴。这座大宅子一眼望不到它的边缘,清一色的青砖青瓦。那大门为青铜,上有两个狮子头环。迎碑上雕了一个极大的龟,上面却没有蛇。
碧梨姒心里纳闷:玄武不是龟与蛇的合体么?怎么这上面只有龟没有蛇?
碧梨姒轻声问杨紫姝:“那便是玄武吧?”
杨紫姝点头。
“那上面怎么只有龟,没有蛇啊?”碧梨姒问。
杨紫姝也纳闷,她问:“谁说玄武有龟有蛇?”
碧梨姒懵了。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万俟家以巫为世代,是卜卦与镇守世家,就是龟啊,这与蛇有佬关系?”杨紫姝问。
碧梨姒点着头不再多说了。她可不能自以为是,有些古代东西与现代的东西也许就不一样呢?
靠山王正站在那一大片荷花池前看花,他一头银白闪着光,整个人胖乎乎的,极为可爱。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再后面便是几个随从。
杨紫姝带着碧梨姒过去,中年男人听到了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向了杨紫姝。
那中年男人留着胡子,看上去为人有些刻板。看到他回头,靠山王也回过头来,他扫了一眼碧梨姒便看向了杨紫姝。虽然只是一眼,但碧梨姒感觉的出,那靠山王的眼神是为犀利的。
杨紫姝立刻向靠山王行礼:“紫姝见过靠山王。”碧梨姒也跟着行礼,只是不报出称呼也罢。
靠山王也不理会碧梨姒,他只是对杨紫姝道:“紫姝,你来看,这一片荷花开得如此的好啊!”
杨紫姝上前几步道:“是啊,这荷花这样盛,想来莲藕一定会盛产了。”
靠山王听了杨紫姝的话便哈哈大笑:“你呀你呀,我叫别人来看花,别人都说这花开的多么漂亮,多么迷人,你却想着那花下的莲藕!果然是个只会吃的家伙。”
碧梨姒在心里暗笑,原来靠山王喜欢与众不同的人呐。他这般大的年纪,想来也是听习惯了阿谀奉承,听习惯了随口附和,他更喜欢听那些与众不同的话吧。
杨紫姝又问靠山王:“靠山王为何独喜欢这荷花呢?”
靠山王道:“我呀,就喜欢这花好看。你看看那水下面,又有鱼,又有蛇,还有那些污泥,它呢不管水下有什么,只管往上长,长得这高处再开花。这花,高于了一切,又极为干净,你说是不是啊?”
杨紫姝突然无话可说了。
碧梨姒在旁边小声提醒了杨紫姝一句:“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杨紫姝嘴角带笑,她立刻道:“靠山王是在说那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吧?”
靠山王尴尬笑了一句:“是啊是啊,老夫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夫是个武夫,可不是极雯他们那些书生,莫要与老夫说这些文绉绉的词儿!”靠王山虽然说是面色尴尬,但脸上却有了不悦之色。
杨紫姝每在靠山王不高兴地时候便无话可说,她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也愿意当一个透明人。只是这一次她是为碧梨姒而来的,她自然要把话题交给碧梨姒。
于是杨紫姝便冲碧梨姒道:“姒你,你说呢?”
碧梨姒还没有完全摸透靠山王的脾性,只是起码她知道他不喜欢附和的,那她便往相反的方向去做。
碧梨姒道了一句:“对于其它的花儿来说,它是高洁。只是对整个花儿界来说,它也不过如此。都是为了生存。”
靠山王不高兴了,他冷哼一句:“哦?你竟然将这荷花说的这船不堪?”
碧梨姒面无表情,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看着那着荷花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若是无花,便没有红尘,没有世俗。既然生在这世俗之上,便牵扯污浊,世上本没有不堪,只是人不喜欢那个,便将那个称为不堪。”
靠山王那倔性子上来了,他问:“照你这样说,本王也是不堪了?”
靠山王如此说,杨紫姝与那中年男人也面有异色。但看碧梨姒,她却并不慌张,她风轻云淡地问了靠山王一句:“敢问靠山王为何生气?”
靠山王憋半天,终于说了一句:“本王并没有生气!”
碧梨姒笑而不语。
靠山王问:“我看极雯应该喜欢与你说话,来人呐,叫极雯过来。”
碧梨姒看向杨紫姝,杨紫姝在碧梨姒耳边道:“极雯是老爷子的二孙儿,最擅长的便是辩论。想来老爷子是想拿极雯来为难你了。”
辩论么?怎么是她的强项……碧梨姒在心里轻笑着,正好,她最近情绪烦闷,她就与那极雯辩论一番,好出出气。
极雯出来时,他正锁着眉头。靠山王一看极雯就高兴了起来,他大声道:“极雯呐,这位姑娘说,她能解答你那道一直解不出来的题目!”
听靠山王这样一喊,碧梨姒就在心里乐了。敢情这靠山王还真是个小孩子脾气,他不但喜欢“记仇”,更喜欢“耍赖”。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杨紫姝也掩着嘴笑了,她给了碧梨姒一个眼色,眼色分明就是说:“你呀,自谋多福吧。”
不过,靠山王肯与她开这种玩笑,说明靠山王还是在意她,而且心里认为她是个“对手”的原因吧?这不是好事么?
极雯听了靠山王的话,他的脸上立刻有了光彩。他上前两步向碧梨姒作了礼就问:“姑娘,前几天有一个人为在下出了一道题目,在下一直没有解开。那人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想来我要是解开了这题目,那我可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只是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名号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下极想解开这道题目。”
碧梨姒在心里做着防备,她问:“公子请说。”
极雯十分认真地道:“敢问姑娘,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一听极雯这题目,碧梨姒便在心里笑了。看看靠山王,他是一脸得意,可见这道题目在他心里是极为难的。再看看杨紫姝,她正皱着眉想答案呢。
碧梨姒便问了极雯一句:“那公子说呢?”
极雯道:“如果说是先有鸡,那鸡又为蛋所出;如果说先有蛋,可蛋又是这鸡所出的……那倒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杨紫姝听着极雯的话,她点头称是。而靠山王则是捋着胡子道:“哎呀,解不出来就不要逞强呀。”
碧梨姒一笑,她冲极雯说:“此题目十分好解。那一位给公子出题目的人还说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看来,他是天下第一笨人呐!”
一句话将在场的人都说懵了。极雯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个说法?”
碧梨姒问极雯:“敢问公子,如果公子驾着一辆马画在路上急行,眼看前面有一小孩子与一只小猪,那公子是选择去撞那只小猪呢,还是去撞那个孩子呢?”
极雯想也没有想就答:“当然是去撞那只小猪了!”
靠山与杨紫姝也点着头称是。
碧梨姒道:“公子错了,公子应该勒马。”
碧梨姒的话一出,极雯猛得一拍自己的额头道:“呀!我这是怎么了!就是就是!姑娘说的是,应该先勒马!”
一边的靠山王与杨紫姝也点了头,那中男年子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碧梨姒,眼里闪着光彩,显然,他对碧梨姒的话极感觉兴趣。
碧梨姒问极雯:“问一句公子,你说,孙子孙子,子孙子孙,孙孙子子,子子孙孙,是先有子还是先有孙呢?”
极雯笑得十分秀气:“姑娘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并非是先有子或者是先有孙,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娘娘造人,这世上才有了这般情景,哪里能说是先有子还是先有孙呢?”
碧梨姒也冲极雯一笑:“所以说,公子这下应该明白了,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了吧?”
极雯恍然大悟,他拍拍自己的额头道:“姑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敢问姑娘芳名?”
碧梨姒垂头一笑看向了杨紫姝,杨紫姝对极雯道:“是我的干妹妹,名为碧梨姒。”
极雯轻轻读着她的名字:“碧梨姒……碧梨姒?可是碧玉的碧,梨花的梨,姒人的姒?”
杨紫姝点头。
极雯哈哈大笑:“爷爷,这姑娘的名字,怎么像是我父亲取的一样?这莫不是我们家流落在外面的女儿吧?我爹爹那般风流,说不准哦!”
极雯一句话说的杨紫姝与碧梨姒都脸带了涨红,她们见过脸皮厚的,可却是没有见过这样说自己父亲的。这个儿子当得也太缺德了。
听了极雯的话,靠山王也多打量了碧梨姒几眼,然后也说了一句:“你别说,这模样这船清秀贵气,倒是极像我们家的人的!”
极雯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船:“我看比那个什么公主强多了,瞧那个什么公主来着?满脸尖酸刻薄,一双眼睛里像是进了妖气一样,那脸形,那下巴,还有那鼻子,那唇形,那山根,怎么那么让人那船不喜欢……”
靠山王提醒了他一句:“人家早就不是公主了,人家是现在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了!极雯你说话,可要注意用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