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由我来解释好了!比如说,天朝的永乐跳了一支舞,四国皆以为她跳得不怎么样。而我狄绒也献上了节目,大家以为都好,那天朝就要输与我们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可以是任何人与物。比方说,输了永乐公主于我王兄啊,或者是一座城池,再或者是黄金,宝马,大家说好不好?哈哈哈哈——”莫托越说越高兴,好像他已经赢了似的。
南楚的仓香冷笑着说:“那我下毒将你们都毒死了,岂不是我们南楚最厉害了?”
莫托扭头看向仓香,他脸上的肉都抖了三抖:“仓香公主,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这又不是杀人,这是比赛!哦,你是不是不会歌也不会舞,只会用毒啊?哎,真是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莫托说完,也不等仓香发火便又立刻问别人:“你们说怎么样?好不好?这样玩大家都尽兴了!要不然他们在里面跳,我们都要睡着了!”
鲜句王子蔡英道突然举了手说:“我参加。”
南楚的王五仓央也兴了手:“听起来,挺好玩的。”
于是天朝的皇上不得不说:“如此,哪里能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失望而归呢?叫人去准备吧。”
这个时候杨紫姝看了身后的碧梨姒一眼。小钗也看看杨紫姝,她带着碧梨姒往后面休息去了。
小钗带着碧梨姒一面走,一面说:“我就知道今年这四国宴会也不是那么顺利的,瞧吧,这不是来了么?”
碧梨姒问小钗:“那三国除了鲜句之外,其他两个倒是能惹事的。”
小钗道:“是啊。那南楚国,虽然说兵马不怎么好,但是全国的人几乎都会用毒,咱们皇上是不会轻易招惹他们的。他们就像是一个刺猬,难缠呐。万一把他们惹急了,他们往寒江倒了毒,我们岂不是全都要遭殃!”
碧梨姒接上了小钗的话:“而那个狄绒更不好惹,他们倒人虽然不多,但却个个是骑马的好手,又逐水草而居,我们拿他们更没办法。”
小钗看了看碧梨姒,她惊讶地道:“没想到碧姑娘如此通情达理!碧姑娘是如何省的的?”
碧梨姒一笑,这还用想么?北方的游牧民族向来如此。
“鲜句国最是老实了,只是万万不可小看了他们。听说他们国家的人个个不怕死,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他们要杀人全家型的!”小钗道着。
碧梨姒想了想,她问小钗:“是不是杨侧妃早就想到这个了?”
“什么?”小钗一问,随后又了然地“哦”了一声。
“哪年都是这样,只是杨侧妃未雨绸缪罢了。
三国的使臣在用餐,在这里忙碌的宫人们也交替着吃了饭,一个一个的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紧张。果然又到了挑事的时候了。
狄绒国的王子似是要迫不及待,他将桌上的酒当作水喝,直大叫着:“快点快点儿!都别磨蹭了!谁先上场啊?”
皇上狠狠地瞪了这个莫托一眼,然后看向了皇后,皇后道了一句:“都准备好了。”皇上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最先出场的是鲜句国,众人只看见鲜句王子走到了场中央,然后问众人:“请问,有谁能说出我真正的名字?想来众人只知道我是鲜句王子,却不知道我的真名吧?”
狄绒国的莫托笑得前仰后合:“我说蔡英道,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还是一直以为别人把你当成透明人了?你的全名我都知道,是蔡英道!我说,三国的使者,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四国当中也就狄绒这么狂妄,莫托自己在这里笑得尽兴,别人却都没有理会他。不过其他想来与莫托的想法是一样的,他的全名的确是蔡英道。
鲜句王子又问了一句:“你们确定?”
狄绒莫托道:“行了行了,这个有什么新鲜的?还要我们去查你的族谱么?”
正在这时,只见场中的蔡英道起了变化。他的衣服垂在地上,整个一下子矮了好多,他伸手去撕自己的脸,想来竟然撕下了一块人皮。
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看着那个人,然后听到了清脆的笑声:“你们都错了,我是蔡宝蓝!”
蔡宝蓝将人皮面具全部撕下,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大家惊讶地往鲜句王子的座位上看去,见一个戴兜里的人摘下了兜里,露出了蔡英道的脸。
天朝的皇上第一个鼓起了掌,其他人也接着鼓起了掌。
莫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他还是气势十足地道:“阿笨,你带你的马上来!”
因为有马,所以大家不得不移到了观景楼上。就见一个衣襟半祼的汉子骑着马入了场围着太扬广场跑了起来。其实他表演着各种马技,别说是那些文人看得津津有味,武将们更是在心里暗暗叫好。
莫托笑着冲皇上道:“我们狄绒的汉子个个都是高手,他也不过就那水平,天朝皇旁视觉得如何?”
皇上皮笑肉不笑地夸了几句。
该南楚国的人上场了。只见一个老者被抬了上来。那老者形容枯槁头发胡子银白,看上去奄奄一息了。
仓香问在场的各位:“敢问,大家猜他还能活多长时间?”
三国使臣互相看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请太医来看吧。”仓香扯扯嘴角,坐了一旁。
一会儿后,来了五名太医。太医前后为那老者把了脉,皆说这个老者活不了三天了。一来太老了,二来,他是有疾病缠身的。
莫托问仓香:“你把这么一个老东西弄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仓香瞪了莫托一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莫托了,他分明就是一个野蛮的汉子。仓香从自己的腰部拿出了一个锦盒,她走到老者身前。
将那锦盒打开,见里面是一条小蛇,那小蛇灰色,灰色上还有红色的环纹。仓香将老者的嘴捏开,将小蛇放进老者的口里。那小蛇犹豫了一下就从老者的口中而入,看得莫托等人都恶心地龇牙咧嘴。
仓香将锦盒收了起来:“太医说他能活三天,我们朝贺是要在天朝呆上半月的,半月以后我再收它。”
仓香的意思就是,她可以延长这个老者的寿命。
“信与不信,就看我们走的时候了。”仓香不在意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仓央很是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碧梨姒叹了口气,她对小钗道:“看来,南楚国是下了血本了,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天朝也不太平了。”
小钗也自然知道仓香的行动意味着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怕是这位老者要被好好保护起来了。或许有人会想方设法地杀害他,也许有人对他身体里的那条小蛇感觉兴趣。
延长寿命,谁人不想?
“姑娘,到了你上场的时候了。”小钗叹息过后又提醒了碧梨姒一声。
碧梨姒冲一边的迷鸾密谍点了头,五千又五十人还有乐队便入了太扬广场。
观影楼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就连一向最嚣张的莫托也闭了嘴,这么多人,也只能在观影楼上看了。
碧梨姒让那五千又五十人表演的舞便是踢踏舞《大河之舞》。
那乐队的声音比起这踢踏声音,微乎其微,也就在中间有缝隙的时候别人才能听到。观影楼上的人几乎都感觉的到大地在晃动了。
那些人豪装的踩踏声,与吼声,让观影楼上的人都沉默着,似是这一时刻,他们才感觉到,人,其实是很渺小的。
如站在山麓仰望山巅,如站在九天瀑布底下感受水花溅在脸上,如一个人飘在茫茫无际的大海,如看到风雨狂作……
热血与寒流在观景楼上的人们身上交替着,他们此时只能无言。
随着最后一声壮丽山河的吼声,五千又五十黑衣男子立定,随即又立刻变换成了一个十分整齐的方队,喊着“一、二、三、四”出了太扬广场。
莫托的嘴张着大大的,如果他的眼眶再大些,眼珠子怕是要瞪出来了。蔡宝蓝与蔡英道僵着脸,皱着眉似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而南楚国的人则是垂着头,似是在想着什么。
太后反应了过来,她第一个拍起手来,随后皇上、皇后等人也相继拍起手来,最后在场的人都拍起了手。
太后寻找到了杨紫姝,她冲杨紫姝点了点头,杨紫姝冲太后微微作礼。
第一是天朝了,这想都不用想了;最后一个也必定是狄绒的,这也不用想。第二与第三么,就要看半月后了。如果那者活着,那第二便是南楚的,可如果那个老者死了,那赢得可就是鲜句了。
接下来的天朝不会太平了。
乘下的事情就是政治大事了,碧梨姒的任务完成了。她现在不是云家的人了,所以就可以大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杨紫姝回府第一件事就赏赐碧梨姒,碧梨姒也欣然接受了。不过这离她的目标还远远不够,她以后要做的事情,还要多的很。找一个靠山可不是容易的事,得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穆千尘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碧梨姒做的。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精妙的事情来。
穆千尘也知道南楚国的仓香公主一定是动用了她们南楚国对外的秘密,因为他们南楚国也是个贪婪的,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也很多。
穆千尘借口外交事务搬去了自己另一处府上。这处庄子在离王城十里之外的五行山山麓。虽说这里是山麓,但却十分繁华。就像国道处的服务站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只不过是小范围的。
碧梨姒在当天晚上就接到了穆千尘的旨意,说是让她搬去五行山脚的风雪庄上。碧梨姒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也不多说,只是带着冬凝收拾好了东西往风雪庄上去了。
马车一路上轰轰地行着,碧梨姒不语,冬凝几次看了看碧梨姒,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