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驯看着穆千尘,他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溥驯问:“太子,您这是……”
穆千尘冲溥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溥驯很是识趣地没有作声。
一会儿后,那个男人与女人离开了,穆千尘与溥驯这才从树后出来。溥驯看着穆千尘的眼里一片疑问。穆千尘轻声道:“他们口里所说的云姑娘,就是我府上的一位。”
溥驯一怔,他动了动眼珠,没有说什么。
玉天娇带着自己的丫鬟小玲进了太子府的大门。现在的太子府可谓是极清静的。那些妾室都被太后打发出去了,而太子府里就剩下了两个主子:一个是杨紫姝,一个便是孙世兰了。
杨紫姝对太子府里的事情是极少过问的,而孙世兰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这个玉天娇来了,才让这太子府里恢复了些“生气”。
杨紫姝坐在小木凳上,小钗沾了花汁为杨紫姝揉着手。杨紫姝问:“这个云姑娘近来也不见她呀。”
小钗的脸上带着些惊讶,可能是因为杨紫姝是第一次主动问起一个人吧。
“主子,那个云姑娘想来是个忙人儿。”小钗只好这样回答了一句。
杨紫姝也道:“是啊。定是个忙人儿。”
要不是忙人,她上哪里学得这些新鲜东西,又从哪里想到这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那位新主子,与郑侧妃可是有一比了。”杨紫姝道。
小钗应了声附和着:“是啊,这玉姑娘还没与太子成亲呢就住到太子府了。这尊亲王可真是着急啊。”
“除了府里的伶人戏子,还有侧妃,太子府里的女人几乎都是尊亲王的。他的线人被太后打发了,他自然要派个更厉害的来。”杨紫姝毫不避讳。
小钗看了杨紫姝一眼,没有说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丫鬟可以评论的。
郑侧妃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个院子便成了刚来的玉天娇的。
玉天娇打量着这屋子,小玲便在她的身后跟着。
“这太子府也不过如此么,还以为是多么富贵呢。”玉天娇扭头看向了小玲:“将你家小姐我的东西都摆上,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富贵。”
小玲应了一声,吩咐下人收拾起了玉天娇的屋子。
“找个懂事的人,给本小姐讲讲这太子府的规矩。最好是关于太子的,有多少,讲多小。”玉天娇又挥了挥袖子。
小玲很快就找来了一个婆子,那婆子忙跪下给玉天娇行了礼,玉天娇也不作声,就坐了端起了茶杯。
就听那婆子道:“回小姐的话。现在这太子府里的主子也就是杨侧妃与孙侧妃了。”
玉天娇道:“这个本小姐是知道的。杨侧妃就是杨紫姝,父亲是个迂腐的文官;孙世兰么,父亲则是个粗鲁的武官。这太子的眼光也真够不好的,娶个亲也能娶到她们两个。你只说一说,这府里哪个女子受宠就可以了。”
婆子应了声道:“是,小姐。要说原来,这太子府里倒是有许多女子,各位大人都给太子府送美女子,只是太子好像不喜欢那些女子。那些女子为了争宠也闹腾的厉害,就在前几天她们都被太后娘娘给打发了。要说府里的女子们也就那些伶人了,太子更不喜欢这些人了。”
玉天娇挑了眉毛,她想了想婆子的话,突然笑了:“哦,原来是这些女子没什么本事,得不了太子的欢心呐。那杨紫姝与孙世兰呢?”
婆子又道:“杨侧妃最是懂规矩了,太子不曾与杨侧妃多么亲近,孙侧妃想来也是。”
玉天娇这次便是不屑地笑了:“想来她侠两个也是没本事的。行了,我看呐,这以后的太子府就是我作主了。接下来咱们就等着太子的大婚了。”
玉天娇虽说是进了太子府,可却是没有与太子成亲了。这亲事成不成,还得看宫里头那人的意思。
云静又在秦可儿那里坐着了。秦可儿为她倒了茶水道:“府里新来了一位,听说是要成为侧妃的。”
云静应了一声,她将茶水放下了轻声说:“成为侧妃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看那位郑侧妃,下场还不够惨么。”
秦可儿摇了头道:“其实啊,只要那些女人闹得不是太凶,太子是不会管她们的。”
云静起了身,秦可儿院子里的小树枝已经发了芽,她想走过去看看,谁知一个可疑的人影映入了她的眼角,让她不得不侧了头看了过去。
一个一身禇色的女子看了看周边,她抿了嘴角往太子的书房方向去了。
据云静所知,太子府里的女人虽然大胆,但却都是有头脑的,她们不至于私自去太子书房,那可就相当于防政了。
“可儿,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云静说着,用手扶在了头上。
秦可儿起身笑道:“那姐姐就躺一会儿去吧,虽说还没有到夏天,可是这些天一到中午,我也就乏了。”
道了别,云静便带着冬凝出了秦可儿园子。
“让人盯着那个女子。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太子府的人了,如果太子府出了事情,咱们可就是替罪羔羊。”云静轻声道。
禇色衣裙的女子快步到了太子的书房门口。
偏巧这一天子夏与子素都跟着太子出去了。也是,这里可是太子府,有谁会大胆到私自来太子的书房呢?
女子四下看了无人,她推门而入。
雨霁纵身上了房顶,她就在那里等着那个女子再次出来。
禇色衣裙的女子很快就推门而出。她关好门,又四顾了一眼,这才离去。她一走,雨霁这才动。
凤岐山下。
溥驯与穆千尘往山下来,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树林深处,子夏与子素互相看了一眼,准备跟上穆千尘。
子夏行若风,他如一道光一样闪向了前面,子素随后跟上。只是子素刚要从树上跳下,突然他身子一僵,倒了下来。
子夏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往后看去,却见一袭火红的身影正站在了他的身后。子夏一惊,他刚要提醒穆千尘危险,他自己却也身子一僵,倒了下来。
穆千尘与溥驯往山下走,他还没有意识到子夏与子素没有跟上来。
溥驯去树旁牵马,穆千尘这才停住脚步。
溥驯解了马,他扭头看向了穆千尘,然后问:“太子,怎么了?”
穆千尘道:“子夏与子素没有跟上来。”溥驯立刻警惕了起来。
风声来袭,溥驯看到了穆千尘的身后站着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裙,面上有红纱遮面,一双眼睛却精灵无比。穆千尘看到溥驯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只是那红衣女子没有动,他便也没有动。
溥驯的食指一动,一支与他胳膊齐长的针便落入在了他手里。同时一身火红的女子一动,溥驯的针立刻便飞向了女子。
女子侧过头躲过了针,溥驯的身形也追上了那针。那针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它随着女子的身形动着,女子不得不扬出自己的鞭子。
那鞭子也如她一样火红,鞭子如长蛇一般卷向了那铁针,溥驯的手背上挨了一鞭,他的皮肤立刻变得血淋淋。
那鞭子上有倒刺!
溥驯的手臂因疼痛而颤抖着,他咬了牙回手又握住了铁针。他与红衣女子对峙了起来,红衣女子扬了鞭子再一次卷向了溥驯,溥驯的手出针,那针一下子变长了三倍刺向了女子。
女子躲得虽快,但她明显没有意料到溥驯的铁针里还有机关。铁针直冲向女子,针尖在女子胸口处停下,只见针尖一下子脱离了女子刺向了女子的胸口。
女子眼睁睁地看着那针尖刺入自己的你口,她胸口上只留下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便倒在了那里。
溥驯收手,针头一下子又缩了回来定在了铁针上,铁针收缩,瞬间变成了一支手指长短的铁棍。溥驯将那只铁棍当作发簪别入了自己的发圈里。
穆千尘近上前去看那女子,他问:“死了?”
溥驯道:“没有,只是昏迷了。”
穆千尘眼光深邃地看了看溥驯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溥驯一笑:“没办法,谁让我生在襄阳王府呢。”
穆千尘问:“为你打造那东西的,想必是个高手吧?”
溥驯点了头,没有再说话。他将女子反绑了背上马,与穆千尘快速离开了凤岐山。
穆千尘没有回府,而是到了自己迷鸾密谍的堂口,只是在这里他又收到了一个意外。就在他与溥驯停在了堂口时,有人扔过来了一个麻袋。穆千尘躲过麻袋,而溥驯要去追人时,那人已以不见了。
溥驯怕穆千尘有危险,不敢去追,他回身到了穆千尘身边将那麻袋解开看了,原来是一个禇色衣裙的女子。
“太子?”溥驯向穆千尘投去了疑问的目光,穆千尘道:“带进去。”
三日后是玉天娇与太子的大婚之日,对于再娶亲,穆千尘已经麻木了,好像娶亲的不是他一样。当然了这些事与云静与秦可儿也没有关系。大家就像往日一样,也许欢喜的只有玉天娇一个人吧。不,以后她便是玉侧妃了。
就像是过其它的节日一样,云静还是在秦可儿那里闲着,只是府里的灯更亮了些,丫鬟们更忙碌了一些。
如同娶其它三位侧妃一样,太子没有到场,没有人拜堂,宾客也只是送了礼,谁也没有多说话。也没有人闹洞房。
玉天娇坐在花房里,房里只有她与小玲。玉天娇这时气得将喜帕掀了,一双美目瞪向了一旁的小玲。
小玲自然是知道玉天娇在想什么的。她劝了玉天娇道:“小姐,其他两位侧妃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没有人感觉这有什么不好。”
玉天娇冷哼了一声:“哦?是么?她们不在乎,我可在乎!这可是本小姐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在乎!说,太子现在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