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纳勐海县深山里,有一傣族的聚居地。这里部落的首领就是这个寨子的国王。这个王国每年都享受国家财政津贴,因而他们生活的非常富裕。很多人会说,英国有皇室,日本有皇室,中国怎么没有皇室呢?其实,在边远的深山里依旧保留着中国的皇室。这个皇室的存在还打破了国际学术界对于中国历史的偏见——中国没有史诗的巨著。傣族这个皇室就流传了一部史诗巨著《乌沙巴罗》,据考证,比西方国家推崇的《荷马史诗》早了整整六百年。这个傣族寨子保持着几千年来王位继承方式——由寨子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推选优秀的王子来继承王位。如果说王位继承是场考试,那元老就是批卷老师,而试卷内容就三项:喝酒,唱歌,打猎。
刚到这个寨子,我不喝酒,遭到了寨子里很多人的鄙窃,老人家呢比较讲究一些,对我还是以礼相待。可是那些姑娘们和孩子们就比较抵触我了,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看来,不会喝酒的男人算不得真男人。晚上围着篝火吃饱了烤肉,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跳神,最重要的是,大家欢快地对山歌。幸好,我在普洱寨子里学了对山歌的规矩,加上对于周围环境敏锐的观察力和对于文字的掌控力,我的山歌唱歌很出彩(以后有缘,可以听我唱唱这段山歌)。赢得大家的赞赏与喜欢。篝火通宵闪亮,炊烟袅袅至上,仿佛把天空与大地连接起来。于是,无论天上还是地下,整个山林在宁静的夜晚回响着我们欢快地歌。傣语和泰语是互通的,是一个语种的两个方言,因而这里的人都信仰佛教。
正巧,我的到来恰逢傣族寨子每月一次的围猎。这个寨子有17户人家,不到60人,其中有些年轻人在外打工。在正式狩猎之前的几个晚上,寨子里的人有的擦枪,有的磨刀,有的修弓,有的捡石子。这里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的深山出,是可以用枪防御野狼野山猫的侵袭,此外还可以鸣枪警示,驱赶糟蹋庄家的大象。捡石子也是傣族祖先留下来的传统,深山里面突然遇到野物,没有武器,就可以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投掷,对付野鸡松鼠,效果极佳。云南有一个地方叫做撒户,当年著名的马帮行走山路,所用的刀刃便是撒户人打造的。祖辈流传,因而撒户有着非常纯熟的铸刀工艺,幸好,我在撒户有幸和铸刀大师学习铸刀技巧。傣族的小王子给我找来了牛骨头(撒户铸造师有时候用人骨头),磨成粉,逐次添加到浑体通红的铁泥上,大锤定型之后,小锤敲击。在太阳出来之前,我们合力打造完毕这把腰刀,72公分,1。6公斤。绑好藤带,算是大功告成了。睡了足足一个白天之后,狩猎活动开始了。由于生态的破坏和资源的开采,原生态的动植物越来越少了了。傣族寨子每年都会往山里放生禽畜。鸡呀,猪呀,在山林里待久了就变“野”了。人也一样,一头扎进深山,也会回归几分野性。说来真是巧合,孔夫子说过,围猎必阙。傣族人们狩猎时也是三面围捕,留一面放生。这也许是人类对大自然共同的保留吧。……第二天早晨回来,拎着四只野鸡,还有和小王子一起捕捉的100多斤的野猪,以及轻微的擦伤,我们一起回来了。方圆几十公里内都是原始森林,山挨着山,山傍着山,山绕着山,山叠着山,山的那边还是山。山路崎岖,危机四伏。寨子里的人围聚上来,传唱战歌。夹道欢迎,这是对勇士的敬意;合十膜拜,这是对佛陀的礼遇。我的到来,让这里的知道了,原来不喝酒的男人也可以是真男人。其实,他们给予我的,不仅仅是国王亲授赠送的狼牙雕刻,还有永生难以忘怀的淳朴与美好。
狼牙雕刻,本有一对。另外一个我送给了一位非常虔诚的宗教徒,愿他能够在苍茫的人世中早日找到生命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