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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明清时代(24)

1940年2月,日本侵略军向浙赣铁路沿线进犯,占据萧山,伺机向国民革命军第七十九师和一九○师发动进攻,时国民党一九二师一一九团扼守朱村桥猫头山和云石廊岭等地。17日,一一九团与日军交战,日军退守塘坞村,占据佩兰家的房屋,并设立指挥部。此时,佩兰看到包围塘坞日军的一一九团,因敌情不明,进攻受阻,相持不下心中十分焦急,不顾家人劝说,从后门潜出,怀着对侵略者的切骨仇恨,冒着生命危险,直奔该团阵地,报告了敌指挥所地址和火力点等情况。该团为了全歼塘坞日军,根据战术需要,首先要炸毁作为日本指挥部的她家房屋,但顾及她提供情报的功劳,对炸她家房屋一事有所顾虑。佩兰得悉这一情况后,立即表示:毁家杀敌,在所不计,要求立即开炮。一一九团官兵对佩兰的大义之举深为感动,立即向日军发起进攻。在该团的猛烈炮击下,她家23间楼房倾刻间化为灰烬,几百名日军也葬身火海,取得了塘坞村战斗的胜利。敌军前锋得悉后续部队被歼,当即缩回萧山。

同年三、四月间,《东南日报》、《大公报》、《扫荡报》等均以“巾帼英雄”为题报道了她毁家抗日的壮举,国民党政府为了表彰她崇高的民族气节,除由浙江省赈济会特从优拨给奖恤金600元外,还为她颁发了有于右任书写的“国而忘家”的匾额。她毁家抗日崇高民族精神极大地激励了浴血奋战中的全国抗日军民。

沈佩兰于1941年9月去武义难童教养团工作,曾回萧山抢救难童。1943年夏,教养团停办,全家辗转兰溪、江山一带,生活极为艰苦,后回萧山。新中国建立后,主持塘坞小学教务。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萧山县志·人物传·沈佩兰》,浙江人民出版社。

(2)王志邦、黄佩芳:《浙江妇女人物传略·沈佩兰》,团结出版社。

(3)邓金松等:《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特别报道·沈佩兰》。

歧途名女迎朝阳——县立第三小学校长任芝英

任芝英(1903~1958),清绍兴府城内小保佑桥人。父亲任月坡,清末秀才,靠设馆收徒教书为生,家境贫寒。子女5人,芝英为长女,无出。丈夫郑德惠。绍兴女子县立第三小学教师、校长,国民党员、国民党县党部委员、妇女会会长、“国大”代表。解放前夕,思想转化,为绍兴解放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

任芝英父亲虽是个教书的穷秀才,却具有民主思想,与蔡元培同入同盟会。辛亥革命前夕,曾任山会官立高等小学堂堂长。受父亲影响,芝英从小养成了刚强、坦白、正直的性格。7岁时,她向父亲提出上学堂读书的要求,父亲欣然同意。

当时,在绍兴城内新河弄万安桥边有一所明道女学堂,秋瑾从日本回国后在该校任教。任芝英进明道女学堂读书后,刻苦用功,进步很快,立志长大后要做一个教育工作者。后来,她进入绍兴女子师范学校读书。毕业后,如愿担任绍兴女子县立第三小学体育教师。她常对学生们说:“秋瑾老师,她本来是一个大家闺秀,但是她的性格和男子一样,从小喜欢锻炼身体,喜欢练剑、骑马、射击。秋瑾为革命献出生命,多么值得崇敬啊!”当她在课本上看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语时,无限感慨地说:“国家兴亡,何尚匹夫有责,难道我们妇女敢落后吗?我要学习秋瑾老师,一定要同成千上万的妇女一道,走向社会,和男子并肩携手,共同起来振兴国家。”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人,任芝英却冒着极大风险,营救中共党员。1928年,她任县立第三小学校长,并加入国民党,任县党部委员。

1939年3月28日至31日,正当中国人民处于抗日战争的艰难时刻,周恩来以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的合法身份,回到故乡绍兴,指导抗日。任芝英应邀参加各界人士座谈会,并获得周恩来亲笔题词“妇女解放须从民族解放中得来”一幅。她将这幅宝贵的题词,高挂在自己的办公室,每天仰头观看,有力地鼓励和教诲着自己,使她增添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不久,她以实际行动兴办民众夜校,动员附近的妇女到夜校读书。绍兴沦陷前夕,任芝英不愿做亡国奴、和学校老师们一起到离城80多里的会稽山区——裘村,在敌后创办简易师范学校。1945年8月,日本侵略者无条件投降,任芝英与梁大中、宋子俊一行返回绍城,恢复了县立第三小学,仍由她继任校长,同时她又与梁、宋等将绍兴简师办在城内南门,由梁任校长,她任女生指导。

国民党政府“制宪”国大代表会议宣告结束,1947年,急着筹备“行宪”国大代表选举。绍兴县是人口超百万的大县,有两个代表名额,一名内定为中国青年党人张安候,另一名代表则由任芝英和浙江省参议会参议员金林(懋炎)的妻子董蕙仙竞选,结果董声望不如任,任芝英当选。1948年5月的一天,任芝英路经杭州,对妹妹昌瑞说:“瑞妹,我明天去南京参加‘国大’会议。”妹妹惊惧地问:“什么?你去开国民党的代表会吗?”她回答说:“是的,我骑虎难下啊!我若不去,金林的老婆要去了。她是个无赖女人,哪有资格代表我们妇女界,坚决不能让她代表绍兴妇女!”抗战胜利后,蒋介石醉心独裁,妄图登上总统宝座。这次国民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选举总统。会议期间,任芝英耳闻目睹国民党政府种种腐败行为及竞向拉票、贿赂公行的臭恶行径,思想开始变化,同情、仰慕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1949年春,由于浙东临工委、浙东人民解放军第二游击纵队等各级组织为解放绍兴做了不少宣传策反工作,统一战线迅速扩大,地方上一些知名人士大都愿意接受共产党的指示,为解放绍兴出力。4月底,县参议会议长沈鼐,民盟成员、县立绍兴中学校长施伯侯和“国大”代表任芝英等研究,并征得地下党工作人员同意,由各界人士出面组织绍兴县临时救济委员会,以适应紧急形势,维护城厢安定。4月30日,由沈鼐出面主持召开各社团会议,会议一致同意上述治安救济大计。5月1日,绍兴县临时救济委员会正式成立。公推沈鼐为主任委员,王贶甫等为副主任委员,任芝英等为常委。该委员会统一负责处理绍兴城厢维护社会治安,保证邮电、交通畅通,接待应付溃退过境的国民党官兵、伤病员,过境学生的生活供给等一切大小事务。5月3日,绍兴县自卫总队副总队长侯庄燕率部起义事泄,翌日被杀。这天下午,王铎中、任芝英、陶春暄等即公开与新任县长王文熊商谈应对紧急形势之策。王文熊在5日召开的有各方人士参加的会议上和6日下午在王、任等再次同他商谈时,都表态自己尊重民意,决不离城,可却在当日夜带着卫队逃跑了。7日晨,社会各界人士研究决定,按原计划派员去坡塘迎接解放军,城内分头抓紧做好各方准备工作。是日下午4时,浙东人民解放军第二游击纵队在司令员马青的指挥下,分别从偏门、南门开进绍兴城,红旗插上府山顶,历史文化名城获得新生。

新中国建立后,任芝英因历史问题,一度被关押,获释后安排在萧山麻纺厂工作,直至病故。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国民党投诚人员落实政策。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绍兴市志·人物传·任芝英》浙江人民出版社。

(2)绍兴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绍兴文史资料》(第五辑),浙江人民出版社。

(3)绍兴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绍兴文史资料选辑》(第二辑)。

放下乳女上战场——革命英烈陈安芳

陈安芳(1904~1927),原籍清绍兴府上虞县百官镇,出生于宁波江北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家庭,上海启受父母影响,从小成了基督教徒。刚读完小学,在上海启秀女校任教父的父亲不幸去世,停学帮母扶养弟妹,后经友人介绍进上海商务印书所外栈房做工。在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中英勇献身。《华夏妇女名人词典》等有录。

“五卅”反帝爱国运动和商务印书馆工人的两次罢工,使陈安芳受到很大教育,感受到了工人团结起来的力量,从而信任工会,积极参加爱国进步活动。在上海工人准备第三次武装起义的日子里,厂里男工组织了青年自卫军,女子成立了妇女协会,组织济难队(救护队),安芳不顾小女出生才6个月,积极参加救护队,参加救护技术训练,又从微薄的收入中捐款支援起义。

陈安芳心地善良,勤奋好学,对未来充满着乐观和献身精神,她曾在一封信里写道:

一颗花果的种子,安放(安芳)在大地里,会发芽、抽苗、成长,开出芬芳美丽的花朵,结出甜蜜的果实来留芳人间。

1926年,安芳和同厂排字工人徐同康结婚。徐也是一位热心工会工作的积极分子。一次,安芳向他诵读她最敬慕的秋瑾女侠的诗句:“秋风秋雨愁煞人”,并无限感慨地说:“秋瑾,她真有勇气!”丈夫禁不住说:“我虽然也姓徐,可远远不能和徐锡麟相比呀!”

1927年3月21日中午12时,根据中共中央和上海区委的部署,上海80万工人总同盟罢工开始了,大罢工立即转入武装起义。周恩来、赵世炎作为前线总指挥部负责人,直接指挥这次起义。起义工人以武装纠察队为先锋,广大群众为后援,按预定计划,向各区警察署兵营的敌人进攻,敌我双方开展激烈的巷战。商务职工医院被辟为临时救护医院。

此时,陈安芳正在家里和丈夫一起仓促吃饭,一边给女儿哺乳。突然,起义总交通员胡林根气喘吁吁地来到她家,传达上级指示:“安芳,今天因救护队长有事,不能来,队长的职务决定由你担任,须立即出发!”陈安芳连忙放下饭碗,将怀里哺乳的女儿朝床上一放,头也不回奔赴救护第一线。

这时,市民群众已开始罢工,厂内职工也聚集在指定地点开会、示威,街上的枪声和爆炸声震耳欲聋,宝山路一带,潜伏着不少暗探、便衣警察,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打暗枪,工人纠察队和群众不断有人被打死打伤。安芳和另一救护队长赵凤贞带领救护队员冲上街头,奋不顾身,抢救伤员。不幸,在宝通路宝山路口,安芳被暗藏在街角的一名敌探击中,子弹从她的左胸进,右背出,伤口有碗口那样大。顿时鲜血渗透了内衣和棉衣,当即昏倒在血泊中,可是她的双手还紧紧地握住担架不放。当她被抬到救护所时,心脏已停止跳动,时年24岁。

起义胜利后,总指挥周恩来得知这位信教的女救护队员丢下喂奶的孩子,毅然参加战斗而英勇牺牲的消息,曾派专人对她的家属进行慰问和抚恤。上海总工会在工人纠察队总指挥部——东方图书馆俱乐部广场,搭高台召开追悼大会,表彰陈安芳和商务印书馆其他6位烈士的英勇事迹,称誉他们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锋”。后来,陈安芳的遗体被安葬到上海市烈士陵园。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党史办公室:《绍兴英烈传·陈安芳烈士传略》(续集),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上虞县志·人物传·陈安芳》,浙江人民出版社。

画坛难得女画家——蔡元培女蔡威廉

蔡威廉(1904~1939),绍兴城区人,生于上海,蔡元培长女,著名画家。

威廉幼时曾随母亲黄夫人到绍兴及杭州等处居住。8岁时随父母赴德国。次年,蔡元培曾应孙中山之召回国,9月5日,又携夫人及子女自沪赴法国。9岁的威廉即在巴黎入当地的教会学校就读。1916年冬,随父母回国,入北京孔德学校读书。1923年,威廉又随父母前往比利时,入布鲁塞尔美术学院学习。青少年时代的蔡威廉三次随父母赴欧,从小在欧洲接受西方教育。通晓法、德等国语言,遍览欧洲著名的美术馆、博物馆。1927年毕业于法国里昂美术学院。1928年回国,任国立艺术院(今中国美院前身)教授,翌年,与同院任教的美术学家林文铮结婚。抗日战争爆发,随校内迁。于1939年父亲蔡元培逝世一年前在贫病交迫中逝于昆明。

她教育审慎,爱护学生,在一次学生作品展览中,发现吴冠中的才华超人,便提出用自己的一幅油画换他的一幅水彩画,使吴冠中受到鞭策,铭感终身。

威廉崇拜意大利文艺复兴巨匠达·芬奇,曾发誓要使自己成为中国的达·芬奇。她擅长人物,尤长多人物巨幅油画,在第一次全国美展中,她的肖像画引起艺坛轰动。

代表作品有:《音乐家李树化像》、《丁玲像》、《秋瑾绍兴就义图》等。作品既具有古典美的内涵,又富有时代精神,在当时女画家中是绝无仅有的。著名画家刘开渠曾赞叹:“在旧中国能有像她这样的女画家是极难得的!”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何信恩:《绍兴名人述评·蔡元培的爱女蔡威廉》,浙江人民出版社。

著书编剧一教授——西语系教授俞大缜

俞大缜(1904~1988),清绍兴府山阴县斗门人,曾国藩外曾孙,俞大维胞妹。喜爱外国戏剧创作和翻译外国剧作,长期从事英语语言文学的教学工作。

俞大缜的胞兄合俞大维(1897~1993)。1918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1922年留学美国哈佛大学,获哲学博士学位,毕业后赴德国柏林大学深造。回国后历任大学教授、中央研究院研究员。从政后任国民政府军政部参事、工兵署署长、常务次长、交通部部长和行政院政务委员等职。1949年去台湾,任“国防部”部长、“总统府”资政等。主张一个中国,反对“一中一台”和台湾独立。一生嗜书、藏书。子俞扬和娶蒋经国长女蒋孝章为妻。

俞大缜受家庭影响,从小勤奋好学,志向高远。早年就读于南京金陵女子大学。毕业后于1932年在北京中法大学任教。1935年赴英国牛津大学攻读英国文学、英国戏剧,曾用英文创作了若干剧作,深得导师好评。

1937年从牛津大学毕业回国后,被聘为重庆中央大学外语系教授,曾编著了《英国文学史纲》。1946年,被聘为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

1955年退休后,翻译了《格莱格瑞专人独幕剧选》和英国作家普利斯特里的剧作,并与友人合译了《泰戈尔作品集》和萧伯纳戏剧集》。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朱顺佐、何信恩、张能耿:《绍兴名人谱·俞大维、俞大缜》。

(2)《绍兴县志·人物·俞大维》,中华书局。

万里征途只等闲——红军英雄钱希均

钱希均(1905~1989),曾用名汉英,清绍兴府诸暨县牌头王家宅钱家人。生于农家,满月后,被抱给水霞张村张秋人做童养媳。张秋人是中国共产社会青年团创始人之一,他反对包办婚姻,将她引上革命道路。毛泽东弟毛泽民夫人、杰出的红军宣传员。著有《回忆张秋人同志》、《陈潭秋同志领导苏区筹粮运动》、《巨额美钞西运记》等。《华夏妇女名人词典》等有录。

辗转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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