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惜的是她的对战经验很少,就算是有着充裕的灵力跟完美的招式,想要随机应变还是有些困难,十招之内,把夜制服住,后者只受了一点小伤,詹玄动了一点法术,一抹上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跟着苏浅墨许久,这些东西,夜已经见过不怪了,好好的审视了一下刚才的伤口,确实一点疤痕也不曾留下。
易容后的詹玄衣袍富丽,神采飞扬,淡然的瞳仁迎着浮动的微风,其中还夹杂了泥土与青草的芳香,腰上的玉环佩发出清脆的响声,若是他不曾开口,许是世间众人都以为他是安然挺立,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轻佻的唇线带着戏谑的味道,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幼稚,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却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与苏浅墨对视,会心一笑,两人便知道对方已经察觉——这附近居然还有旁人?
詹玄特意选了一座荒芜的远山,如今本是杂草丛生的地方,在经历这场对决之后已然变得一毛不拔,就是担心这样的情形,詹玄才会做了防备,可如今,怎么还有别人?苏浅墨只能察觉有人存在,却无法追寻那人的痕迹,到底詹玄是仙,本事大些,就着那微不可查的蛛丝马迹,也能查到那人所在的位置。
只是不知道来者何人,又是否是高手呢?詹玄与苏浅墨都不曾修炼战气,自然无法感知,只能依靠夜了。
一路探寻,终于在一座茅庐中见到了人。屋外是层峦叠嶂,若不是詹玄的本事,又如何能在这怪石嶙峋、佳木错综的山涧中寻到这么一间屋子。此屋立在半山之上,战气不足七段根本上不来,难道是哪个世外高人有此雅兴吗?若真是高人,只怕会有恶战了。
出乎意料,那人似乎是奄奄一息,病情危重的样子,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人憔悴,眶下乌黑,似是许久不曾安眠,大汗淋漓,却是虚弱的汗液,眉宇微锁,似是在经历十分难堪的痛苦。山涧的水汽顺着风,在炎炎夏日扑面而来,这倒是个潮湿的地方,实在不适合病中居住。
见有人来,灰败的面颊总算是有些转变,抖了抖干涩的嘴唇,从嗓子中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个“救”字。
苏浅墨历来不愿意管旁人的闲事,世上要死人,这是注定的,至于死的是谁,与她何关?詹玄跟在苏浅墨身后,身法飘逸,羽带飞扬,分明也没有把此人放在眼中。苏浅墨冲着夜招了招手,后者附在耳畔,低声说道:“此人不曾修习过战气。”
打量着简陋茅屋中的摆设,全都是粗制的,可那少年的服饰分明该是个鼎盛之家,多日未曾洗漱更衣,也不见房中有什么异味,定是家人在衣服上做足了功夫。
清瘦的少年暗下了眸光,面如死灰,来人分明没有打算救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熄灭的彻底,罢了,就让他在此自生自灭好了,反正自己也不过是个病弱的废物。比女子还要纤细的手勉勉强强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佩,握在手中似是十分爱惜。
苏浅墨正打算收回自己散漫的目光走人,却无意间撞见那玉佩的式样,这……怎么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