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国,龙潜城外。
天,灰蒙蒙的,远方飘来了厚重的乌云,风雨欲来,怎能为人力所改变?
杀伐声四起,生逢乱世,两军交战,势同水火!
唐秀宁身披飞凤铠甲,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手中持着鼎鼎有名的落霜枪,厮杀于战场之上。血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飞扬,好不英姿飒爽!
流箭在耳边飞过,擦伤了好看的脸庞。可是唐秀宁不在乎,她只想快些结束这好像永无止境的战争!
战马一声嘶鸣,只见一名身穿敌国铠甲的小将骑着战马来到了唐秀宁的面前。
唐秀宁也不客气,一声轻喝,她就驾着战马迎了上去。那小将亦是如此,挥舞着长剑,没有丝毫的畏惧。
“当!当!当!”
这是长剑与落霜枪相击的声音。
唐秀宁讶异这小将的武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
这时,身下的战马被敌国的士兵砍伤。唐秀宁赶紧运用轻功,在空中挥动几下落霜枪,继而攻向那不知名的小将。
那小将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格挡,唐秀宁落在了地上。
小将也随即下马,走近唐秀宁,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唐秀宁用落霜枪横指着那小将,她感觉这个小将非比寻常。
小将的头盔有着面具,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只见那小将拉下挡着下半边脸的面具,俊朗而又稍显稚嫩的脸庞出现在唐秀宁的面前。
唐秀宁在见到那小将的真实面容时,身体一怔——他怎么会和怀之长的一模一样!
唐秀宁倒退一步,心立刻乱了,双眼也湿润了。
怀之……
“阿宁,来,把手伸过来,我扶着你。”
“阿宁,别怕,我在这里。”
“阿宁,只要你过的好就可以了。”
“阿宁,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他,我不想他误会你。”
“阿宁,阿宁,阿宁……”
唐秀宁握紧手中的落霜枪,这个小将怎么会和怀之长的一模一样?其中,必定有诈!
唐秀宁仔细打量着那小将,想从他的身上发现破绽。可是这小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被点了穴一般。
唐秀宁挥动着落霜枪,秋风萧瑟。怀之已经死了,而战争还没有结束,她不能乱了心神。
三步并作两步,唐秀宁正准备攻向那神秘的小将。可是始料未及的是,一支流箭飞来,正中唐秀宁的左肩!
唐秀宁瞪大了眼睛,面前的小将依旧一动不动,方才的箭正是贴着他的头盔射过来的。
银牙一咬,唐秀宁毫不犹豫地将箭拔出。可是她还没有开始迈步,身子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迷糊了起来,唐秀宁猛然想起了什么,可是一切都晚了。倒地之前,她只感觉浑身无力。
呵呵,这箭上竟然有迷药。是她大意了,这一箭定然是为她精心设计的!
唐秀宁的眼神闪烁,但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脑子开始不清醒,迷迷糊糊中,唐秀宁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大哥,你,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大哥!大哥,你别吓我啊,爹走了,大姐姐她……大哥,你不能再离开我们了啊!”
“孩子,从现在起你将永远不再是唐安然,而是神威将军府的嫡长女——唐秀宁!”
“是,安……不,秀宁明白!”
“姐姐,我想你了!姐姐,我们出去玩吧。”
“然然,过来,陪娘亲说说话。”
“阿宁,你笑起来很好看。”
“娘亲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带走她!娘……娘……呜呜呜……”
“乖徒儿,这是你的命啊!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妹妹,是我对不起你……”
“阿宁,不管你是怨我,还是恨我,我都不在乎。”
“阿宁?”
“然然?”
“唐秀宁!”
“唐安然?!”
唐秀宁?唐安然?我到底是谁?
唐秀宁不安的蹙起了眉头,可是她就是醒不来,过去的回忆犹如梦魇般折磨着她。
“怀之……”
呢喃着最心爱之人的名字,或许就这样死去吧,也许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见面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唐秀宁突然惊醒了!
唐秀宁猛地坐了起来,可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愣住了!她不是正在打仗吗,怎么会躺在床上?
环视着四周,唐秀宁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座竹楼,四周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风吹竹叶的声音。
唐秀宁想下床,动作牵动了左肩上的伤口,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她明明是在打仗的!她还记得那个武功不错而且和怀之长的十分相似的小将,还有那支冷箭!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吗?不,她的左肩真的受伤了,这绝对不是梦境!难道是,有人救了她?
唐秀宁坚持着下了床,随手披了件外衣,然后就出了竹楼。
竹楼被竹林环抱着,然而整个竹楼除了她,竟然再没有一个人!
厨房里煨着药,看来她是被人救了,那又是谁救了她呢?
带着疑问,唐秀宁在竹楼里等了一夜。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唐秀宁终于是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离开这里。她是东陵的女将,她要知道自己的国家现在怎么样了!
找来找去,唐秀宁只在竹楼里找到了几件男人的衣服。管不了那么多,唐秀宁只好穿着过于宽大的衣服,顺手将头发束起,模样倒也俊俏。
离开之前,唐秀宁还留了一封信,大体意思就是对这里的主人表达谢意,日后定将登门拜谢。可是,唐秀宁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走,这竹楼的主人就回来了。
男子身着普通的青衫,甚是朴素。脸上戴着银色面具,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他一回来,就进了之前唐秀宁所在的房间。
可想而知,他没能见到她。肩上的包袱掉落在地却浑然不觉,面具遮挡住了他惊愕的表情。他逼迫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