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朵那先我一步,按在那黄灿灿的扣钮上。
古色古香的木盒盖骤然弹起,一道白光闪了出来,射进了温朵那的肩膀。
温朵那大叫一声,向后倒去,肩膀鲜血如注。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忙搂住温朵那,温朵那的肩膀上,射进了一根锋利的大汉国造的袖箭,袖箭的尾翼是那熟悉的三角状。
大汗也扑了过来,和我一起搂住了温朵那!
郡主!郡主!
我拼命的叫着,那装有母亲化妆品的木盒成了攻击人的利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更不会相信,我的父皇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儿子。
朵那!
大汗摇晃着朵那,声音嘶哑。
真刺!快找哈医!
大汗反应了过来,温朵那喷出来的血慢慢得变成了紫黑色,这正是那藏在木盒里袖箭的可怕之处,箭头喂着剧毒,显然是要将中箭的人毒死。
哈医!哈医!
真刺也慌了,大喊着叫哈医,可是大草原上所有的贵族重臣都来了,唯独没有看见哈医。
温朵那的阿妈站在最后面,人群一阵混乱,她起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她知道温朵那给袖箭射中时,忙疯了般的跑过来,慌乱中踢翻了放在地上的木盒。
一颗人头滚了出来,滚在温朵那阿妈的脚下,吓得她大叫着跳将起来。
人们都转眼看去,所有的人都大叫了出来,像是看见了鬼怪一样的惊慌失措。
我也扭头看了过去,人头在阳光下正面对着我。
青子?青子!
我的身子猛得颤抖了起来,那不正是青子的脸吗!熟悉的脸放大着骇人的惊恐,眼球已经微微的突起了出来。脸白如纸。
我放下温朵那,跪跑了过去,捧着人头仔细的看,起初我以为我看错了,我拂过那人头的头发,耳边的细发间,一个很小的肉痣让我紧紧得将人头搂在怀里。
青子!青子!
噩梦永远没有醒的时候,在我的世界里,太多的噩梦让我精疲力竭。
我瘫坐在草地上,梦想着早点见到日夜牵挂的青子,可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她,我再也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昏死了过去。
醒来,我躺在柔软的大草原的坐床上,油灯的光亮幽暗摇曳。侍女们围了上来,殷勤备至。
青子!郡主!
我叫着她们的名字,像大梦初醒般的恍惚着叫着。
我无力地动了动身子,可身子像是漂浮在空中。
皇子!你身子太虚弱了,还是好好躺着吧。
哈医坐在我的身旁,将一颗药丸放进我的口中。
我是在做梦吗?
我问道,梦跟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有问哈医才能知道。
皇子!大汗吩咐过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你,他先前错怪你了,要你好好养伤,什么事都别想,等身体好了在说。
哈医平静得说,又用勺子递过来水,喂在我嘴边。
你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吗?
我抿口不喝,期待着哈医给我答案。
哈医摇了摇头,长长得叹了口气。
皇子!你知道吗?郡主中了你们大汉国最深的毒——清明散,怕是永远也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了。
你骗我!你骗我!我是在做梦,根本就是在做梦!
我抓住哈医的衣衫,疯牛般的拉扯着。
皇子!我也希望你在做梦,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你身子真的很虚弱,再也不能在激动了,要不你连老夫也连累了。
哈医拉开了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回被褥里,又递过来银勺,喂我喝水。
不是梦?那青子?也是真的?
是真的!大草原上没有人认识青子,跟皇子同来的人都说那就是青子的头颅!唉……!
哈医叹了一口气,身子也跟着软了一截。
听着哈医的话,我打掉了他喂过来的清水,翻滚下坐床,向着帐外爬去!
皇子!皇子!
侍女们吓得惊叫起来,哈医忙扶住我。
快带我去看青子,我要看清楚,那不是青子,不是青子!
我抓住哈医,哀求道。
皇子!你要振作!青子的头都被砍下来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你就是见到她,又能怎么样,等你身子硬朗了,在看也不迟的,老夫我用药水将青子的头颅侵泡着,就算一年半载也会腐烂的!
哈医的话让我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我再一次昏死了过去。